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0
寢室是隨機分配的四人間,美其名曰鍛煉交際能力,防止小團體主義。可是一個新宇的,一個師大附中的,兩個一中的真的不會打起來嗎。
第二天一大早教官的哨子就響個不停,毫無疑問的是集合時間超過了規定時間,同樣毫無疑問的是所有人都被罰站,雖然有部分同學挺無辜的,但誰讓大家是一個集體呢。
等站了兩小時后,該各班的班主任登場了,第七隊這邊是一個師大附中的老師,站在隊伍的前方,舉著喇叭對著我們大聲說道:“各位同學都是經過中考篩選的好苗子,但是,不要驕傲,因為我見過太多初中聰明的孩子上了高中后墮落的事……”
我一直在搜尋著徐彬彬的身影,在第一隊的隊伍中發現了她,沒想到她穿迷彩也那么好看。
一直到第一隊解散,我才發現師大附中的老師已經不見了,換成了曾教官在說話,也不知道都說了些什么,接著其他隊伍陸陸續續開始解散,我們也跟隨主流解散休息。
我小時候走路常常雙手插兜里,等到夏天沒兜的時候,就有同學都說我走路像僵尸一樣,手都不帶動的。我想這大概就是我成了隊里開心果的原因吧。
“嗶~~,柯韓同學,你又順拐了。”教官嘹亮的哨聲響起,整個第七隊都在哈哈大笑。
“報告教官”,我說:“我請求標兵給我單獨訓練。”艾茜文因為動作規范,當了標兵。
“嚴啟文同學,你去給柯韓同學單獨訓練。”
“報告教官”,我馬上制止,“女標兵鎮不住這幫烏合之眾,最好是男標兵留下。”
噫~~~
噓聲四起,紛紛指責我不懷好意,要求教官親自給我訓練。最后心地善良的小曾教官還是滿足了我的任性要求。
脫離隊伍后,艾茜文抱怨道:“你想害死我啊,還給你單獨訓練,就你那順拐,能治好嗎。”
“笨啊你,找個陰涼地,想怎么休息怎么休息,你還不好好把握機會。”
在我的慫恿下,艾茜文和我來到太陽背陰處,我一屁股坐下,嘆道,咱當兵的人啊,和他們不一樣。
艾茜文嫌地上臟,不肯坐,我把帽子摘下扔在地上,坐吧。
艾茜文也不客氣,直接坐上去,“我看見讓你流鼻血的那位美女了,人家在第一隊耶。”
“我知道啊,那是我初中同學。”
“你初中是不是經常流鼻血啊,這樣不行,會貧血的。”
“哼。”我轉過身去用手機屏幕當鏡子整理頭發,不理會她。
過了一會兒我見她背對著我,想要作弄她一下,就悄悄靠近拉了一下她的頭發,她反應出乎我意料,后仰著栽倒在地,我立刻跑開,等她起來后,我在遠處小心翼翼的問:“喂,你還好吧。”
“你居然敢拉我頭發。”艾茜文雙手握成拳,氣鼓鼓的。
“又不是紫青寶劍,拉一下你還嫁給我啊。”隨口一句,我倆的臉居然不約而同的紅了,一定是太陽曬的。
No.11
第二天的軍訓結束后,我躺在宿舍的床上,床板這么硬,估計再睡幾天就會落下一身病吧,光想想就覺得恐怖,而更恐怖的是其他三人都在預習課本,才開學要不要這么拼。搞得我心煩意亂的,轉過身去不看他們。
嗶~~
嗶~~~
嗶~~~~
迷糊中一陣急促的哨聲把我吵醒,只聽見教官在樓道喊,緊急集合!緊急集合!五分鐘不到兩千字檢討。
等大家都集中到操場后,發現有好多人發型奇葩,衣衫不整,就像隔壁老王剛從鄰居家逃出來一樣,教官們忙著維持秩序,好讓隊伍起碼有點隊形,主席臺一排排燈光閃爍,拜托,大半夜的,真的會亮瞎狗眼的。
別的隊不知道怎么樣,我們第七隊四個標兵中三個人都沒到,兩個是我們新宇七班的。曾教官臉都綠了,大聲嚷道:“嚴啟文死哪去了,誰知道嚴啟文死哪去了。”久久無人回應。
總教官站在主席臺上說:“夜間緊急集合,是為了增強夜間作戰能力,更好的適應現代戰爭的需要,一個合格的軍人,要養成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的能力,九隊的,再吵就去跑十圈……”
我勒個去,我心想,這些教官真會玩,還搞這一套,而且“養成……能力”是不恰當的,應該用“培養……能力”。我在心里給教官提出了一點點意見。
我看了看旁邊的哥們,幸好我沒有亂丟東西的習慣,他一直用手提著褲帶也是蠻累的,再看看表,都23點了,真當我們是鐵人不睡覺啊。
靠著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總算挨過了總教官的訓話,然后就直接解散,回去睡覺,教官們果然很會玩啊。往回走的路上有人拍了我一下,原來是濤濤,他一副猥瑣的笑容,問我要不要出去溜達溜達,外面有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在一個路口我看見了兩個人站在那,穿著迷彩服,走近一看,是兩位女生,其中一個還是艾茜文,另一個好像我們第七隊的。
“喲,艾西文,你完了,集合的時候你不在,明天有你好受的。”我幸災樂禍的說道。
艾茜文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說:“你失憶了啊,早上有沒有認真聽教官說話。”
我偏過頭去看濤濤,濤濤說:“每個隊每天會出兩個標兵站夜崗到十二點,然后第二天早上可以休息。”
“從幾點開始啊?”
“十點吧。”
我立刻拱手道:“恭喜恭喜,兩小時換一上午,賺了賺了。不如我去買些慰問品犒勞兩位同志的幸苦吧。”
“在這站崗是我們的職責,就算是柯韓同學也別想溜出去。”另一個女生說道。
濤濤問道:“你認識他啊?”
那女生說道:“七隊大名鼎鼎的順……”
咳、咳、咳,我劇烈的咳嗽打斷了她的話。
“那個,我們同,同學。”我有些結巴的告訴濤濤。
那女生對艾茜文說道:“茜文,你不是要買那個嗎,剛好和他們一起去。”
艾茜文說:“那你幫我看著點,要是遇到教官就說我去上廁所了,回來我們一起下夜班。”
我獻殷勤的說:“你要買什么我代勞就是。”她白了我一眼,多事。
No.12
半小時后我們回到學校,路上我知道了早上師大附中的老師是來說關于軍訓評優的事,教官則是在說站夜崗的事。明明幾分鐘就能說完的事非要扯好幾十分鐘,讓我對成年人的世界又多了一分了解。
和另一位標兵會合后,我們四個一起往回走,我提著和濤濤一起買來的零食,艾茜文提著一個黑色塑料袋,她買東西的時候我沒看見,也不知道是什么。
“站住。”從拐角處冒出幾個人,原來是教官啊,曾教官也在里面。可是這幾個教官這么跟做賊一樣守在這里?在教官手電筒的光照在我們身上前,艾茜文偷偷把她手里的黑色塑料袋塞在了我的手里,濤濤因為系鞋帶走在了后面,發現動靜的他現在應該是躲起來了吧。
“你們上哪去了?”一個教官問道。
兩位標兵同志馬上撇清了與我的關系,說是夜崗結束回去的路上遇見我的。
我立刻成了眾矢之的,“教官你聽我解釋,我因為晚上沒吃飽,所以出去買了點吃的,不算違規吧。”
曾教官說:“下不為例,回去吧。”
“等等,檢查下有沒有違禁品。”一個看著像頭頭的教官說道。我心里頓時松了口氣,還好濤濤把他的煙拿走了。
“你手里拿的什么?”頭頭教官問我,這是艾茜文塞給我的東西,我并不知道是什么,遞上去給他檢查,同時余光正好看到艾茜文在拼命的搖頭,我知道大事不好,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不過和預料的不同,教官們表情雖然復雜,但絕對不是生氣,更像是在忍?!頭頭教官嚴肅的臉在拼命的忍住不笑,其他教官更是憋著氣,我深怕他們憋壞了。
“你買這玩意干啥。”頭頭教官晃了晃手里的東西。那東西是正方體的塑料包裝,根據我腦中的知識,應該是女性專用的,如果出現在男生手中,有個專門的形容詞——變態。
“那個,其實,咳咳,教官,是這樣的,我的鞋子比較硬,聽說墊著會舒服點,而且還能吸汗,剛好我有汗腳,這都是今天食堂遇見的一位好心學長的經驗之談,不算違禁品吧。”如果地上有縫,那一刻我會毫不猶豫的鉆進去吧。
頭頭教官把東西還給我,說:“明天在處分你,對男生來說就是違禁品,你們三個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兩位“患難見真情”的標兵對我露出崇拜的目光:“你真能扯,這都能讓你扯回來,厲害。”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曾教官會不會以為我是變態啊,要是傳出去我還怎么做人,艾茜文你真是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