第十六章 重要的事
注意到了余小文病房門口的異常情況,醫院立刻觸動五個保安,驅散了排隊的人群,及時切斷了余小文的財路。
被驅散的人們還不情不愿地抱怨道:“說好了排隊超過10分鐘就打七折,我就差一分鐘了!真是的!就不能晚點出現嗎?”
雖然不再有客源,余小文也不怎么失落,畢竟剛才忙了這一會兒,他已經累得有些支撐不住了。如果一直有人進來,他也不能保證有精力擺拍。
“老媽,給點水喝!”拍完最后一張照片的余小文累得癱倒在床上,張口對旁邊的老媽說。
他這句話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口齒沒那么含糊不清了,開心了一下下,“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人逢多金,精神爽?”
“老媽?”發現身旁的人沒有動靜,余小文抬高了聲音。
可他等了一等,還是沒有反應。
余小文轉頭一看,老媽正無比專心地數著手上的那一沓錢,臉上都快笑出水來了!
“老媽!”余小文忍無可忍地在老媽耳邊吼了一句。
“干什么?”老媽數錢的手一頓,詫異地看著余小文。
“喝水!喝水!”
老媽正過著手癮,很不想停下來,本要叫他自己倒水,忽然想起他手臂有傷,忙倒了水,端到他嘴邊。
“哎呀!兒子,你辛苦了!我兒就是有出息,沒想到被雷霹,住個醫院都能掙錢!”老媽欣慰地說。
余小文聽到這里,差點沒把剛才喝進去的水給噴出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老媽,心想:“這都能算有出息,老媽你沒問題吧!”
為了補償剛才來訪拍照的人對病友們的造成的不方便,余小文難得大方地叫了外賣來犒勞大家。
有吃有喝的,病友們也很歡喜,都鼓勵余小文休息休息,再繼續。
甚至還有病友想要效仿余小文,鼓起勇氣問他,是如何做到既被雷劈又能最大限度地減少受傷的。
這個問題倒是把余小文問懵了,他只能尷尬地笑了笑,心里卻想:“你們真當我傻?跑去被雷霹,老子不小心的好不好,是意外好不好!”
對方露出個失望的表情,還以為是余小文不肯傳授秘訣。
很快,就到了醫生例行查房的時間。
在大致檢查了余小文的身體之后,醫生對他說:“恢復情況不錯,晚點護士會來幫你拆掉紗布,明天這皮膚的顏色也會慢慢恢復。你很幸運,只傷到了表皮,很快就能出院了!”
“醫生,你的意思是我再過兩天臉上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灰黑灰黑的了,是嗎?”余小文有點失望地問。
“對,你被炸傷的皮膚擦藥之后,已經開始起皮,干了,明天就開始蛻皮了。到時候,把翹起的皮層扯下來,就又是原來的皮膚了!開心吧?”醫生倒是很為他感到開心。
余小文聽完,手中吃了半個的雞腿“啪”地一聲砸到了地上,“我,我…….”
“開心得說不出話了?注意控制情緒,大起大落對身體可不好!”醫生離開前叮囑道。
這時,還是老媽機靈,她忙追問了一句,“醫生,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他恢復得慢一點,就是臉上的焦黑皮膚不要那么容易脫落?”
醫生詫異地看了老媽一眼,估計他還是第一次聽到病人有這樣的要求,為難地搖搖頭:“這個還真沒有!”
“哦,那,那就算了!”老媽失望地搓搓手掌。
余小文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剛才高漲的興致直接來了個自由落體,跌倒了谷底。
“好吧!就這樣吧!好歹還是有收獲的!”他無聊地看著墻上不停轉動的掛鐘,違心地安慰著自己。
看著秒針一分一秒地走動,余小文心中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我是不是忘記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我好像真忘記什么重要事情了!”余小文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烈,可他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什么事情。
“滴答滴答……”余小文只覺得這轉動的鐘聲越來越響,似乎整個腦海都都這個聲音充斥著。
“對啊!等一下你來看我,順便幫我把迷你筆記本帶過來,不然太無聊了!”旁邊的小年輕對著手機道。
“筆記本?時鐘?等一下,怎么感覺好熟悉的樣子!”正在回憶中的余小文聽見對方的話后,忽然有了點模糊的印象。
“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感覺這兩樣東西這么熟悉?”余小文拼命回想,片刻后,腦海中終于閃過一個畫面。
“不,不,去他的彩票中獎,去他的被雷劈了,我怎么忘記最重要的一點了?我只剩下七天的生命了啊,啊啊啊啊啊啊!”余小文想到這里,“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問旁邊低頭看手機的老媽:“我是什么時候撞暈的?”
“三天前啊!怎么了,腦袋又不對勁了?”老媽伸出手來,準備摸余小文的額頭。
“那就說今天是第四天?還有三天?”余小文飛速地心算了一下,又問:“今天星期幾?”
“星期五,你怎么了?一驚一乍的,可別嚇老媽啊!”
“還有兩次中獎機會!”余小文點點頭,立刻做出決定,“老媽,馬上出院!”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沖動!明天才出院啊!你急什么?今天賺錢啦,這住院的錢……”老媽話還沒說完,余小文已經強撐著,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這孩子!”老媽忙跟著追了出去,順便看了眼外面的天氣,“我的祖宗誒!可別又被雷劈了!”
“老媽!快點!快點辦了出院手續,我們好回家!”一路上,余小文著急地催促道。
“你不知道肉多跑不快,非得回家!真是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老媽抱怨道。
他們快到辦理出院的大廳時,便聽里面傳來鬧哄哄的聲音。
余小文跑了進去,才發現里面亂成一團,大家你推我搡,有些還激動得破口大罵!
連上前維持秩序的保安都被裹挾在人群中,隨著人流被動地歪來倒去。
“這怎么回事?”余小文有點懵了。
“剛才有個大妹子的東西被偷了,這不幾個人幫忙抓小偷嘛,可這一追,繳費的隊伍就被撞散了。有人趁機重新排隊,有人不服,不就產生矛盾了!”站在旁邊看熱鬧的一個大叔解釋道。
“可這么吵來吵去,總不是辦法,還說不定更慢!”余小文抱怨道。
“誰說不是呢?”那大叔無奈地攤攤手。
“大家不要亂,不要急,現在我院已調出監控,請大家自覺按之前的次序排好隊伍!”此時一個保安拿著平板,對著手中的擴音喇叭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