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山莊?”高飛臉上先是一喜瞬間又萎靡了下去,無奈的道:“那可是全東安最高檔的別墅區,我住進去怕是連物業費都交不起。”
蕭鼎作為商場大鱷怎么會看不出高飛所想,他干脆的說道:“只要你能幫我報仇,我會給你一家盈利公司。公司運營有職業經理人負責,你不需要參與具體的工作就能拿錢。”
高飛聞言心中大喜,仍強做鎮定的說道:“話是如此,但你現在已經這樣了,想和外界溝通只能通過我。
但是通過我轉述的你的話,有誰能相信呢?”
“所以你必須幫我報仇,然后幫我女兒接管集團。我女兒接管了集團之后,我許諾的這些她都可以給你。”
高飛聞言有些坐不住了,他仿佛已經看到了父母衣食無憂不再為自己的前程發愁的樣子。
“合作愉快。”高飛與蕭鼎握了握手,說是握手其實根本接觸不到一起。他略有些激動的說道:“我應該怎么做?”
“我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蕭鼎沉吟了一下,有些著急的說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我女兒,確保她的安全。”
東安一中坐落于東安市東部,作為市重點高中它的就讀名額可以說是通往985/211的門票。
此時東安一中高二年級辦公室里,身穿白色襯衫和淺藍色牛仔褲的蕭傾城正站在窗戶邊眺望著遠方,那是大海的方向。
她的長發挽在腦后,雙手抱胸讓本就傲人的曲線看上去更加妖嬈。
蕭傾城已經知道了父母失蹤的消息,尋找父母下落的事情全權交給了她的叔叔蕭山,而她此時能做的唯有焦急的等待。
“叮鈴鈴~”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她急忙拿出手機一看是門衛的電話,這讓她失落之余不禁有些疑惑。
“喂,你好。”
“是蕭傾城蕭老師嗎?校門口有人找。”
帶著疑惑的心情蕭傾城向校門口走去,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背著大背包拖著行李箱的帥氣青年。
高飛也遠遠的看到了這個身材惹火,衣著簡單干練的女人。
等兩人走到近前高飛伸出手,大方的道:“你好,我叫高飛,是你父親委托我來找你的。”
蕭傾城和他握了握手,聽他說完不禁在心里升起了幾分警惕。她看了眼保安室,心里稍安后疑惑的問道:“我父親讓你來的?他們現在在哪?”
高飛見她警惕也明白她心中所想,當即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要相信我沒有惡意。你父母在我那,他們現在都很好。”
“他們在你那?”聽高飛這么說蕭傾城更加警惕,她直接把他當成了劫匪,色厲內荏的說道:“你們想要什么盡管說,我保證做到,前提是你們要善待我父母。”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高飛有些無語,他再次強調道:“我真的是受你父親委托來找你的,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
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不能讓其他人聽見,你最好跟我去一個沒人的地方。”
蕭傾城看了眼不遠處的保安,堅定的說道:“你有事就在這說吧,我不會跟你去沒人的地方的。”
高飛徹底無語了,心想我要說的話當著其他人說出來怕不是會被當成神經病。接著他靈機一動說道:“我的手機號是XX,你給我打電話。”
蕭傾城聞言點點頭,配合的撥通了高飛的電話。
“你聽著,我接下來的話對你來說是匪夷所思的,但請你務必相信,因為這關乎到你能不能替你父母報仇雪恨。”
“報仇?”蕭傾城敏銳的捕捉到高飛話里的關鍵,她急切的問道:“我父母怎么了?”
“他們死了。”高飛按照蕭鼎的意思直接把真相說了出來,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被你叔叔謀殺的。”
蕭傾城乍聽此言如五雷轟頂久久無語,過了一會后她冷笑道:“我父母既然死了又怎么能委托你來找我?現在你們這些劫匪編造謊言都這么敷衍的嗎?”
高飛聞聽此言也是深表同意,他對身邊的蕭鼎夫妻二人問道:“你們說一些能讓她相信我的事,最好是只有你們知道的。”
蕭傾城看高飛對著空氣說話,更加確信這是個有著拙劣演技的劫匪,嘴角的冷笑更甚了。
高飛聽蕭鼎二人說完以后總結了一下對著手機說道:“你四歲那一年在幼稚園被男生親了臉,你爸爸知道后把那個男生兇哭了。
你上二年級的時候沒得獎狀,花錢買同學的獎狀忘了改名字。
你十二歲的時候來例假把小天使貼反了,最后還是你媽媽教你用的。
你十六歲的時候和男同學早戀,你爸花錢買通了對方家長讓他轉到其他城市讀書了。”
蕭鼎的妻子這時突然對蕭鼎說道:“你讓那小男生轉學的事傾城已經知道了嗎?”
蕭鼎有些懵,訥訥的道:“她還不知道嗎?這可壞了,她一直對那小子轉學的事耿耿于懷,到現在也不想談戀愛,現在知道了真相怕是要怨我了。”
蕭傾城聽著高飛說的一樁樁關于自己的往事,心里已經有些相信了,但是她實在是不敢置信,所以只是噙著眼淚遲遲沒有說話。
高飛見她還不相信便對蕭鼎兩人說道:“還有其他什么事嗎?”
蕭鼎兩人沉吟思索片刻后蕭鼎妻子湊到高飛耳旁耳語了一番。
高飛聽后有些瞠目,心想這可是個猛料。
“你去年做完痔瘡手術之后一直是你媽媽給你換藥,有一次夜里換藥你不好意思讓她開燈,她把酒精當成碘伏倒在了傷口上……”
蕭傾城聞言不禁打了個寒顫,她掛斷電話走到高飛面前拉起他就向自己的車子走去。
此時她完全相信了高飛的話,畢竟這種糗事她媽媽是不會講給別人聽的。
蕭傾城的車是一臺藍色的小型SUV,新車也就十幾萬的價格,倒是符合她這個老師的身份。
高飛在后排中間坐下,蕭鼎二人飄坐在他的左右。
剛坐下就聽高飛說道:“你媽媽說她給你求的那個平安葫蘆你怎么還沒掛上?”
“哇~”
蕭傾城聞聽此言再也繃不住了,趴在方向盤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蕭傾城并未和爸媽一起住在別墅區,而是住在離東安一中不遠的緹香郡小區里。
她自幼的夢想就是做一名人民教師,至于教師的薪水高低和待遇問題從來都不在她考慮的范圍之內,畢竟她不缺錢。
她對物質生活沒有什么追求,她所追求的唯有精神層面的滿足。
不缺錢的人可以不在乎錢,在乎錢的人往往沒有錢。
在蕭傾城家入座之后蕭鼎通過高飛講述了自己夫妻兩人遇害的經過。
蕭傾城難以想象自己依賴的叔叔是如此殘暴薄情之人,但是高飛說的有丁有卯容不得她不信。
“你父親懷疑集團的一些股東早已經被你叔叔收買,甚至他們也是這次謀害你父母的參與者。”
高飛一字一句的轉述著蕭鼎的話,一絲不茍的說道:“你父親說集團的這些股東大部分都是跟著他從當初的一家小公司一路走上來的,雖然這些年你父親陸陸續續給了他們接近30%的股份,但他們仍不滿足在背地里多有怨言,全都在覬覦著更多的股份。”
蕭傾城聞言點了點頭,有些頹然的說道:“這么說我現在誰都不能相信,可就憑我一個人該怎么做才能為你們報仇?”
“你父親說我們現在什么都不用做,他們二位先去收集一些情報再制定復仇計劃。”
蕭鼎兩人確切的說是兩魂離開蕭傾城的住所之后一人趕往蕭山的身邊另一人趕往各個股東身邊收集情報以便找到報仇的突破口,他們的這個狀態活人看不到他們反而讓收集情報的工作輕松了不少。
兩魂剛分開不久蕭鼎夫人就遇到了一個怨魂,那怨魂二話不說上來就把她給吞噬了。
此時問鼎集團的會議室里卻是格外壓抑,坐在上首的是一個彪形大漢,他寸頭短須三角眼看上去十分陰險兇狠,這人正是蕭山。
蕭山打破了沉默,他站起身悲痛的說道:“我哥嫂已經確定遇難了,但越是在這種悲傷的時候我們越要堅強,我們一定要把集團的舵把握好,不能讓我哥嫂一輩子的心血毀在我們的手里。”
一個地中海發型的股東沉吟道:“話雖如此,但這個舵手該由誰來當呢?”
“你們各位有30%股份,我有10%股份,我哥嫂有60%股份。
現在他們不在了,他們的股份都由我侄女傾城繼承,這個舵手當然是我侄女來做,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應該盡心盡力的輔佐她才是。”
“我不同意!傾城讀的是師范專業,又沒有任何工商管理的經驗,讓她來掌集團的舵我不同意!”
“對,我也不同意!”
“怎么能讓一個小丫頭片子帶領我們呢,我堅決反對!”
一石激起千層浪,蕭山看著諸位股東慷慨激昂的樣子滿意的點了點頭,故作為難的說道:“那除了傾城以外還有誰能擔此大任呢?”
這時那個地中海果斷的說道:“當然是你來擔當這個大任!沒有人比你更加合適了,我們除了你誰也不服!”
“對!就請蕭總出任集團總裁!”
“對!我贊成!總裁之位非您莫屬!”
地中海話音一落頓時響起了一陣附和之聲,蕭山抬手壓了壓為難的說道:“既然大家意見如此統一那我就去和傾城說說,我想她應該是能夠同意的。”
來到車上后蕭山冷笑著點燃一支香煙悠閑的吐了個煙圈,過了半晌才冷酷的對司機說道:“有關部門都打點好了嗎?”
“全都打點好了,他們很快會以遇難死亡結案。法務團隊也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展開爭奪股份繼承權的工作。”司機說完拿出一支錄音筆交給他,說道:“這是這次行賄現場的錄音。”
“嗯。”蕭山收起錄音筆,揉了揉太陽穴疲憊的說道:“去找傾城,畢竟是我侄女,還是先禮后兵吧。”
蕭山自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可最大的破綻就在他身邊坐著只是他看不到罷了。
蕭鼎在蕭山開股東會議的時候就跟著他,他實在不明白自己的摯愛手足為什么會做出這種事情。
傷感之后他收起了臉上的悲傷之色,盯著蕭山口袋里的錄音筆臉色逐漸冷酷起來。
“我的好弟弟,事情既然已經做了就是不知道你是否做好了為此付出代價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