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溶洞里，羅素陡然睜開雙眼。
羅素大口呼吸著，身體顫抖著，四下看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汪淺藍色的水池里。
水池里散發出熒光，照亮了四周，但視野有限。可以看得出，這應該是個地下溶洞。
羅素蹣跚著，從水池里爬了出來，卻突然愣住了。
羅素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才發現自己居然又有實體了。
但羅素再一感覺，發現自己體內還是沒有氣。不過自從變成靈魂狀態后就已經沒有氣了。
那幾十年的普通人生活，也讓他有點適應了。
羅素全身光溜溜的，他坐在水池里，回想著夢里的前世，依然是歷歷在目。特別是杰西卡和艾倫在自己眼前化灰的時候。
“羅素，醒啦。”
聲音傳來，托爾從黑暗里走了出來。
“這是哪兒？”
托爾感覺羅素和之前不一樣了，現在羅素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瓶劇烈搖晃過的可樂。
表面上羅素風平浪靜的，但他內心里早已波濤洶涌，蒸騰翻滾。
如果有人打開瓶蓋，那么羅素的怒火必將席卷天地。
“這里是寧靜之湖，據說英靈戰士都在這里找尋最美好的時光，直至蘇醒。”
羅素捏著自己的眉間：“那我現在怎么回事，我應該還沒有拿回自己的身體吧。”
“那當然，你現在只是看上去有實體而已，你還是靈魂一個。只不過經過湖水的浸泡才凝實了一點。”
見羅素沒有說話，托爾說：“其實，你現在出去應該也行，畢竟已經凝結的接近實體了。”
羅素看向托爾，認真地問：“我夢中的世界對我來說是個噩夢，很殘酷，這正常嗎？”
托爾古怪地說：“應該正常吧，我也沒有見過英靈戰士，你算是我見過的第一個類似英靈戰士的存在。據阿斯加德文獻記載，英靈戰士的夢境如果是噩夢，那經常會是預言。”
羅素輕笑一聲：“預言？你們也信預言？”
“諸神黃昏啊。”
托爾認真地回答：“所有阿斯加德人都堅信諸神黃昏一定會來。”
羅素想起了還纏繞在猿猴身上的棍子，那也是阿斯加德對諸神黃昏來臨的認定。
“如果我再次進入夢境，會和上次一樣嗎？”
“據文獻記載，幾乎都是一樣的。”
“托爾，我要再次進入夢境，怎么操作？”
托爾站了起來，指著湖水說道：“躺下去就行了。”
羅素和托爾打了一聲招呼，然后就沉入了水池里。
托爾看了一眼逐漸平靜的湖水，自顧自地離開了。
而羅素，則再一次經歷了相同的人生。最后依然是眼睜睜地看著杰西卡和艾倫灰飛煙滅。
“滅霸！”
昏暗的溶洞里傳來一聲羅素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怒吼。
再一次醒來的羅素沒有再次進入夢境的想法了，他迫切想要回到地球，然后拿回自己的身體。提升實力刻不容緩。
等了不知道多久，羅素再次見到了托爾。
“羅素，你終于醒來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彩虹橋終于修好了，如果這次你沒見到我，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了。”
羅素倒是好奇了：“你要出遠門？”
托爾攤攤手，向羅素展現了自己的戰斗裝扮：“上次彩虹橋被摧毀，九界里有很多地方都發生了叛亂，我要出征去平叛了，一去估計沒有個把月你見不到我。”
羅素用模糊的記憶回憶起，似乎快要到以太粒子出現的時候了。
“我在英靈殿多久了？”
“差不多一年吧。我覺得你是時候回米德加爾特了。我很期待和你再次一戰。”
羅素笑了笑：“海姆達爾會看見我的，我想他會即時通知你對嗎？不過下次你得給我們的戰場選個好地方了。”
托爾哈哈一笑：“我會選個好地方的，九界很大，找個無人的星球就行。”
托爾用錘子發出雷光，照亮了黑暗：“跟我來吧，我讓海姆達爾直接送你回米德加爾特。”
“不用向神王請示嗎？”
“神王早已知曉，就是我父親安排我來接引你的。”
回到地球的速度很快，一道彩虹橋就到了喜馬拉雅雪山。
而羅素剛到，一個傳送門就在他面前張開了。
“歡迎回來，羅素。”
老王想上來給羅素一個擁抱，然后才發現羅素雖然看上去是實體，但依然還是一個靈魂。
“跟我來吧，至尊法師在等你。”
羅素踏過傳送門，來到了庭院的外面，在那個自己修煉了很久的平臺上，重力法陣依然存在。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但又是那么的陌生。
算起來，羅素兩次進入夢境，加起來已經快有六十年的時間。這對于一個人來說是非常長的時間。到現在，他還有一點不太適應兩邊的巨大時差。
古一迎著風雪，站在山巔之上，背對著羅素。
“羅素，我的弟子。看得出來，你經歷了很多。”
這是古一見到羅素后，說的第一句話。
“你來到這里，應該是已經做好了準備。”
然而羅素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用堅毅的眼神看著古井無波的古一。
“師傅知道滅霸嗎？”
古一沉默良久，淡淡地說道：“每一個出生在這個宇宙的生靈，他的一生已經被注定了，沒有人可以打破這個規則。而你，是這個宇宙唯一的變數。我希望你可以給整個宇宙帶來更美好的改變，因為我知道你心里存有良善。即使不明顯，但卻有底線。”
古一畫出傳送門，示意羅素進去。
羅素沉默不語，獨自進了傳送門，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地上幾乎沒有什么生氣的猿猴。這個狀態也很容易理解，任憑誰被獨自關押在一個地方無法離開，沒有交流，沒有時間，沒有空間，是個人不出一個月都要瘋掉。
不然小黑屋不會有那么大的威力。
羅素走到猿猴身前，它眼神呆滯，一點反應都沒有。
伸手按在猿猴的腦門上，羅素漸漸地和猿猴合二為一，瞬間一個暴怒的念頭直沖羅素的大腦。但隨即那股念頭就被一股更強的怒氣給沖散了。那是羅素兩世都看著自己的妻子而兒子死在自己面前的暴怒。那種一顆火星就可以引燃的怒火，完全釋放的話足以點燃整個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