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時間,1943年11月11日,上午9時15分,費城機場。
肅殺的刺骨寒風中,一架全身都閃耀著冰冷的銀灰色光澤的道格拉斯DC-2型客機在巨大的轟鳴聲中緩緩落地,橡膠輪胎在地面上摩擦,伴隨著嗆人的青煙,發出刺耳的尖叫。
“我們到了。”舷窗邊,賽拉斯·克里斯蒂安面無表情,“所有人都準備好,要干活了!”
坐在飛機上的另外十一名乘客默默地提起了手邊的公文箱,緊了緊自己身上的黑色大衣。
作為本次行動的直接領導,賽拉斯·克里斯蒂安一直是聯邦調查局的精英探員。雖然只是出生于一個俄勒岡州的普通農民家庭,也沒有接受過太高的教育,但是沒有一個人愿意去招惹這個看似沉默的消瘦矮個子男人。心狠手辣、殘暴高效,一直都是賽拉斯·克里斯蒂安的標簽。
甚至于,有人覺得他是脾性最接近局長的人。
這一次的事情,引起了聯邦調查局局長深深的不滿。因此,胡佛決定要強勢介入,敲山震虎。
費城警察局局長已經等候多時了。當他看到一行十二名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滿身煞氣地走出機場時,立刻迎了上去。
“相比你們就是胡佛局長此次派遣來調查的探員吧?”局長立刻伸出了自己的手,滿臉洋溢著熱情。
然而,克里斯蒂安探員只是淡淡地掃了他那張燦爛的臉,邊直接走了過去。局長伸出的手僵在那里,臉上掛著尷尬的哂笑。只是誰都沒有發現,他的眼里那一抹濃烈的憤恨之色。
十二名聯邦調查局探員一個個一言不發,表情淡漠地鉆進了為自己準備的車中。局長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亦步亦趨的跟了上來。
不遠處的航站樓上,一位穿著商務西裝的男人將手中的報紙收了起來,提起自己手邊的箱子起身離開了大廳,鉆進了一個小小的衛生間,并將門緊緊鎖好。
沖洗了一下自己的雙手,他打開了自己的箱子,一個小巧的無線電通訊裝置暴露了出來。男人開始用嫻熟的動作敲擊起來,一份密報隨著無形的電波,迅速地傳達了出去。
噴涂著“PPD”與聯邦警察徽章的車隊疾馳著穿過費城的街道,刺耳的警笛聲在巷道之間回蕩,路上的行人也不禁停下了腳步,下意識的紛紛避讓。
“現在的具體情況如何了?”車上,克里斯蒂安放下了手中的那份十幾頁厚的報告,聲音中毫無波瀾。
局長搖了搖頭:“我們并不知道這些究竟是什么引起的。但是當市民的舉報越來越多,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開始著手調查。但是直到現在為止,軍方那邊都沒有任何明確的回復。”
克里斯蒂安冷冷地哼了一聲,聲音中是濃濃的不滿:“軍方不得影響當地的治安執法。雖然警察與地方政府不能隨意干涉軍隊,但是,軍方也有義務積極配合警方和地方政府的調查。”
“你說的倒是輕松。”局長暗中腹誹,但是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沒有變化,“但是正如您所見到的那樣,目前他們依然在掩蓋著一些事情。我們完全沒有任何進展。這也是我們為什么向調查局求助的主要原因。”
克里斯蒂安微微頷首,表情有些凝重。軍方的部門既然這樣做,顯然里面的牽扯必然不小。聯邦調查局雖然在執法方面一直處于領導者的地位,但是這種影響很難蔓延到軍隊之中。軍隊中有著軍事法庭,同樣有著專門的調查執法機構,對于聯邦調查局的干涉一向是相當的排斥。胡佛局長也因此對美國的軍方沒有任何好感。
“現在,詳細說說你們了解到的東西吧!”克里斯蒂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鼻梁。
對于身邊的這位命令一般的語氣,局長心中有再多不滿,也不得不強行壓制下來。
“人員消失這一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有些人甚至在傳播這是魔鬼擄走了那些水兵,在民眾中引起了不小的恐慌。”局長已經看了不知多少遍報告,對于各種情況完全是了然于胸,“從哪些海軍調查處的人的反應來看,他們好像知道些什么。但是每當我問起的時候,他們總是會以這是機密等一系列理由搪塞過去。”
“除了海軍調查處,你們還看了什么其他人嗎?”克里斯蒂安想了想,問道。
“其他人?”局長皺起眉頭仔細思索起那一天的情形,突然靈光一閃,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是了!那天,還有兩個看上去像是商人的家伙也在!”
“果然。”克里斯蒂安心下頓時了然,“戰略情報局的人果然也牽涉其中。”
嚴格來說,戰略情報局和聯邦調查局都是同樣性質的部門,兩者可以說是同行。然而胡佛希望將所有的情報機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因此對于戰略情報局的態度相當的惡劣。甚至于,胡佛已經下達了指令:對于任何戰略情報局的特工,如果有借口,完全可以就地擊斃!
費城海軍療養院的一處相當寬敞明亮的房間內,幾名商務打扮的男子圍坐在一起。一份電報正靜靜地躺在中間的咖啡桌上。
“果然如同局長所說的那樣,聯邦調查局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一名男子的目光從眾人的身上一一掠過,“不過,這一次他居然克里斯蒂安這個難纏的家伙派遣了出來,這對我們而言非常不利。我們必須加快行動的步伐,搶在他們之前搞定所有的一切。”
“軍方那邊的事情已經不需要處理了。”壁爐邊上的一名男子點燃了一顆萬寶路香煙,語氣悠然,“就在幾個小時前,諾福克的司令部就已經安排了一艘船將所有的人全部接走了。沒有問題的話,他們這個時候都已經通過了布里奇頓。聯邦調查局根本沒有可能追的上。”
“他們的動作很及時。”最開始說話的男子點了點頭,語氣中頗為滿意。
“所以接下來,我們就只需要對付那些丑陋的畜生了。”一個青年拍了拍自己的手。
“我們需要有人去牽制住那群粗魯的混蛋。不能讓他們對我們的行動有一絲一毫的破壞。”抽著香煙的特工吐了一個煙圈,語氣嚴肅,“我敢打賭,胡佛那個老家伙對我們沒有什么想法。”
“我們需要支援。非常幸運的一點是,海軍的文森特部隊就在費城,隨時待命。他們的命令就是配合我們,在最短的時間內清除掉這些惡心的東西,同時把動靜控制到最小。這一次事件之后,我們在以后的任務中務必要謹防消息的走漏。”
費城郊區,休斯頓牧場。
這片牧場處于安多拉地區,背后是一個坡度比較緩慢的丘陵,生長著高大的落葉喬木。時值深秋,幾乎所有的樹葉都已經脫落。枯朽的葉片堆積在林間枯黃的草地上,散發著一股濃烈的腐爛氣息。
“諾爾,你發現什么了嗎?”山丘的最高處,一處枯黃的草地微微動了動,一個男子悄悄地抬起了腦袋。
沒有回答。只是離他不足幾英尺的地方,一株發黃的阿羅漢草微微擺動了一下。
男子見狀無奈地聳了聳肩,重新將自己的腦袋縮回到了自己的厄內特爾瞄準鏡的后面。只是搭在自己手中的斯普林菲爾德狙擊步槍扳機上的食指松開了一些。
“見鬼,那些東西究竟躲在了哪里?”他心里低聲咒罵著,眼睛卻緊緊地盯著鏡片,一點都不敢移開。
就在兩天前,這里的畜牧基站報警聲稱他們的好幾頭牛遭到了不明生物的襲擊,被吸光了體內所有的血液而死。對此諾福克的海軍司令部卻是異常的關注,甚至破格將他們——文森特戰斗隊派遣到了這里,以便及時清除掉這些不明分子。同時,還有一點,就是確保這些東西不會被其他單位抓獲。
一陣森冷的寒風攜帶著枯朽的草葉的氣味掠過了他們埋伏的區域,士兵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這個鬼地方的風異常的刺骨,就是穿著厚厚的棉大衣也不能夠抵擋寒冷的侵襲。
“真是該死!”微微活動了一下自己已經有些失去知覺的雙手,“那個畜生就應該下面的某個圍繞牧場的區域活動,可是都這么長時間了卻是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看到······”
“有情況!”一聲輕喝將他從失神中喚醒。他趕忙朝著自己的鏡片望去。
“簌簌——簌簌——”一個偏僻的角落里,枯草一陣輕微的震顫。一個詭異的影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一棵老態龍鐘的楊樹下的陰影之中。
士兵的手因為那個東西的賣相微微有些不聽使喚。他可以發誓,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粗糙的動物,就像是一只粗制濫造的得了皮膚病的土狗一樣,惡心、令人作嘔。那個怪物不大,不過四英尺長,脊背佝僂著,整個身體都弓了起來;看起來它并沒有毛發,而皮膚卻皺褶起來,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
“就是它了。”士兵喃喃了一聲,眼睛微微瞇起,目光也漸漸變得冰冷起來。右手食指輕輕搭在了扳機上,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
屏住呼吸,士兵將那個奇怪的生物鎖定在了T字準星中心,隨后又輕輕地吐出半口氣。
“三——二——一——”他心里默默地數著,輕柔地按下了扳機。
“砰!”
飲狂客
UMA:未確認生物體(隱匿動物、未知生物等)(Unidentified Mysterious Animal---UMA) 推薦一下一般不眨眼的《末世指北》,文筆優異的末世喪尸題材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