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那日陸院判出門時,穩穩地走在人群中,卻突然被人推搡幾把,他因年老,體力也比不得從前,自是一下子被人推的跌坐地上,腿又被人踩了兩三腳,雖是未曾骨折什么的,可給陸院判造成的疼痛卻非常劇烈。因此這幾日一直在家休息,未曾回到太醫院當值。
“微臣給陛下……”
“陸院判。”
褚君懌起身將陸院判拉了過來,“賢妃方才突然嘔出血來,你,瞧瞧……”
陸院判先望聞觀切一番,見徐太醫與高太醫也在,忙朝褚君懌打了個手勢,示意出去說。
褚君懌朝他點了點頭,隨后看了一眼已合眸睡去的言清歡,目光越發得深邃。
“陛下,微臣三人觀娘娘這病癥,應是中毒。這毒……我魯國是我魯國不曾有的。據古書上對于毒的敘述,娘娘身上這毒起先一直藏于娘娘體內,微臣等都未曾察覺……”
雖是也沒人會愿意承認自個兒學醫不精,可如今事實已在眼前,再辯駁,恐怕肩上的腦袋都會不保了。
褚君懌如今卻沒心思去發落他們,“可有救治之法?”
看到徐太醫和高太醫不知所措的模樣,陸院判嘆了口氣上前一步,“陛下,微臣聽聞南疆大王子似是在宮中,他隨行隊伍中,應是有南疆的醫師?”
褚君懌扶著座椅的手指一動,沉聲喚來承德。承德領了旨意后,忙急匆匆地去往南疆大王子所居的驛站。
“勞煩大王子將您的醫師借陛下一用。”
藍莫也知曉事態緊急,忙讓人將醫師叫了過去,讓他隨承德走了。
他擰著眉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忙喚人來問宮中出了什么事情。
“王子,聽聞是宮中的賢妃娘娘身中奇毒。”
聽到“奇毒”兩個字,藍莫的右眼皮狠狠一跳,突然有自己的暗衛上來稟報事情。
“主子,在京都發現四王子下屬的蹤跡。”
藍莫突然陰沉了臉色,怕不是他這好四弟,給他設好的局。許多人都知,陛下將那位賢妃視若珍寶,如今她若是中了南疆的毒,而自個兒又在宮中,怕是要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那位南疆的醫師被承德帶去桃夭宮后,不過一會兒便診斷出來了病因。
“陛下,娘娘所中之毒,是我南疆秘藥,形魂散。若要救治,需以至親之血加臣下的調制的藥。”
褚君懌一聽有解毒之法,忙從座椅上站起了身,“至親是指?”
“娘娘的父親或者母親。”
“去,將言于歸給朕叫過來。”
承德雖有心想說此時已經半夜,宮門早就落下鎖了,可見褚君懌急迫的神色,還是什么話都未曾說出口,便出去了。
褚君懌見燈影在一旁,便囑咐她一些事情,燈影仔細的記下褚君懌的話后,便轉身出去照做了。
“你現在立刻去驛站,尋了南疆大王子,代朕給他傳話。三天之內找出下毒之人,藥,是你南疆的,命,也是要你南疆的人來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