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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劍閣之潛龍在淵

風煙江湖 四

御劍閣之潛龍在淵 朱時鈞 2045 2019-06-04 09:30:01

  “好!只要不違背江湖道義,我便幫了你這趟!”朱云霆只默默為藍小米包扎,不抬頭道。

  “你放心,我要殺的那人是藍月教的大惡人,比王榮恩徐興業加起來還要壞!”藍小米望著自己被包扎好的右手,轉了轉手。

  “那是什么人?又做了什么惡事?”朱云霆回到自己座位,狐疑地望著藍小米。

  “你這是不相信我啊?”藍小米側目望向朱云霆,“是不是覺得我是個舉止輕佻的女子,所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啊?”

  只見藍小米起身走向雅間房門,開門指著門外說道,“若是信不過我,你這便走了罷!”

  “如今你我一條船,我又能去哪?”朱云霆亦側目望向藍小米,“藍姑娘方才言重了,我只是想知道的多些,方便行事。”

  “行吧,云霆做事果然謹慎。”藍小米關上門,回到座位坐下道,“那我就多告訴你一些。此人名叫凌落影,是藍月教少祭祀。藍月教借著大魏和高昌交好,派他來大魏傳教,實則暗通王榮恩和徐興業,欲在巴陵售賣那害人的迷香,大賺一筆。他王榮恩想要你們桃花村的地,多半是想找個離河流湖泊近一點方便倒廢料的地方做產迷煙的作坊。”

  藍小米望著朱云霆,搖了搖頭道,“你說這人該不該殺?”

  “自然是該殺。”朱云霆一口喝盡杯中茶,又為自己續上一杯,“不過這凌落影身為高昌使者,殺了他豈不麻煩?再者,你殺了王榮恩全家,還留下血字,豈不是打草驚蛇?”

  “據我所知,大魏與高昌表面交好,實際上大魏記恨當年奚人攻打長安時高昌援兵未至,高昌也埋怨大魏兵敗如山倒,使得奚人陳兵于燕高國界。況且這凌落影不是大汗派去的,若是他自稱高昌使者,反而折了藍月教在高昌的威信。”藍小米輕嘆一口氣,“至于王榮恩,確實是我欠考慮了,還不是因為那是你的仇人,我才更加沖動!”

  “算了,他本就該死。”朱云霆道,“那如今這樣的局面,藍姑娘可有什么想法?”

  “眼下凌落影一行人正在湖巖鎮的迷香作坊,藍月教的人武功高強,若是他們在徐興業老巢,兩兩聯手可就難對付了。現在正是將他們逐一擊破的最好時機。”

  藍小米起身開窗向外望了望,“此地離巴陵縣太近,不宜久留。這樣吧,明日巳時我們在湖巖鎮牌樓碰頭,記得戴好斗笠,多留幾個心眼!”

  朱云霆思索了一陣,“好,那明日再會。”

  藍小米戴上斗笠,拿起佩刀,走出了望湖客棧,只見她步伐輕盈,三兩下似躍似走便消失在了人海中,朱云霆倚著欄桿,望著藍小米遠去的背影,不禁想道,藍小米所言定然有所保留,如此美貌女子雖算不上蛇蝎心腸,卻也是城府頗深。她言語之中似乎透露著對自己的愛慕,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當然了,真假并不重要,畢竟自己心中所念只有妙言。

  想到妙言,朱云霆心中又犯了難,報仇之后,自己和妙言又該往何處去呢?浪跡天涯看似浪漫,苦難實多,雖說妙言甘愿與自己同甘共苦,但他卻一點也不希望妙言跟著自己吃苦。

  情況有變,自然得修書一封知會妙言,朱云霆在信中只讓她在春暉谷等他,等他報完仇就去接她。

  可他忽略了一點,朱妙言雖是個溫柔的女子,但她性子剛烈,決計不會看著情郎身處險境而撒手不管。

  次日,朱云霆如約趕到湖巖鎮牌樓,這湖巖鎮位于洞庭湖匯入長江的湖口,四通八達,自然也是個繁華之地,遠處碼頭停滿了商船,數以百計的碼頭工人忙忙碌碌,牌樓附近皆是吆喝叫賣的商戶,朱云霆倚靠在牌樓柱子上,微微低著頭,斗笠擋著臉,只低著一雙眼睛看著往來的人群。

  這一日天公不作美,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朱云霆的斗笠上噠噠作響,不一會兒雨水滲進了斗笠,頭發都被淋濕了,很是難受。

  朱云霆摘下斗笠想甩一甩水,誰知就在他摘下斗笠那一刻,他看見東街幾個著裝怪異的人,穿著白色長袍,背上都有個深藍色的月亮圖案,“藍色的月亮?會不會和藍月教有關系?”于是趕緊甩了甩水戴上斗笠,悄悄跟上了那幾個人。

  穿過了幾條巷弄,朱云霆找不見那幾個人了,就在他環顧四周之際,有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朋友,你似乎心事重重,要不要在下為你排憂解難呢?”

  朱云霆猛的回頭,發現此人正是剛剛跟著的怪裝男子里領頭的那個,“恕在下冒犯,只是見你們著裝稀奇,不自覺多看了幾眼。”

  “我們來自高昌,著裝與你們中原人自然不同,有什么冒犯的呢。”那人微微笑道。

  朱云霆定睛望了望此人,只見他皮膚煞白,嘴唇微微發黑,看著著實沒精神,可說起話來中氣倒很足,倒像是練了什么陰邪的功夫。

  “閣下要不要來喝杯茶,說不定在下能為你解開心中之惑。”

  見此人這么客氣,朱云霆反倒不好推脫了,再說他也想探探這幾個人是否和藍月教有所關聯,“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朱云霆便跟著這人來到了一間小茶館,這間茶館很是奇怪,除了剛才這幾個人,茶館內空無一人,桌椅板凳卻又擦得很干凈,不像是間廢屋。朱云霆不得不多留幾個心眼。

  就在朱云霆沒注意到的時候,其中一人悄悄點燃了一炷香,味道很輕,煙也很淡,若不留心恐怕很難注意到。

  方才搭訕那人走到朱云霆對面坐下,從懷中掏出一個鼻壺聞了聞又塞了回去,給自己和朱云霆倒上茶,“不知兄弟有何心事?”

  “我……唔……你!”朱云霆剛還在心中告誡自己多加戒備,誰知他一句話還未說出口,便暈倒了!

  春暉谷也迎來了太和三年的第一場春雨,因而谷內眾人不得不支起帳篷安置傷兵。暮靄沉沉,大雨傾盆,谷內大夫撐著傘徘徊于各個帳篷之間,頭發和衣領早已濕透卻也無暇顧及。仍有新來的傷兵鬼哭狼嚎,但更多的是早來養傷的傷兵互相聊天的聒噪。

  此時的朱妙言正坐在帳內為排隊的傷兵一個一個診斷,只見她一手為傷兵把脈,一手拿紙提筆開方子,甚是忙碌。

  “近幾日下雨,你這是得了風寒,這幾味藥切記趁熱喝。”除了必要的望聞問切,朱妙言頭是抬也不抬

  “好,多謝朱大夫!”這個傷兵拱手離去,不愿耽誤后面的人。

  “朱大夫,我這條斷臂這幾日又痛又癢,您快幫我看看!”這人伸出沒了右手的右臂,鮮血染紅了層層纏繞的紗布。

  “偷偷喝酒了吧?”朱妙言頭也不抬。

  “我……我就喝了一小口。”這人不好意思的東張西望道。

  “你傷口未愈,這是又發了炎。要是你還是憋不住要喝酒,傷口可就一直愈合不了了。”

  “我……好,多謝朱大夫忠言相勸!鄙人決計不再喝酒!”說罷,此人風風火火站起身就要走。

  “等等。”朱妙言遞過去一張藥方,“照著這個抓藥,應可緩解斷臂癢痛。”

  這人伸出左手接過藥方,欲向朱妙言作揖,卻忽的想起自己已然沒了右手,悲從中來,眼淚竟刷刷而下。

  見此人落淚,朱妙言一時也想不出能說點什么來安慰他,只默默未下一個人診脈。

  “你們都是英雄,都是好樣的。”

  云霆也曾在戰場上九死一生,雖所幸沒受大傷,卻也是一身數不盡的小傷,若是他運氣稍微差一點,說不定也和他們一樣了,甚至更慘。想到此處,朱妙言也是眼淚往肚子里咽,只是她是一個醫者,在病患面前絕不可落淚。況且朱云霆好好的,應也可慶幸了。

  “朱大夫,如今也只有你們這些有良心的人會當我們是英雄了。”受診之人道,“那些個大人物可沒把我們當回事兒,我們為了大魏拼死拼活,像我們這樣缺胳膊斷腿的都算好的了,不少人命都沒了。可就是這樣,我們連餉錢都拿不到!至于什么陣亡將士的撫恤金,那更是說說的!”

  在場之人聽得此話,無不長吁短嘆,有的竟也跟著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別哭了都,別吵到朱大夫給咱們看診。”受診之人回頭大聲道,看起來此人應是軍中的小都統或者千戶,氣勢與尋常傷兵很是不同,“所以啊朱大夫,你家情郎被開除軍籍也不見得是壞事,至少不用擔心明天會不會送命了。”

  “何時大魏才能給我們這些尋常百姓一個海晏河清的治世呢。”朱妙言嘆了口氣,繼續為他們看診。

  直到亥時三刻,朱妙言才看完所有的傷兵。她站起身給自己捶捶腰,欲出門走走。此時雨已經停了,空氣中的藥味也淡了幾分,似是被雨水沖刷了一番。

  朱妙言抬頭望天,此時云已散開,雖看不到滿天星辰,然月如銀盤,也還是給了朱妙言一絲慰藉。只見月光照亮了云朵,似在云朵間穿行,不知是月追彩云,還是彩云追月。

  云霆,我也想與你過平平淡淡的日子,可我今日所見所聞,盡是世道的不公。憑什么他們這些忠肝義膽的將士為了大魏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卻是一生落魄。憑什么你明明立了戰功,卻要被開除軍籍,落得罵名?憑什么我們一家從不欺人害人,爺爺和爹娘卻都死于非命?

  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

  那些害人的人,或腰纏萬貫,或坐于廟堂之高。殺了人,害了人,卻能用權用錢換來自己想要的一切,包括尋常百姓的性命。

  窮人的命,不是命嗎?

  這大魏的一切就都是給他們這些權貴享用的嗎?

  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

  四下無人,朱妙言終于忍不住落淚抽泣,她憤恨這不堪的命運,憤恨這不公的亂世。

  忽然聽到一聲鴿鳴,朱妙言抬頭望去,看來是有人給自己飛鴿傳書了。取下信鴿腳上綁著的小信筒,朱妙言又放飛了鴿子。

  果然是云霆傳來的。朱云霆在信中講述了那個被自己放走的藍小米殺了王榮恩一家,把自己卷入了這場風波的事,還叫自己不要去找他,在春暉谷安安靜靜等他就行。

  “朱云霆你這個傻子!”朱妙言忍不住大喊道。

  朱妙言回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不顧夜已深沉,也顧不上通報,只留書一封,快步走向谷口,騎上馬飛奔而去。

  “師祖,下雨了,要不讓我們休息會兒吧!”扎著馬步的洪傲楚發著抖流著汗,“你看師妹臉都蹲紅了。”

  “是啊師祖,我們不就是偷喝了兩口酒嘛,都罰了兩個時辰了,也夠了吧。”邱若梅看起來甚是委屈,“再說了,黑幫主他們這些丐幫高手打拳時不都是帶著幾分醉意的嘛。”

  “少給我油嘴滑舌,還醉意?你們先給我把馬步扎穩了,把撥狗朝天練熟了再說吧!”沈心蘭也感到一絲絲雨滴落在了自己臉上,“再扎一炷香就去吃飯吧。”

  原來那日朱云霆走后不久,洪傲楚邱若梅這兩個活寶就跑去廚房偷酒喝,結果被沈心蘭抓了個正著,于是沈心蘭罰他們蹲三個時辰馬步。

  “不好了,官兵把君山島圍了!”

  聽到有人大喊,沈心蘭對那兩個活寶說道,“我去看看,你們乖乖回屋吃飯,不許跟過來。”

  “好的師祖。”卻還是趁沈心蘭走遠跟了過去。

  “黑幫主,我們只是要抓朱云霆這個朝廷欽犯,并非有意針對你們丐幫。”這個帶著官兵圍了丐幫總舵的人身著藍色官服,頭戴烏紗帽,應是個七品以上的朝廷命官,“可若是黑幫主不通事理,有意窩藏,就別管本官翻臉了。”

  “朱云霆現在不在君山,況且此人義薄云天,決不會枉殺徐知縣口中的良善之人。”說話之人正是丐幫幫主,黑玄明。此人功夫了得,又重義氣,因而年紀輕輕就被推選為丐幫幫主。

  “就是,朱師兄最講義氣了,我看就算真是他殺了人,也不會是什么良善之人!”黑玄明身后的丐幫弟子不禁義憤填膺道。

  “住口!”黑玄明怒道。

  “放肆!”這所謂的徐知縣,應就是那巴陵知縣徐興業了,“黑玄明,你可別給臉不要臉!”

  說罷,徐興業舉手示意,官兵紛紛抽刀出鞘,做備戰姿態,

  “丐幫弟子聽令!結降龍伏虎陣!”黑玄明亦不肯讓步,他雖嘴上客氣,心里也是極其瞧不起這魚肉百姓的狗官,“徐知縣,我們丐幫只是自保,并非有意沖撞朝廷!”

  “黑玄明,你他媽大膽!”徐興業紅著臉,歇斯底里道。

  “徐知縣,你好大的官威啊!”只見一人從天而降,可見其輕功了得。

  眾人紛紛望向此人,此人身著武官官服,腰佩一柄玄鐵樸刀,甚是威風。

  “宋鶴山,你怎么來了?”徐興業輕蔑的望向此人,示意官兵暫時收起武器,黑玄明見狀也只能暫時撤陣。

  “你一個七品知縣見了我這個正四品都察院右僉都御使竟然不行禮?”這個叫宋鶴山的大官笑著說道。

  “你宋鶴山算個屁!你不就是攀著永定王這棵高枝才進了都察院的嘛,說到底就是永定王養的一條狗!我徐興業混跡官場多年,焉能向你行禮?”徐興業見了著大官,仍擺足了架子。

  “哈哈哈哈哈哈,你不也是宮清養的狗嗎?”

  “放肆!”徐興業氣的面紅耳赤,看起來卻甚是滑稽。

  “徐興業,丐幫當年伏擊并剿滅了追擊圣上的那支燕軍,有護主之功。你今日在此咄咄逼人,實為欺君!”說罷,宋鶴山走到徐興業跟前,悄悄道,“我告訴你,以你老兄在都察院的案底,我今日可直接辦了你!趁著圣上還沒開始肅貪,你還不快夾緊尾巴做人?”

  徐興業氣的直跳,可這都察院負責監察百官,縱然自己有宮丞相這個靠山,可若是罪證確鑿,誰也保不了自己。這宋鶴山確實吃罪不起。

  “走!”于是他只能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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