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鄭康公便著手傳位太子的事了,最后擬定的內容是:太子鄭德才兼備,鎮守新鄭有功;且本公年事已高,身體不適。特傳位于太子,并昭告全國。
姬鄭終于做了國君,但心中卻沒有絲毫的喜悅感,反而覺得壓力重重,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姬鄭心里認為這壓力是姬行帶來的,也不能讓其好過。
姬鄭突然想到個辦法,就是姬行搞的比武招親之事,收了錢還沒兌現,可在這里面做文章。
......
鄭國百姓對換國君之事倒沒有很在意,只有新鄭城內流言四起,知道內情的都說姬鄭大逆不道,不知道內情的則認為太子確實守城有功。
同時,大梁軍眾將士的家眷都紛紛往大梁搬。
鄭康公又設宴慶祝,這次是兩家共八人參加,姬必還是未被邀請。
開席后,上將軍夫人立刻夸道:“一直聽說行公子為人隨和、大智若愚、行事不拘一格。尤其我一雙兒女,對你常掛嘴邊、佩服有加。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
“我見上將軍夫人后,也是倍感親切,如同見到第二個娘!”姬行說的同時,眼睛向子詩眺了一下。
子詩馬上會到了意,這是要認丈母娘,便破口大罵:“不要臉,流氓。”
不過立刻遭到了父母的奚落。
上將軍夫人罵道:“死丫頭,行公子夸我,與你何干?還真以為行公子看得上你。”
上將軍也罵:“這丫頭太無教養,那魏公主都對行公子彬彬有禮、尊重有加!不像你這般野。”
上將軍意思是,你能與魏國公主比嗎?還不上點心。
姬行聽了心里舒服,但還是幫子詩解圍道:“我等年輕人鬧著玩,應當隨性,千萬莫要講太多禮節,反而生分。”
徐夫人也勸道:“兒女之事,我等莫要管太多,他們開心便好。”
鄭康公卻心不在此,而是問:“行兒說說,我們下步該如何打算?”
姬行伸出四根手指,很神氣的說道:“四個字:精兵富國。我們以大梁這一百五十里地為基礎,進行變法。”
鄭康公驚道:“變法!你學李悝還是吳起?”
姬行知道,魏國現在之所以強盛,就是魏王重用李悝,推行國家管理制度變革。這項制度變革工作與法制建設,影響了中國政治兩千年。后期楚國吳起變法和秦國商鞅變法,都是以李悝變法為藍本。
不過吳起已經死了好幾年;商鞅也才二十歲,還未出師,其變法也在十五年以后。
姬行便很不以為然、又很神氣的說道:“我之變法,比此二人強太多。”
姬靈突然插話:“你又吹。”
姬行沒好氣道:“你這小屁孩懂什么。”
鄭康公卻道:“且當你能力比此二人強,但大梁這彈丸之地,變法又有何用?”
姬行非常自信的說:“我若讓糧食產量翻十倍、商業收入翻十倍、士兵以一敵十,是否有用?”
大家都在拼命搖頭。
姬行笑問:“娘,你怎也搖頭?”
徐夫人回答得很驕傲:“娘搖頭非不信,乃是覺得吾兒太不可思議!”
上將軍夫人也立刻表態:“行公子,我與你娘一個意思,也信你。”
姬靈和子詩馬上改變了立場:“我與娘一樣,也信。”
姬行笑道:“你兩墻頭草信有何用,關鍵是這兩老神仙要信。”
徐夫人和上將軍夫人聽后一驚,怎如此稱呼王上?但看鄭康公沒有任何不良反應,便也沒說什么。
鄭康公接著問:“信又如何?不信又何如何?”
姬行回道:“不信,大家都玩去,我也繼續做以前那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公子哥;信,你二老便交出手中權力,讓我等年輕后生好好干一場。”
鄭康公又問:“這權力該如何交?要孤讓出大梁王?”
姬行搖頭道:“王位倒不用,但軍權、政權皆得交出。所有事情按我的來,你二老不能反對,只能執行。”
鄭康公有點疑慮:“那孤豈不是個擺設了?”
姬行點了點頭:“對。就看你敢不敢?”
子彥卻是比較贊同:“王上,若不是行公子,我兩皆休矣!何不放手讓其一搏。”
鄭康公考慮了會后,答應道:“好,孤已輸無可輸,便交權與你。”
姬行思考了會后,便直接安排了起來:“既然如此,我便做下分工,子慶統領全軍,娘與上將軍夫人負責商業,二老負責農業與民生,其余事情以后再做安排。”
鄭康公有點不服:“為何我與上將軍只能管理農業與民生。”
姬行解釋道:“你兩思想已固化,軍事與商業皆需會變通之人。”
子彥卻是心喜:兒子統領全軍便與我統領一樣。
哪知姬行又道:“子慶不能聽二老指揮,只能聽命于我。”
子彥立刻有點失落,不過心里又自我安慰:只要兒子干得好,我這老子一樣臉上有光。
子慶立刻回道:“我一切聽命于行公子。”
徐夫人和上將軍夫人都很不相信的問:“我等女人也可管事?”
姬行很認真的說道:“有何不可,女人能頂半邊天!難道非得相夫教子?”
徐夫人和上將軍夫人聽后非常開心,都自豪的說道:“對,我等女子本就不弱!”
姬靈和子詩立刻問道:“那我們呢?為何無事做?”
姬行嘆道:“你兩太蠢,便跟在我身邊聽候差遣,表現好再委以重任。”
兩人很是不服:“你才說女人能頂半邊天,何況我兩變通又快,為何只做跟班?”
姬行卻大聲罵道:“變通個屁,你兩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一會一個主意,說話做事皆無立場,能叫變通?”
兩人被罵的低頭不語。
姬行接著說道:“我們屬地有30萬百姓,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奴隸,先對這些奴隸征兵,凡參軍者,恢復全家自由,讓其成為農民,并分給土地,還讓立功者晉升。”
當時的國家都實行國、野制度,國人當兵,野人不當兵。國家的領地自內向外,劃分為邑、郊、牧、野、林、坰等幾組不同地域,前3類屬于國人,后3類屬于野人。
野人大部分都是奴隸,地位相當底下,屬于被統治階層,只有服苦役、干雜役的資格。
奴隸不能當兵,不能參政,沒有上升渠道,命運生下來就注定。
但姬行認為,他們也渴望建功立業,也想改變命運,所以當機會出現的時候,大家絕對不會放過。
鄭康有點擔心:“奴隸也能晉升?不怕奴隸主群起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