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我不要面子的嗎？”江芷超想拾起筆袋盤他。

　　“行行行，你要面子，”伸手擋住她筆袋隨時砸來的方向，江衍笑著問道，“你們在做什么物理題啊？你一遍遍給小金魚讀題目，有幾個條件我都快背下來了。”

　　“江芷講的挺好的。”宋錦妤維護道。

　　“小金魚，你聽江芷講題目的樣子，都不像了，那就是愛情。”

　　話落，沈妄收起作業，坐直了身形，打量他們仨。

　　接收到投來的清冷目光，宋錦妤抿了抿唇。

　　江衍還在逗江芷，“你哥就在眼前，你不會問嗎。”

　　“誰說我不會。”

　　江衍做好了接試卷的姿勢。

　　江芷轉頭，氣鼓鼓的故意問江衍身側的男生，“沈妄，這道題你肯定會，你給金魚寶寶講吧，我旁聽。”

　　江衍，“……”

　　宋錦妤，“……”

　　沈妄撩起眼瞼看她，又似看著她跟宋錦妤兩個，“哪道？”

　　“江芷！！”

　　“略略略！！讓你嘲我~”

　　餐桌長側有三個位置，窄側主位一個。

　　沈妄坐在了長側中間，一邊是江衍，另一邊是空椅。

　　“小金魚，你去那兒。”江芷把試卷遞給沈妄，推她過去。

　　她自己則繞到了她哥那兒，“江衍，快點騰位置，我要旁聽年級第一講題。”

　　江衍起身，沒好氣地將她摁到了自己椅子上。

　　沈妄給宋錦妤足足講了十分鐘。

　　倒不是她聽不懂。

　　她自帶舉一反三buff。

　　幾道不會的題湊一塊，是同一類問題的幾種題型。

　　“都聽懂了嗎？”

　　“嗯，你草稿紙能給我嗎？”

　　沈妄，“……”

　　他懶洋洋地后靠椅背，中指散漫地點了點草稿本，“自己抄一遍。”

　　宋錦妤收拾東西，“我拿回去抄。”

　　沈妄語調淡淡的，“就在這寫，不懂再問。”

　　宋錦妤覺得有道理，簡直不要太貼心了。

　　她寫題型歸納時，沈妄后靠著椅背，目光看似隨意散漫，卻透著專注。

　　他只看著宋錦妤。

　　一邊的江芷都驚呆了。

　　她不可思議地示意沈妄，又以目光詢問江衍，一母同胞的哥哥倚著桌子，吃著叉起的水果，回了她個“關愛智障”的眼神。

　　“嗡嗡——”

　　就在宋錦妤一旁，一只黑色手機震動起來。

　　她埋頭寫著筆記，沈妄手臂越過她去取。

　　她頓住筆。

　　正轉頭去看是誰的電話，便留意到一只白皙修長而骨節分明的大手已拾起手機，她直起的身子，不可避免地撞上沈妄手臂，兩個人的畫面，極似身側的男生以一種將她罩在懷里的姿勢，摟著她。

　　宋錦妤挪開身子，沈妄面無表情地淡淡收回了手。

　　她剛拿起筆，就見沈妄手腕搭上桌沿，捏著手機看清來電，在屏幕上點了掛斷。

　　備注——

　　糟老頭子。

　　“‘糟老頭子’……是誰？”以為是個親近的稱呼，宋錦妤問了出來。

　　江衍，“……”

　　江芷，“……”

　　兄妹倆一個捧著咖啡，一個捧著果汁，齊刷刷地朝她看過去。

　　齊齊搖了搖頭。

　　“糟老頭子是我爸。”

　　“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