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白大褂的人透過強化玻璃看著里面的納特克斯,實事求是的科學(xué)精神讓他這樣連續(xù)觀察了好幾天。
“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精神方面已經(jīng)好很多了,推測有人格分裂癥,體質(zhì)異于常人……”
“所以,他沒問題吧?”
“不確定因素還是有很多,再觀察吧。”
“嗯,一定要搞好,他是一個很棒的研究對象,如果能知道他那種異于常人的力量的話……”
“要不要使用強效鎮(zhèn)靜藥劑和傀儡藥劑?”
“不,先別,先按照你之前的想法,再觀察觀察,如果還沒有進程的話……只能使用一些極端的方法了。”
“是!泰拉至上!”
…………
納特克斯整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發(fā)呆,這是他醒來后的第幾個月來著?反正納特克斯忘了。
是的,納特克斯依舊待在那個令人討厭的收容室,每天依舊會有那些變態(tài)經(jīng)過這里,然后給他吃奇奇怪怪的東西——自然的,身為高貴的龍是不可能看上那些玩意的,所以,當那些變態(tài)看到納特克斯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天都沒有往肚子里塞東西卻依舊安然無恙時,那害怕的表情……嘖嘖。
至于納特克斯為什么不逃出去,雖然實力不足占了很大一部分,但主要原因還是納特克斯不了解這里的一切,所以貿(mào)然出去,只會給自己添麻煩。大不了,等他們老死去再出去,反正龍的壽命長著呢!
雖然在自己腦中的那場戰(zhàn)斗顯得非常牛逼,但那時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變得這么厲害,然而現(xiàn)實是很殘酷的……那份力量隨著納特克斯回到現(xiàn)實時不見了,就好像只存在于意識里一樣。
納特克斯緩緩閉上眼睛,這個他已經(jīng)重復(fù)了無數(shù)遍的動作。
納特克斯又回到了自己的意識空間里。
但是,這里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那個恐怖的噩夢了,整個地方好像被一把魔法雕刻刀完完全全地雕刻了一遍。
地面與天空變成了純白色,好似兩杯混合在一起的牛奶,天地之間完美的鑲嵌連地平線也看不清楚了,雖然這里也沒存在過什么地平線。
在這優(yōu)雅但顯得單調(diào)的白色上,生著一顆樹。
粗壯結(jié)實的墨黑色樹干,底下的樹根直插在白色的大地上,讓人不由得懷疑這是一位經(jīng)歷無數(shù)挫折的冒險家,而不是孕育于溫室的“貴族”。
頂上是一串串接壤在樹干的黑色枝葉,像把保護傘一樣遮住了裸露的樹干。
更為奇特的是,從那些枝干處竟結(jié)出一顆顆,每條藍龍除那些不正常的異常體之外都會鐘愛的——棱形藍寶石。
這位體態(tài)優(yōu)美、氣質(zhì)高雅、充滿野生氣息的“冒險家”,顯然不是任何人認知中的樹。
至于這顆樹怎么來的……納特克斯表示他也很莫名奇妙,當他在一次來到這里的時候,先是這個地方被漂白了,之后從地面上就出現(xiàn)了這么一顆奇葩來,當時這顆樹是怎么出現(xiàn)的,納特克斯還歷歷在目:
純白的地面上,它宛如擎天一柱從地面上破涌而出:腰桿慢慢挺直、變粗、變大,無數(shù)的枝干如花枝招展般的女性,不斷伸展,為光禿禿的樹干披上了高雅的黑衣服。最后,樹上出現(xiàn)了點點閃光,毫不留情地點綴著整顆樹——那是像新生嬰兒一樣的藍寶石。
由于這顆樹長得與海棠樹有幾分類似,所以納特克斯索性給它取了“月棠樹”這個名。
此時的納特克斯已經(jīng)是龍形態(tài),很是熟練地慢慢來到月棠樹下,趴了下來。隨便伸手抓下了幾顆藍寶石塞進口中——估計所有藍龍看到這一幕恨不得馬上弄死納特克斯。
“老兄,你還在嗎?”納特克斯對著眼前的空氣說道。
這時,從月棠樹后面伸出幾縷紅色氣體,飄到納特克斯面前,聚合而成一條和納特克斯一樣的龍——除了身體呈透明,顏色是紅色之外。
“你怎么又來了,還沒出去嗎?”紅色氣體組成的龍用很不滿的語氣說道。
“哈,如果我出去了還會來你這個搶別人身體的混蛋的地方來嗎?”納特克斯調(diào)侃道。
怎么說呢?如果你沒得健忘癥的話……是的,眼前的正是之前那個被納特克斯拽入意識空間下面的家伙的衍生的一個類似化身一樣的東西。他的本體本體還待在地下。
經(jīng)過這幾個月的交流后,納特克斯也算是和這個家伙混熟了,也發(fā)現(xiàn)了他身上的其他一些東西。而和這個混賬東西交流的原因,自然是因為無聊,他總不能像其他的龍一樣一覺睡個三百年吧?
那個混賬東西沒有說話,似乎不想和納特克斯繼續(xù)爭執(zhí)下去。不知為何,他的性格開始變得沉穩(wěn)一些了,顯然“入土為安”對于他來說是一堂寶貴的課。
“啊~對了咱們都那么熟了,也沒聽你說過你的名字……”
他沒有說話。
“沒有名字?”
“那……我給你取一個吧。”
“納奇拉,如何?”
“……”
“就這么定了!”
納奇拉疑惑地看了一眼納特克斯的表情,真是古怪。納奇拉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覺,雖然他擁有納特克斯的記憶,但卻沒有作為人類陳深的記憶,所以總以龍的感情角度的納奇拉大概是無法理解納特克斯了吧——那是一種對好朋友的調(diào)侃。
“好”納奇拉略微生硬的回答道。這就是改變嗎?他這樣想到。納奇拉飄到地面,身體慢慢實化,然后一條擁有猩紅色的眼睛和鱗片的“藍龍”出現(xiàn)在納特克斯的旁邊。
“嗯?”納特克斯用驚奇的目光看著納奇拉,這是他幾個月都未見到的一幕——看來打基礎(chǔ)功是必要的。
多進行這樣的交流,也不會覺得那么的孤單,也可以減少像上一章類似的事件發(fā)生的概率,大概吧。
納特克斯與納奇拉之間持續(xù)了很久的沉默,似乎沒有什么話題可聊,但這應(yīng)該是在以另一種方式交流吧。
“不覺得這里很無聊嗎?”納特克斯率先打破沉默,雖然這里給人一種安靜的感覺,但這樣的感覺久了便覺得無聊了——總要有點改變吧。
“不……為……什么那么說?”納奇拉回答道,安安靜靜不好嗎?空無一物才不會有什么負擔(dān),不是很好嗎?
納奇拉顯然和他的本體的性格截然不同,換做他的本體,估計會把這里改成“寂靜嶺”了。
“沒人喜歡單調(diào),即使是一條高貴的龍也一樣,更何況這景色已經(jīng)看了幾個月了。”納特克斯的爪子摸著自己那根看著沒什么用的龍角。
“那要怎么做?”納奇拉知道自己是沒辦法阻止納特克斯了,只好順著他的想法了。當然如果你也是個心理學(xué)家,就可以聽出他的語氣十分的牽強。
“哦,我的好兄弟納奇拉,你要動一下你那呆愣又沒什么用的小腦瓜。這地方就是一張白紙,能涂上顏色的空間是如此之多,所以你要涂上什么顏色呢?”納特克斯笑著反問道,還帶著一點諷刺納奇拉的語氣。
“白色”納奇拉回答得如此鏗鏘,如此果決,顯得又如此的秀。
……(?_?)(?_?)(?_?)……
納特克斯一下子語塞了,好吧……這……有那么一點……
兩龍之間又陷入了沉默。一直到納特克斯感受到了什么,拋下一句話“有人來找我了,你自己好好玩吧”便消失不見。
“畫畫么?”
現(xiàn)實中。
兩個月前,杰再一次來到收容室,問了相關(guān)的實驗人員:“他究竟什么時候出來?”
“我們不知道,但考慮到不確定因素,還得觀察。”
“又是這個答案,都已經(jīng)觀察了兩三個月了,還不夠嗎!你們有考慮到一個孩子的感受嗎!”說完這句話,他便離開了。在之后的時間里,可以常常在這里看到他的身影——所有人都不知道為什么他會在一個他根本不熟的孩子身上浪費那么多時間。
現(xiàn)在。
杰看著里面正在“睡覺”的納特克斯,轉(zhuǎn)過頭向亞瑟再一次問了一個已經(jīng)問了無數(shù)遍的問題:“為什么納特克斯會在這中地方?”
亞瑟嘆了口氣,又再一次把納特克斯差點全滅了巡邏小隊的經(jīng)過告訴了杰。
“你騙人……”他顯然不相信亞瑟的話,或者說他一直不相信亞瑟的話,一個小孩怎么可能會襲擊巡邏小隊?怎么可能差點全滅整個巡邏小隊?!
“聽著我沒騙你,死神先生把他帶來的時候,他的精神出現(xiàn)的很多大的問題,而且他的體質(zhì)……我們不得不懷疑他是怪物。”
“你騙人!納特克斯他怎么可能是怪物!”杰的情緒一下子激動了。
“杰你冷靜點!隊長他這么說肯定是有原因的。”旁邊的奎舞趕忙為亞瑟辯護。
“對啊,杰你要理解隊長。”菲夢說道。
“杰我知道你對納特克斯有好感,但是……”亞瑟本想趁熱打鐵,但卻被杰打斷了。
“不要再說了,我想靜靜。”杰用很平緩的語氣說道,然后轉(zhuǎn)身以很快的速度離開了。
所有人面面相覷,亞瑟又嘆了口氣——杰他真的還是太年輕了。
突然,亞瑟的眼睛很敏銳地看向了收容室,因為納特克斯已經(jīng)“醒了”。
“杰他怎么了?”納特克斯揉著自己的眼睛裝作剛睡醒的樣子說道。
剛剛的對話納特克斯聽得一清二楚,以及這幾個月以來杰一直來看望他的事情——雖然他有些不明白為什么杰要怎么做,但心里還是有些小感動。
“他最近有些迷糊”亞瑟用溫柔的語氣說道,“你感覺怎么樣了?”
“很舒服啊,怎么了?”
“沒,沒事,只是問一下納特克斯你怎么樣而已”亞瑟連忙解釋道。
“對了,我什么時候可以出去啊!”
“快了快了!”
“那沒什么事我就繼續(xù)睡覺了,你們剛剛好吵啊,我都被你們吵醒了!”納特克斯埋怨道。
亞瑟略微尷尬的囑咐幾句后就離開了。
路上
菲夢用歡快的語氣說道:“感覺納特克斯已經(jīng)好了很多呢!”
“是啊!”亞瑟也笑了起來,“把這事告訴杰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那家伙一定會笑成豬叫~”
“哈哈哈哈哈哈”
………………另一個地方
“要什么時候才能支配那個小孩呢?”
“要使用那個東西嗎?”
“不,我需要的不是一個傀儡”
“你今天表現(xiàn)得真不錯呢,小蜥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