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壽王府從上到下都沉浸在一片大喜之中,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看著丫鬟仆人緊張忙碌的身影,李瑁干脆癱坐著發呆。
他是如何也高興不起來,心情煩悶,看著那些進進出出,搬東西的仆人,他就更煩悶了。
“杜三,給本王過來。”李瑁沖著遠處花壇喊了一句。
正在指揮清掃花壇的杜三扔下手中的活計,三步并作兩步跑了過來,彎著腰道:“王爺,喚小的何事?”
李瑁瞥了他一眼,這家伙辦事機靈,他就將其留在了身邊。
“給本王說一說,這長安城中,可有什么好去處?”
杜三頓時精神一震,賠笑道:“王爺,別的不敢說,這長安城中好玩的地方,小的就知道不少,西區的市集,那里有不少好東西,東區同福茶樓的說書先生,尤其是那醉云樓,那里的姑娘簡直……”
說到一半,杜三連忙捂住了嘴巴。
“嗯?”李瑁挑眉,對這個醉云樓來了興趣。
“杜三,去準備馬車,本王今日就去見識一下這醉云樓。”
杜三臉色大變,囁嚅道:“王爺,那醉云樓不符合你的身份,大喜之日將近,惠妃娘娘若是知道了……”
“杜三,你的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如今竟敢拿母親壓我。”李瑁冷哼一聲。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杜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臉上寫滿了驚慌。
“罷了,快去準備馬車,本王要出去散散心。”
這次杜三沒敢多嘴,匆匆下去向管家稟報,準備馬車等事宜。
半個時辰后,杜三去而復返,恭敬道:“王爺,馬車已經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嗯。”李瑁滿意點頭,帶著杜三出了王府向醉云樓趕去。
皇城大明宮,玄宗正在批改奏折。
在他的治理下,整個大唐國富民強,繁華昌盛,萬國來朝。
斗米低至三五文錢,大唐的國庫中,谷子堆積如山,倉庫中的老鼠吃的比家貓還要肥碩。
這樣的盛世之景,也讓原本兢兢業業的李隆基,變得浮躁起來,手中的奏折看了一半,就被他扔到一旁。
“哼,真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要寫在奏折里,告知于朕。”
玄宗很不滿,卻孰不知這是他自己當年定下的規矩,不管大小事都要寫進奏折中,再做處理。
貼身太監高信不敢多言,垂目立在一旁。
“陛下,莫要因為這些瑣事而氣壞了身子。”一個宮裝美婦從外邊走了出來,從下人手中接過瓷碗。
“這是臣妾做的蓮子羹,陛下嘗嘗合不合口味。”
“你有心了。”玄宗看著武惠妃,臉色稍緩,端起羹湯喝了起來。
“對了,瑁兒的親事定下了?”玄宗隨口問道。
武惠妃頷首笑道:“定下了,是楊家的二姑娘,生的端莊秀麗,比瑁兒大兩歲,會疼人。”
玄宗李隆基點頭:“瑁兒的婚事可是舉辦?”
“我差人算了算日子,三天后就是黃道吉日,早早給他說個妻子,也讓他收收心,省的一天瞎胡鬧。”
玄宗李隆基點頭:“此事,愛妃做主即可,若還有什么缺的,盡管從內庫中調一些銀子,朕這做父親的,也該盡一份責任。”
武惠妃含笑點頭,知道他這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如此做,一旦她失去了寵愛,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君不見,曾在一夜之間,連同太子在內的共三位皇子,被安上了謀反的罪名,死的死傷的傷,其背后的母族勢力也都被鏟除瓦解。
玄宗可曾顧念父子之情?在偌大的皇宮,感情是最沒用的東西,武惠妃只想抓緊,自己得勢的這段時間,將兒子推到至高的位置。
…………
醉云樓,長安城中頗負盛名的一座青樓,即使是在白天,也有衣著暴露的女子在門口拉客,絡繹不絕。
今日,這醉云樓要比以往要更加熱鬧,原因就在于花魁寶月姑娘,于今日出閣,招納入幕之賓。
在這長安城中,醉云樓寶月姑娘的芳名就是一塊招牌,向來是都是賣藝不賣身。
不僅生的國色天香,傾國傾城,據說更是大家族的大家閨秀,只不過家道中落,為了生計才不得以身入紅塵煙柳之地。
對于京城中的那些達官貴人來說,娶其為正妻明顯不太可能,無論名聲再好,總歸是青樓女子,但納個姬妾,享受齊人之福,那是沒問題的。
所以,今日只要是長安城有頭有臉,有權勢地位的人全都趕來,妄想一親芳澤。
等到李瑁到達時,后院門口已經堆滿了馬車,醉云樓的門口,老鴇胖臉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讓杜三停好馬車,李瑁徑直走了過去。
那些衣著暴露的青樓女子,眼睛一亮,只看他的穿著,就知道李瑁非同一般人,連忙主動靠了過來。
“公子,你可總算是來了,奴家都想死你了。”黃衣女子靠在他的懷里,爹聲爹氣的說道。
李瑁害怕得病,連忙將她推開,掏出一個錢袋,冷漠道:“我今日為花魁而來,前邊帶路。”
黃衣女子嬌笑著一把結果錢袋,掂了掂分量,頓時心滿意足的將錢袋塞入自己的胸口,拉著李瑁走進大殿,在二樓找了間雅間。
“行了,你下去,有什么事我再叫你。”李瑁隨口道。
“公子,奴家想在這里陪陪你……”說著她似有意無意的將胸口的衣服拉低了許多,舔著紅唇。
李瑁哪能不明白她的想法,只是他一個連毛都沒長齊的未成年能干什么?
“給我出去,我不想再說第二遍。”李瑁神色冷酷。
黃衣女子被嚇了一大跳,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推門走了出去,恨恨道:“什么嗎?送上門的都不要,還是不是男人。”
雅間中,李瑁長舒了口氣,幸虧那女人走了,差點就把持不住,失身于此,那樣,他絕對會后悔一輩子。
萬一再染上個什么病,他這輩子也就廢了,在他心中這可是僅次于非典,癌癥的絕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