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調查,蘇文了解到,趙鵬生半年前從東海郡郯縣,調任到京城。
從原來的七品知縣,升為正七品監察御史。
看似是平調其實不然,從地方調入京城,而且還是科道官,真可謂是前途無量。
科道官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言官,地位非常重要,不僅職權大,升職空間也很大。
隨著深入調查,他發現趙鵬生升官的背后,還有東廠督主潘公公的影子。
能在幾年的時間里,從地方官轉為京官,想來這趙鵬生應該付出了一些代價。
這些太監沒有命根子,所以最喜歡的就是金銀珠寶。為了轉為京官,他應該花了不少銀子。
一個知縣哪來這么多銀子?估計趙鵬生的屁股不怎么干凈。
正所謂:一任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為了升官發財,這些人什么事都干的出來。
“看來得去郯縣一趟了。”
想到這蘇文決定親自去東海郡郯縣一趟,不過去之前他想再探趙府一次,說不定或許有其他意外收獲。
當晚,蘇文換上夜行服,運起輕功,向趙鵬生的家快速趕去。
蘇文不顧“夜禁”律,夜探趙府,就是希望能夠找到一些受賄收賄的證據,最好是與潘公公有關,這樣任務二成功的幾率就大了幾分。
躲開巡街的錦衣衛,蘇文順利到達趙鵬生的家,找到書房后悄悄地潛入了進去。
隨意翻了翻桌案上的書籍,并沒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接著又在各個柜子查找了一番,同樣毫無收獲。
之后他又用手敲了敲墻壁,看看是否能找到其他的暗門。
忽然,蘇文聽到房梁上有一絲響動,雖然聲音微小,但還是被他聽到了。
只見他眉頭微皺,右手悄悄握住刀柄,左手繼續敲擊著墻壁,如無其事般繼續搜尋。
慢慢移動著自己的身體,調整好角度后,猛的向房梁處發出一計無影針。
‘叮’
蘇文有些意外,竟然被暗中之人給擋住了。
而房梁上的黑衣女子,心中狂跳如兔,轉瞬間便做出了選擇。
“高手!此地不宜久留。”
接著便想破門而出,蘇文見狀抽刀攔截,黑衣女子不得已拔劍還擊。
叮!叮!叮!幾息間二人就交手了十幾招。
蘇文的刀既快又詭異,女子的劍既險又密集。
真可謂是上山虎遇見了下山虎,云中龍遇到霧中龍,一時間二人打得是難解難分。
突然,蘇文轉變刀法,刀變的又重又急,黑衣女子頓感壓力,隱隱有些招架不住。
終于在七十三招之后,女子露出破綻,蘇文趁機一掌拍中女子肩頭,接著就聽鐺鋃一聲,短劍掉落在了地上。
“你是何人?”蘇文故意壓低嗓音問道。
“哼。”回答他的只是一聲輕哼。
“女人?”
蘇文眉頭一揚,接著突然出手,女子還手不及,被打暈了過去。
然后便抓起她的衣領,迅速離開了趙府,避開錦衣衛后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將其捆在椅子上后,蘇文斜靠在柱子上,雙手環抱于胸,眼睛微閉,靜待女子的蘇醒。
片刻后,蘇文猛然睜開雙眼,接著輕笑了一聲,道:“不要裝了,我知道你醒了。”
“不說話?”
“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再不說話,我就把你衣服全都扒光。”
女子聞言吐聲道:“卑鄙。”
“我問你。你是何人?為何躲藏在趙鵬生家?你有什么目的?”
女子盯了他一會兒,接著突然說道:“看來你跟那幫人是一伙的。”
“那幫人?什么人?”
蘇文聞言眉頭一皺,思索著女子嘴中的‘那幫人’。
“你是說今晚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人去過趙鵬生的家?”
黑衣女子沒有回答,只是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難道是東廠的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思索了一會兒后,蘇文揮刀將繩子砍斷,然后將腰牌遞給了黑衣女子。
“六扇門。”
女子看清楚上面的字后,神色復雜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調查殺官案的六扇門捕快?”
蘇文微微點頭,然后道:“是你殺了趙鵬生吧。”
女子倒是非常干脆承認了“沒錯是我殺的。”
“為什么殺他?”
聞言女子雙目變的通紅,雙手緊握拳狀,情緒異常激動地說道:“那個狗官人人得以誅之,他害我家破人亡,我恨不的將他碎尸萬段!”
“可否詳細說明。”
“那狗官貪圖我家財產,誣陷我爹,我娘被他活活氣死,而且還勾結山賊,你說他該不該死!”
“的確該死。”
“可有他貪贓枉法的證據?”
“有。”
說完女子從懷中拿出一本冊子,然后便遞了過去。
“這是我刺殺他的時候,在桌子上發現的,這狗官當時正在填寫賬目,肯定又貪了不少銀子。”
蘇文翻動時發現了一個,讓他頗為意外的名字。
“裴志誠。”
趙鵬生在郯縣時,搜刮百姓的錢財。等戶部主事裴志誠到達此地后,再將其賄賂。而裴志誠則假裝商人,詐取當地百姓的血汗錢,之后便一走了之。
至于東廠總管曹公公,只要在背后收錢就行了。
想明白其中原由,蘇文決定繼續查下去,他要將兩個案子并為一案,賬目也不能輕易地交出去。
“有一個機會,不知道你能不能把握的住。”
女子疑惑地問道:“什么機會?”
蘇文道:“戴罪立功的機會。”
“你想讓我怎么做?”
“你替我去郯縣一趟,收集趙鵬生貪贓枉法的證據。然后你再去南陽七俠鎮與我匯合。”
女子點了點頭后問道:“那你呢?”
蘇文揮了揮手中賬本,道:“我要會一會這上面的人。”
女子神色復雜的問道:“這上面所涉不小,背后之人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你不擔心你的腦袋嗎?”
蘇文輕笑一聲然后說道:“不怕,咱上面有人。”
“那你就不怕我跑了?”
“賭一把,嘍。”
女子聞言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短劍,接著便直接離開了。
看著女子遠去的背影,蘇文陷入了沉思,他確實在賭,他在賭這位女子不敢跟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