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眸子往下面掃了一眼,在看到蕭奕宸和云輕語時,只是幾不可尋地蹙了蹙眉,并沒有覺得有什么特別之處。
兩個轉學生罷了,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看著上面侃侃而談的女人,云輕語的心頭升起一陣復雜的情緒。
她就是原主的母親?離開了原主十幾年的女人?
本來還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她的,可是真的見到她了,云輕語竟發現那些都不重要了。
甚至,還不由自主地為當年的事兒給她找理由。
她太過優雅了,渾身散發出來的正氣讓人根本就不想把不好的事情往她身上聯想。
一堂課,云輕語就這么一瞬不瞬地盯著講臺,一言不發。
旁邊的蕭奕宸一直握著她的手,扭頭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柔情。
好不容易下課了,二人毫不猶豫地起身跟了出去。
“余老師……”云輕語在她身后輕輕地喚了一聲。
聞言,余雯慢慢地轉過身來。
看到眼前的兩個人,那雙清亮的眸中閃過一抹詫異。
“兩位同學,有事兒?是剛才的課有不明白的地方嗎?”
她的聲音很輕,嘴角一直掛著溫柔的笑。
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云輕語才伸手從身上拿出被手絹裹得嚴實的玉鐲。
這個玉鐲正是余雯落在余家,很有可能是蘇御錦送給她的定情信物。
看見鐲子的那一霎,余雯的瞳孔不由得一縮。
她跨步上前,急切地從云輕語手中將玉鐲拿過來。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往鐲子的內側看去。
當看到那一行小字時,她的身子倏地一個踉蹌……
好一會兒,她才平復下來。
“你們跟我來。”
說著,便急匆匆地帶著他們往辦公室走去。
她的辦公室是獨立的,里面收拾得很干凈。
旁邊的書架上擺放著很多詩集,窗臺旁有一束開得正艷的百合,一如她的人一般,清香淡雅。
進了辦公室,余雯把門一鎖,旋即走到云輕語面前,仔細地打量著她。
之前在教室,她就注意到云輕語了。
并不是她察覺到了什么,而是云輕語那灼熱的眼神讓她不明所以。
用力地捏了捏手中的鐲子,越看便越覺得云輕語身上有她的影子。
想到這些年來云輕語受的苦,余雯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淚珠從她的眼眶落了下來。
“對不起,這些年來讓你受委屈了。”
她沒有確認云輕語的身世,而是直接表達著內心的虧欠。
有信物,還頂著一張她和蘇御錦結合體的臉,她根本就用不著確認。
這么多年了,她沒有一天不想回去的。
但是她不能!
她伸出那只抖得都不像是自己的手,輕柔地撫上云輕語的臉。
此刻,云輕語就像個事不關己的局外人一般,不做任何回應,臉上也沒有一絲表情。
就這么淡淡地看著她。
事實上,她并沒有置身事外。
只是不知道要作何反應罷了。
激動?有一些吧!畢竟期待已久。
怨恨?想必也有。這十幾年來,她對自己不聞不問也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