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地下城作為人類的地下根據地之一雖然不是最大規模的但也不小,斗獸場位于貪婪地下城的邊緣位置,傳說斗獸場有一道通向地面的大門,而這些都是肖然所不知道的。
肖然和王醫帶著琪琪母女趕往斗獸場,為了照顧琪琪還特意乘坐了地下城的交通工具,即便如此到達斗獸場時依舊花了半天的功夫。
這也是肖然他們位置離斗獸場相反,南轅北轍之下難免浪費時間。
斗獸場今日有斗獸比賽,場館內的喧囂聲震耳欲聾,這是屬于這個世界的特有節目,強大的巫獸與變種人之間的對抗刺激著觀眾的神經,腎上腺素的分泌使他們更加亢奮。
斗獸場的外圍有了眾多的警衛守衛,他們每一個人都真槍實彈,盯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站住!”兩名警衛盯上了肖然等人,他們這個小隊伍有些奇怪,男男女女老老幼幼,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兩名警衛斜挎著特制的槍械上前攔住了肖然一行人。
“你們有入場邀請么?”其中一名警衛開口詢問,語氣不卑不亢,
肖然聞言看向王醫,他想剛到斗獸場就和對方產生沖突,自然不能硬闖。
王醫只是伸手在懷里摸了一件東西,他亮在手里,那是一枚褐色的銅牌,上面刻著醒目的“獸”字。
兩名警衛只看了一眼就對王醫行了個軍禮,其中一名警衛尊敬說道:“幾位貴客,今天觀眾數量眾多,還請稍等,待會兒有人帶幾位入場!”
王醫輕輕點點頭便收起了那枚銅牌,肖然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之間竟也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隗老給的,上次你救治犇獸得到了基因果實,我得到這個牌子。”王醫輕聲給肖然解釋。
肖然這才想起這個銅牌,上次使用基因果實救治犇獸隗老感激于王醫的盡心給了他一枚象征著斗獸場最頂級會員的銅牌,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沒有等待多久,一名戴著黑色禮帽的小廝便來到肖然等人的面前,他的一舉一動都透著小心,態度很是恭敬。
“大人久等了,斗獸場為您準備了包廂,請隨我來!”小廝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小廝雖然待人的態度無可挑剔,但卻只是針對王醫一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多看肖然等人一眼。
肖然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王醫手持斗獸場的頂級會員銅牌,受到特別的待遇也是應該的。
斗獸場內人聲鼎沸,男性的怒吼聲混合著女性的尖叫形成的音浪如潮水般洶涌。
“肖然哥哥……”
琪琪有些膽怯的抓住肖然的衣角,她自從來到斗獸場便有些害怕,一向活潑的她也乖巧沉默了起來,斗獸場內觀眾的瘋狂更是驚嚇到小女孩。
肖然輕輕牽住琪琪的小手將小女孩拉到身邊,琪琪的母親也是全程低頭默默的跟在后面。
沿著場間的走廊前往,小廝將肖然等人帶入了位于斗獸場高處的一間包廂里,這里位置絕佳,四周修建著全景環繞式玻璃窗,能將整個斗獸場收入眼底。
包廂的中央懸掛著一張大屏幕,里面正在實時直播場內的變種人與巫獸的大戰。
王醫進入包廂后便直接躺倒在柔軟的沙發上,琪琪見狀也羞答答的拉著母親坐在一旁。
小廝很活絡,看到小女孩有些悶悶不樂便找了個巫獸的模型玩偶給琪琪,琪琪頓時喜笑顏開,她抱著模型跑到一邊沒有了先前的害怕。
小孩子的心性便是如此,可以很快忘記煩惱,有時候只需要一個糖果就可以開心一整天。
“大人先行觀賽,有需求可以叫我!”小廝微微躬身便準備離去。
“我想押注,不知道斗獸場敢不敢接?”王醫仰面躺在沙發間,他閉著眼睛也不去看場間。
小廝一愣停下腳步,他轉身露出公式化的笑容說道:“大人盡管押注,您慧眼如炬一定會贏得盆滿缽滿!”
“我不止賭場間的勝負!”王醫忽然從沙發上起身,他站在窗前看著場間道:“我還要賭斗獸場的未來,貪婪地下城的格局!”
小廝低著頭,誰也看不見他的臉,他沉默片刻后說道:“大人在說什么?小的聽不懂!”
“那就去找能聽的懂的來!”王醫回頭看向小廝,語氣有些不耐:“對了!隗老應該能聽懂,我在這里等他!”
小廝的身子躬的更低了,他退后一步說道:“請大人稍等,小的去回稟隗老!”
說完小廝便三步并作兩步離開了包廂,他有些失了方寸,腳步沉重發出不應有的聲音。
包廂內的肖然有些訝然,王醫剛剛的表現和平時的他大相徑庭,平時的他喜怒不形于色,剛剛卻有些奇怪的暴躁。
他在演戲!
肖然心中生出這個念頭,不得不說王醫的演技相當不錯,使斗獸場的小廝捉摸不透真假,王醫會不會在現實世界是個演員?肖然有些出神的想到。
“斗獸場的人很奇怪,他們看似對人禮儀周到無可挑剔,其實骨子里每個人都桀驁不馴,看不起斗獸場外的每一個人。”
王醫看著包廂內的大屏幕,場間有一只形似獅子的巫獸在仰天咆哮,它的嘴角還掛著肉絲,腳邊還有一具四分五裂的尸體。
“所以你要逼迫他們跟你合作?”肖然回過神接過話語,隨著巫獸的勝利,場間的觀眾歡呼一片。
“你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少巫獸么?”王醫回頭詢問肖然。
“無盡廣袤的地面都是巫獸的領地,不計其數!”肖然感嘆道,這是這個世界的常識只要稍加了解就會知道,肖然在經過這段時間后對這個神奇的變種世界感到驚嘆。
這個星球的地面寄居著無數的巫獸,他們形態各異,能力各不相同,除了人類生活的地下城幾乎在每一個角落都有巫獸的蹤跡。
如果說現實世界人類主宰了地球,那么在這里便是巫獸主宰了世界,金字塔的頂端是強大而又眾多的巫獸。
“你知道斗獸場飼養著多少巫獸么?”王醫又問道。
肖然默然,他并不知道其數量的多少,只是斗獸場常年進行的斗獸比賽就有大量的巫獸出現,光從這點來看就不是個小數目。
“你連這個都在系統那里知道了?”肖然驚訝,系統不會連一些隱密都販賣給王醫了吧?
王醫搖搖頭,他壓低聲音道:“我也不知道,系統不會告訴你連本世界的人都不了解的事,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斗獸場掌握了一股巫獸的力量,一股可以掀翻整個地下城的巫獸軍團!”
“而我們就是要借這股勢,犇獸只是其中最重要的那個……”
肖然剛想質問王醫,包廂外便傳來推門的聲音,一道熟悉的身影進入包廂。
“隗老!好久不見!”
王醫臉上掛上了燦爛的笑容,他殷勤的來到老者身前招呼對方落座。
隗老依舊是那個精氣神很足的老頭,他拄著拐杖對于王醫的熱情妥善應對。
“哦……原來是十字會的王大人啊!”隗老路過肖然的面前立刻拱了拱手:“肖先生也在啊,肖先生看上去和上次大不一樣了!”
隗老的眼神像一把利劍,只是上下打量了肖然就發現他的變化。
上次肖然剛進入這個變種人世界還只是個平凡的普通人,現在卻是一名堪比C級的變種人了,自然各方面都有所變化。
“入不了隗老的眼,這點變化還是托斗獸場的福!”肖然不卑不亢,他從一開始就是個膽子很大的人,不然也不會以普通人的身份得到基因果實。
隗老將姿態放的很低,他執意站在包廂里,對王醫的客套不為所動。
王醫客氣的像這里的主人,只是偶爾習慣性的推推眼鏡使肖然知道他依舊是那個計劃一切的王醫。
“我聽下面的人說,您要跟斗獸場押注?”隗老拄著拐杖輕輕敲了下地面。
王醫聞言哈哈大笑,拍拍手掌說道:“開玩笑而已,隗老別當真啊!我可不敢拆斗獸場的臺子。”
隗老也被王醫帶笑了,他的臉上擠出了大量的褶子:“十字會的臺子你說拆就拆,我斗獸場的有何不敢的?”
隗老話音一落王醫便止住了笑容,后者似乎有些尷尬,也有些被拆穿的害羞,然后王醫回道:“那隗老敢不敢賭?”
安靜的包廂里回蕩著王醫的話語,所有人都沉默不言,只有琪琪沒心沒肺的待在一邊自娛自樂。
隗老的臉色陰沉下去,他覺得面前的年輕人太過狂妄,在斗獸場的地盤上挑釁自己,如果不是看著曾經救助過犇獸的面子上,他早就將王醫拉去喂巫獸了。
“你想怎么賭?”
隗老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就賭下一場比賽的輸贏!”王醫從桌面上拿起印著比賽信息的紙單揚在手中。
“賭注呢?”隗老問道。
“我們的命!斗獸場的未來!”王醫語氣堅定,重重的將紙單摔在地上。
肖然有些無語,他很想問一句,為什么要帶上自己的命?這不是你王醫要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