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兩個老不羞

　　阿苦打量著那老者，發現其空洞的眼睛，也不知道他此時在看哪里。

　　老者道：“順溪水而下四百里處，有一座小山，名曰懸空山，順著懸空山攀爬四百二十米處有一洞府，名曰懸空洞。此洞府乃昔日我一好友修真之洞府，我這好友不喜歡苦修，卻喜歡游戲人間，但是現在我卻不知道我這好友究竟在哪里游玩。前些時日，我卜了一卦，得知他此時和我另外一個好友大概在東北方向游戲人間。所以我想請小友幫忙找尋我這兩個老友回來幫我渡過天劫。”

　　阿苦心里暗暗想：渡天劫，這前輩該是何種修為啊？我是不是真的在做夢呢？

　　老者看著阿苦的模樣，笑了笑繼續說道：“當然，不能讓小友白幫忙，剛才告知你，我那老友的洞府，就是想給小友一些補償。我那老友洞府旁有一個小石獅子，此石獅乃是一個石靈，有我老友精血。你帶著此石靈就能找到我那老友，只要此間事了，我必贈小友些許筑基期的丹藥補償小友。切記，除卻我的事可以對外人講，我那老友洞府方位，萬萬不可對人述說。”

　　阿苦呆在那里，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畢竟此時，他都不知道眼前發生的事是真事還是在做夢。良久，阿苦向那老者道：“前輩，我阿苦是個直人，倘若我現在真的沒有做夢，那么前輩的事就包在我的身上。”

　　蠻荒的人重承諾，只要是答應了，那怕就算是前方有刀山火海，也不會退縮一二。

　　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哦，對了，如若小友三年之內找尋不到我那老友，還請小友及時將那石獅子放回原地，以防其反噬。”……

　　‘蹭’的一下，阿苦坐了起來，當他睜開眼睛，看到滿帳都是人。

　　“我這是怎么了？我在哪里？”腦袋還是有點懵，阿苦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忽然想起夢中之事。

　　‘大巫祝’看著醒來的阿苦，問道：“阿苦，你這是怎么了？”

　　此時阿苦滿頭大汗，很是虛弱。強打精神道：“還請族長和大巫祝恕罪，阿苦現在無法給你們施禮了。……”剛說完話，阿苦又昏睡過去。只是這一夜，阿苦再也沒有做夢，而是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夜。

　　翌日清晨，阿苦醒的很早，卻發現自己睡在‘大巫祝’的帳內。環顧四周，阿苦并

　　沒有看到‘大巫祝’。此時，進來一個人，阿苦認出來了，此人是‘大巫祝’的侍者，名喚水生。

　　“阿苦大人，您醒啦。”水生也看見睜開眼睛的阿苦，高興的問道。

　　阿苦站起身，突然覺得有點暈，不過還是硬生生的站了起來，微笑道：“可能是我前些日子有些勞累，所以昨天才會暈倒了。”

　　“昨天？阿苦大人，您已經睡了整整三天了！”

　　“什么？三天了？那祭祀大禮呢？”

　　“昨天就結束了啊。”

　　這個時候，‘大巫祝’從外面走了進來，阿苦連忙單手扶胸給‘大巫祝’施禮。

　　‘大巫祝’擺了擺手，道：“嗯，精神不錯，但是還是有些虛弱。怎么回事？”

　　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但是夢中之事還像剛剛發生過的一樣。阿苦還不知道從哪里說起，說心里話，他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夢是真的還是假的。

　　‘大巫祝’看出阿苦的難言之隱，示意水生出去，隨后拿出一張符紙，掐指念訣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法證乾坤，封！”隨著‘封’字出口之后，偌大的帳篷一下子被光幕籠罩住了。

　　“好了，此間沒有外人，說說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阿苦沒有猶豫，而是把夢中之事，除卻老者那好友洞府方位，一一和‘大巫祝’說了出來。

　　‘大巫祝’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阿苦啊，這是你的一個機遇啊，要渡天劫的前輩是我等仰望的存在，絕對是一個大能者。我看這件事，你要一一照辦才是。即使不為了前輩的丹藥，也要為了咱赫連部落今后的安穩，而去把這件事做到最好才是。”

　　阿苦點頭稱是，因為‘大巫祝’即將要回歸巫神殿，阿苦望著這個和赫連部落沒有一點血緣關系的老者，不禁潸然淚下。‘大巫祝’為了赫連部落的生存發展，整整百余年沒有好好修煉過，時至今日，‘大巫祝’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即將要到了天人五衰的境界。或許，三年以后，阿苦回來，‘大巫祝’也不見得能夠再見到他了。這一轉身，或許就是天人永隔。‘大巫祝’把自己隨身的一把小扇子，就是崀山空贈送給他的那把紙扇拿出來，轉送給阿苦，并告誡他，中原大地，處處危機，千萬小心戒備，不可輕信任何人。

　　阿苦隨后告別族長眾人，踏上了找尋‘前輩’之路……

　　……

　　林州西城邊100多里處，有一座山，山名仙照山，高約五六百丈，十足的一座大山。相傳，此山有修行的老神仙，一些村民，經常到此焚香祈求。此山香火之鼎盛，卻真是罕見。就是在林州城向此山望去，也可隱隱約約看見其主峰。故此，仙照山往來游人，絡繹不絕。

　　竹林山雖然不是仙照山的主峰，但卻是林州百姓的避暑勝地，竹林茂密之盛，當真是林州第一。竹林深處，有數個雕像，看樣子也有幾百年光景了。只是，大家看著這幾個雕像，都覺得怪怪的，也不知這雕像是誰做的，更不知這雕像是何種材質。有好事者，拿著鐵錘鋼釬想把這幾個雕像搬走，可人沒到跟前，就被怪風吹走了。至此之后，有善者，在此立碑，碑上寫到：“神仙福地，生人勿近”。

　　但看這六個‘雕塑’，一者看上去，像是一個胖和尚，只是這個胖和尚，胖的有點不像話，福態富態躍然與眾人面前。只見‘他’雙手高高舉起，可是眼睛卻是望著對面另一個‘雕塑’上。只是這個‘胖和尚’頭上卻只有一個戒點香疤，實在是怪異之極。

　　順著‘胖和尚’的目光，在其面前不遠處，一個瘦小的‘道士’赫然站立著，也如‘胖和尚’一般的姿勢，雙手高高舉起，手心朝上，眼睛目視前方。似乎，兩個人就是在此守護著什么一般。‘胖和尚’和‘瘦道士’身邊各有兩個小矮人，看那個頭，頂多就是常人身高的一半左右，瘦瘦小小的，只是看著這幾個小矮人的發型裝束，似乎不是本地人，大概是荒外之人。

　　四個小矮人和‘胖和尚’對視著‘瘦道士’一樣，也是如此對視著，只不過幾個人的表情更加猙獰罷了……

　　……

　　九月的天氣似乎還是十分炎熱，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漢，牽著一頭水牛慢悠悠的走在竹林山腳下的小路上。水牛背上，一個小孩十分顯眼。只看這個小孩，大約五六歲的年紀，頭上扎了兩個沖天揪，一個大紅肚兜，看樣子是系在了胳膊上，光著屁股，直接騎在了水牛的背上。嘴里還念念有詞道：“爺爺爺爺，我想尿尿。”

　　老漢聞聽此言，回頭拉住了水牛，一伸手就把小孩抱了下來。輕輕的拍拍孩子的小腦袋瓜，說道：“娃兒，尿吧。”

　　小孩也不答話，轉身就往草叢里尿了出去。一個激靈，等著小孩尿完尿，老漢又把孩子抱起來放在牛背上，孩子眼睛尖，直接向著竹林深處問道：“爺爺爺爺，我好像看見妖怪了。”

　　老漢笑著摸著小孩的頭，長滿老繭的手又輕輕的拍了拍小孩的屁股，笑罵道：“你這個娃娃，一天凈胡說八道，從小就知道撒謊……”

　　沒等老漢說完，那小孩手指著竹林深處，搶著說道：“爺爺爺爺，你看，你看那幾個妖怪就在那里嘛……”

　　孩子的話還沒說完，忽然竹林深處一陣陰風吹來，頓時，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娃兒，可不敢胡亂說話啊，快快快，給神仙爺爺磕頭。”說著話，老漢連忙跪倒在路邊，向著竹林深處的方向，虔誠的邊磕邊說道：“神仙爺爺莫怪，神仙爺爺莫怪，娃兒有口無心，孩子小不懂事，來來來，娃兒，趕快跪下給神仙爺爺們磕頭。”

　　孩子被老漢拉著，也不知是被剛才的陰風嚇到了，還是被自己爺爺的舉動嚇到了，反正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只是默默的跟著他的爺爺磕頭。

　　說來也怪，孩子剛剛磕了幾個響頭，那陣陰風也就算是過去了。

　　陰風過后，老漢站起身，看著嚇得不敢說話的孫子，急忙起身把他摟在懷里，“那個可不是什么妖怪，那個是神仙，咱們這仙照村，就是因為有了那幾個神仙才一直風調雨順的。你爺爺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也問過我的爺爺。我小的時候，那可是咱們十里八村的霸王，”老漢搖頭晃腦的說著，又一邊向孩子吹噓著自己小時候的神勇之事。

　　“你的爺爺？那是我的什么爺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