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吧_好看的小说免费阅读_红袖添香 - 阅文集团旗下网站

首頁 武俠

凜夜橫刀

第六章 主謀落網(wǎng)

凜夜橫刀 無德和尚 5181 2019-06-26 10:18:32

  入夜的京城無疑是世間最大的不夜樂城。

  隨著夜幕降臨,京城的街道上也隨之飄著淡而不散的酒香。

  你若是聞著酒香走進賭坊,你會血脈膨脹,激起不到天亮不會罷休的斗志;你若是走進了風月勾欄,你會身心俱暖,如沐春風,仿佛一時年輕了十歲。

  此時正是深夜。

  凜風夜樓五層樓的議事閣內(nèi)卻是一片嚴肅氣氛。

  屋內(nèi)合有六人,其中主副兩座上分別坐有金璐輝、楊有道二人,倪煜晨、金日騰與龐昕宇則是分坐兩列,另有夏逸如松般直立于中央。

  令人稱奇的是,夏逸的腳邊居然平放著一具尸體。

  自與司馬金龍一戰(zhàn)后,金璐輝是第一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見樓主無恙,眾人都舒了一口氣——可是,真的是所有人都為此而放心了么?

  “夏逸,這是怎么回事!”

  龐昕宇指著霍水琳的尸體,怒喝道:“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交待!”

  夏逸目光一斜,將在座每一個人都掃視一遍后,才緩緩道:“此事的起因還是由樓主說更為合適。”

  順著這句話,眾人也隨之不約而同地看向金璐輝。

  金璐輝略一遲疑,說道:“諸位皆知,我曾于數(shù)日前敗于司馬金龍之手,更險些喪命其手。

  只不過,我當日之敗是因為我當時身中奇毒。”

  “我至今不知那究竟是什么奇毒,但是此毒癥狀確與酥筋軟骨散神似,而當日有機會給我下毒的只有倪大哥、龐叔與……霍大姐。”

  龐昕宇瞪目道:“樓主,我弟妹已落得如此下場,難道還有嫌疑么!”

  金璐輝嘆道:“查明真相之后,若真是我錯怪了兄弟,定會誠心賠罪。”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道:“而小夏便是受我所托而調(diào)查奸細一事。”

  倪煜晨拍案道:“非常時期,行非常手段,我沒有異議!”

  金日騰則冷笑道:“夏兄弟既然深夜聚集我等,看來已是知道奸細是何人了。”

  只見夏逸自懷中取出一張信紙,隨之說道:“想必各位都知道小弟有一位吃公門飯的師兄,而小弟正好托師兄查了一些事。”

  說著,他晃了晃手中的信紙:“這是在座各位以及已死的霍水琳,在這一個月內(nèi)所購入的藥材,其中也包含了聚雄幫在此期間所進的藥材,一共六十八種。”

  金日騰道:“大哥讓你查奸細,你卻勾搭六扇門去查一堆藥?”

  楊有道忽然道:“我們何不聽小夏說下去。”

  說完,便閉目不再言語。

  “其實樓主所中之毒并非酥筋軟骨散,而是一種叫作合陰香的毒。”

  夏逸繼續(xù)說道:“合陰香其效與酥筋軟骨散如出一轍,并且無色無味。

  只不過要體會這種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因那人需先聞過一種名叫悠然風的香料,再聞上一種名叫合陰草的花香,體內(nèi)才會繼而生成合陰香此毒。

  這張信紙上記載了霍水琳在近來購買的藥材,其中六種就是制成悠然風的必需品,這六種藥材已用筆標注,各位若是不信可以傳閱。”

  “不必了,小夏沒道理騙我們。”

  倪煜晨如此說道,目中卻是猶有疑色:“但聽你之言,這合陰香的下毒手段很是麻煩,既然合陰香與酥筋軟骨散都是無色無味之毒,奸細何不使用更方便的酥筋軟骨散?”

  夏逸答道:“安神醫(yī)曾說當今世上懂得制作酥筋軟骨散之人不出一個手掌之數(shù),我想那奸細也是不知其配方,且沒有獲得酥筋軟骨散的途徑……不過合陰香卻比酥筋軟骨散更加罕聞,沒想到這奸細倒是居然知道。”

  龐昕宇冷冷道:“你也說了,此毒還需要合陰草配合,我弟妹卻只有悠然風。”

  夏逸再從懷里取出第二張紙,道:“昨天清晨,官府在城南大運河內(nèi)撈起一具西域商販的尸體,而這西域商販此次帶入京中的貨物里便有兩盆合陰草。

  至于霍水琳一直是我最懷疑的對象,所以我當然也要試一試她……就在不久之前,我還在須盡歡與她喝了兩杯酒。”

  夏逸面無表情地再次晃了晃手中的兩張紙:“霍水琳也察覺到了我正在調(diào)查她,便暗中對我使用了合陰香,于是我也將計就計,借此套出她的一番話。”

  金日騰哼道:“大哥都未能防范住此毒,你又怎么做的到。”

  “若是正常人都會好奇霍水琳對我說了些什么,而你卻更在意我是不是被霍水琳毒死。”

  夏逸微微嘆了口氣,道:“金二哥,若不是我已知道了真相,我現(xiàn)在也該懷疑你的。”

  金日騰道:“哼。”

  金璐輝忽然說道:“小夏,莫要再賣關子,速說霍水琳死前到底與你說過什么。”

  是以,夏逸言簡意賅地將自己在須盡歡假裝中毒、套問霍水琳的過程,以及最后七個黑衣人的出現(xiàn)一一道來。

  屋內(nèi)一片寂靜。

  龐昕宇已雙拳緊握,氣的身子不停發(fā)抖——他完全無法想象自己的弟媳竟是這樣一個人。

  隔了良久,金璐輝才長長嘆了口氣:“好在你機警……只可惜那主謀倒是跑了。”

  夏逸歉然道:“那主謀的武功應在我之上,外加有六個幫手,我只能自保不失。”

  “只是,我從未派出探子潛入六扇門,所以那六個黑衣人應是出自聚雄幫。”

  金璐輝若有所思道:“那奸細既可以安排聚雄幫的探子,輕易潛入我凜風夜樓的地盤去刺殺一位長老……想來那奸細在樓中的地位必然不低。”

  聞言,眾人皆是神色一凜。

  楊有道睜眼道:“不錯,可惜那主謀已在殺死霍水琳后逃走,這線索也是到此斷了。”

  夏逸看著他,微微笑道:“線索本來是斷了的,但死去的霍水琳又給了我新的線索。”

  楊有道道:“霍水琳給了你線索?”

  夏逸道:“不錯,她已告訴我誰才是那主謀。”

  楊有道急道:“哦?是誰?”

  “是你。”

  夏逸緊緊盯著他,一字一字道:“楊有道。”

  楊有道失笑道:“我?”

  夏逸也笑了:“不是你,難道是我?”

  楊有道正色道:“小夏,酒可以亂喝,話卻不可亂講。”

  夏逸道:“你錯了,酒也不可以亂喝。”

  “好,我便要聽你說說。”

  楊有道憤然立起,怒笑道:“要是你說錯一句,我便要你跪下道歉!”

  夏逸不以為然道:“我若是說錯了半句,你要我的頭也可以。”

  “十二日前,兩名西域商販入京,并在我凜風夜樓所轄的集市租了一家鋪子。”

  夏逸看著楊有道,凝聲道:“那地塊歸你管轄,所以你自然知道那西域商鋪里有合陰草……你青年之時又曾游歷天下,想必在途徑西域之時得知了合陰香之毒。”

  “十日前,我樓與齊福樓開戰(zhàn),你覺得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于是你在匆忙間安排自己的情婦霍水琳購買了制作悠然風的藥材,然后私下與司馬金龍會晤。”

  “得你相助,司馬金龍潛入六扇門的六個探子喬莊后輕易進入集市,成功帶走那已死的西域商販和兩盆合陰草。”

  “也許是出于謹慎,那六人還順勢拿走了鋪子里其它一些無關緊要之物,隨后便將那名西域商販殺害,再拋尸于河底……關于殺死這個商販的決定,我便不知是你還是司馬金龍的做出來的。”

  “七日前,齊福樓徹底潰敗,我出城追殺姓齊的,而城中兩幫實力各自爭奪齊福樓地盤,而悠然風大概也是在當時制作完畢。”

  “于是,你便安排霍水琳趁著與樓主、倪大哥、龐叔議事之時配戴了悠然風的香囊,令樓主先一步聞過悠然風。”

  “接著就要說說那兩盆合陰草了,其中一盆在霍水琳手上,另一盆則被司馬金龍碾成花粉灑在了衣物上。”

  “在樓主與司馬金龍交手當夜,便是因先后聞了悠然風與合陰草而身中合陰香之毒。”

  “所以司馬照斌在當日會攻擊我們的地盤絕非一時之激進,而是你們的計劃之一。”

  “在我回京面見樓主之時,你自然也猜到了樓主的用意,可是你并不相信我可以查出合陰香……畢竟此毒罕見,連神醫(yī)安濟全都一知半解。”

  “方才我在須盡歡之時,你與霍水琳已對我起了殺心,便讓金枝玉葉出手試探。”

  “在看過我身上的兩封信箋后,你們終于決定即刻殺了我,企圖將我與真相一同埋葬……只不過事敗之后,你卻沒有絕對把握殺我,于是便殺了你的情婦滅口。”

  一番話畢。

  “真的很有意思!”

  楊有道大笑道:“不過沒有證據(jù),胡謅就是胡謅!”

  夏逸靜靜地看著他笑完,居然又從懷里取出一疊紙道:“你知不知道這些是什么?”

  楊有道譏笑道:“紙又不是我拿出來的。”

  “這些便是你寫給霍水琳的情書,以及這次用毒計劃的部署規(guī)劃,余下還有你與霍水琳,還有司馬金龍之間的一些往來書信。”

  夏逸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老實說,我實在不得不佩服你,明明已是一把年紀的老人,倒是比少年人更加風流倜儻,這些情書中的句句肉麻之詞只看得我以為自己才是個老頭。”

  迎著眾人的凝注,楊有道只是冷冷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我還寫過這些東西。”

  夏逸道:“這些東西不是你寫的,難道還能是我寫的?”

  “為什么不能是你寫的?”

  楊有道怒目道:“你莫不是以為仿我筆跡寫幾篇情書,再加上你那虛構的推理便可嫁禍于我了么?你這奸細!”

  “我是奸細?”

  夏逸怔了怔,隨即撫掌大笑:“楊有道,我真是佩服你,床笫風流我不及你,厚顏無恥我更是拍馬不及。”

  說著,他便從那一疊信紙中取出一張,徐徐道:“這張紙上記有那六名潛入六扇門的探子當日獲取合陰草的計劃,其中也包括了這六人相貌以及你們接頭時的暗號。

  我若是現(xiàn)在把它送給我?guī)熜郑R上就可以揪出這六個人的真實身份……再憑六扇門刑訊逼供的本事,想從這六個探子的口中查出你與聚雄幫的關系似乎也不太難。”

  楊有道面色鐵青!

  夏逸道:“關乎這六個人的行動安排,應是司馬金龍一直在中間為你和這些探子做交接,以便你們碰頭也利于這六人可以更方便地在我凜風夜樓管轄地勢力中行動,對不對?”

  楊有道說不出話。

  夏逸又道:“只不過在這幾日里,你又確實事務繁忙,一方面是因為樓主負傷不出,你作為副樓主必須挑起大梁。

  另一方面,你又要和司馬金龍繼續(xù)商討后續(xù)計劃,所以你只好把計劃的一部分交給你的情婦霍水琳處理。”

  他又晃了晃手中疊紙:“也就是我在霍水琳這里找到的這些書信。”

  楊有道還是說不出話。

  “這些書信你本該親自燒掉的。”

  夏逸搖頭嘆道:“以你的為人,恐怕大部分的書信都已被你燒掉,如今剩下的只有你交給霍水琳的這一部分。

  所以鐵板釘釘?shù)淖C據(jù)就在我手上,你何不痛快些承認?”

  楊有道沉默良久,忽然長嘆道:“連我都不知道這些書信的存在,她連我都沒告訴過,你又如何知道。”

  “你不該殺霍水琳,在我制住她之時,我看得出她還是很喜歡你。”

  夏逸認真地說道:“可是你先背叛了她,所以她也跟著背叛了你……她臨死之時一直緊盯著那盆合陰草,所以我就抱著試試看的想法發(fā)現(xiàn)了藏在盆栽中的書信。”

  說到這里,夏逸不由嘆了口氣:“老實說,若非我發(fā)現(xiàn)了這些書信,我能想到的法子就是托我?guī)熜终{(diào)查六扇門當日的排班,再從中細查那些探子……那必然會白花不少時間。”

  楊有道面色一連數(shù)變,忽然長笑道:“你說她很喜歡我?她喜歡我,卻留下這些可以要我命的書信?”

  夏逸道:“她雖然喜歡你,但她始終不信任你……她也許擔心有一天你會對她失去興趣,所以才留下這些書信防你他日過河拆橋。

  如今看來,她的憂慮并沒有錯。”

  楊有道狂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笑聲戛然而止,他又莫名冷靜下來:“夏逸,你果然很危險,不過仍少算了兩件事。”

  他的目光由夏逸轉向金璐輝:“論武功,我絕不在你之下,另外在夏逸召集我們聚集此間之前,我早已派了一名心腹前往聚雄幫。”

  正如楊有道所言,紛亂的叫罵之聲與兵刃交擊之聲,就在這時候自樓下傳來。

  楊有道冷笑道:“他們來的也真不算快。”

  夏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嘲諷道:“你以為司馬金龍是來救你這個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的奸細的?”

  楊有道哼道:“司馬金龍當然不是來救我的,只是凜風夜樓近年來發(fā)展過疾,他已不能坐視不理,所以他當然想在今夜做個了斷。”

  金璐輝深吸一口氣,放眼屋中眾人,下令道:“全部下樓,決一死戰(zhàn)!”

  倪煜晨、龐昕宇、夏逸三人沒有任何遲疑,聞言即是轉身離去,唯有金日騰持劍立于遠處,厲喝道:“大哥,我留下來助你誅殺這叛徒!”

  “出去。”

  金璐輝語氣不容置疑,目中也只剩下楊有道的身影:“我要親手殺的人,容不得他人插手。”

  金日騰說不出話了。

  金璐輝話已至此,命令不容再有質(zhì)疑。

  終于。

  靜悄悄的屋中已只剩下金璐輝與楊有道二人。

  劍光一閃。

  金璐輝已執(zhí)劍在手,淡淡道:“在動手之前,我還要問你一句。

  是你隨我爹一同創(chuàng)建了凜風夜樓,你又為何要在今時背叛它?”

  “你問我為何?”

  楊有道目中火光涌現(xiàn),恨恨道:“我才應該是凜風夜樓的樓主!論才智,我并不比你爹差多少!論武功,我更遠在他之上!

  可是,當年那些弟兄卻一致推舉他做了樓主……你倒反問我為什么?”

  “那就由我來告訴你。”

  金璐輝仿佛一口古井,始終波瀾不驚:“你的確是一個人才,但幫中弟兄需要的絕不會是一個只顧殺伐的樓主,更重要的是凜風夜樓不需要一個會背叛它的樓主!”

  楊有道老臉一紅,咬牙道:“莫要廢話,你要殺我只管放馬過來便是!”

  話音方落,劍光已匹練般飛出——楊有道所言不虛,他的武功確在一直被人所低估。

  他乍一出手,手中長劍已化作一道鋪天蓋地的劍網(wǎng),立時封住金璐輝所有退路。

  金璐輝一沉,隨之出劍!

  較之楊有道那兇狠至極的劍法,金璐輝這一劍卻是勝在其霸道之勢——這屈屈一劍居然有著君臨天下的氣魄!

  金璐輝的劍就如同他本人,這一刻的他已不再是那溫文學士,而是京城一方黑道巨梟!

  兩人這一劍竟都是有來無回之勢,而兩人也自然不想一開戰(zhàn)便落得同歸于盡的收場。

  是以,雙劍同時變招,劍招由至剛化為至柔,避開兩敗俱傷的結果。

  楊有道一聲悶哼,氣沉丹田,以深厚內(nèi)力挺身一刺,劍尖便在金璐輝長劍上一點,憑其強悍勁生生將其震飛。

  怎料金璐輝卻借這一劍之勢倒滑而出,順勢泄去這一劍之勁,接著又是身形倒掛,雙足倒勾房梁,一劍反刺楊有道咽喉。

  楊有道疾退半步,只得倉促間舉劍迎擋。

  可是,金璐輝的劍也是跟著一變,本是倒掛房梁的雙腳同時借力一蹬,手中寶劍追向改刺楊有道心坎。

  楊有道一退再退,驚覺手中長劍竟是無隙反擊。

  然而,金璐輝這一劍實在很奇,也很快——縱然楊有道已在第一時間退擋,仍不能完全接下這一招,只能看著那柄快劍刺入自己左肩。

  楊有道強忍劇痛,忙地飛起一腿踢向尚在空中的金璐輝。

  面對這回光返照的一腳,金璐輝可謂絲毫不驚,只是身形頓如陀螺般倒轉一圈,也是一腳迎上——這一記硬拼的結果便是楊有道吐血、倒退。

  反觀金璐輝卻是凌空后翻,穩(wěn)穩(wěn)落地。

  局勢已呈現(xiàn)一邊倒之態(tài),戰(zhàn)果仿佛已要揭曉。

  可就在這時,金璐輝忽地面色一白,一縷血線隨即自嘴角溢出!

  胸腔間的劇烈激蕩,令金璐輝不禁憶起多年前在北方草原上遇見的一位匈奴青年,也同時憶起二人之間的那場惡戰(zhàn)。

  那匈奴青年確是天縱之才,其武功之高遠超中原以及塞外同輩。

  這一戰(zhàn)的結果是——那匈奴青年不僅擊敗了金璐輝,還給金璐輝留下了此生難愈的暗疾。

  當日與司馬金龍決戰(zhàn)之時,金璐輝已是身負重傷,此刻憑八成功力硬戰(zhàn)楊有道,更令傷勢復發(fā)——傷上加傷,體內(nèi)的暗疾便因此發(fā)作!

  這一類暗疾平日里倒是無甚大礙,可是一旦發(fā)作,人體便如同那大堤多了缺口一般可怕。

  見狀,楊有道如何不明白金璐輝此刻的狀態(tài),目中頓如死灰復燃般炯炯閃爍。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
主站蜘蛛池模板: 溧阳市| 无锡市| 专栏| 玉门市| 汤原县| 闽侯县| 商丘市| 老河口市| 上高县| 富阳市| 五峰| 绥江县| 兴宁市| 星子县| 双城市| 绥阳县| 香河县| 扎囊县| 盱眙县| 贵阳市| 大庆市| 扶风县| 当阳市| 乌拉特前旗| 饶河县| 茶陵县| 西乌| 广昌县| 大冶市| 永善县| 西安市| 涟源市| 北川| 故城县| 漳州市| 从化市| 新泰市| 田阳县| 湟中县| 弥渡县| 比如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