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我二哥最近有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一開始聽到柳笛的問題,應漓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直到柳笛又補充了一句:“您不覺得他最近特別喜歡粘著我嗎?”
應漓心頭狠狠的一跳,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這不是事實嘛,你二哥從小就喜歡粘著你呀。”
“三嬸。”柳笛微微一笑,“您覺得他這樣的表現正常嗎?無論怎樣,男女終究有別,對嗎?我想現在,您心里也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是嗎?”
柳笛猝不及防的三連問讓應漓難得的狼狽,可偏偏自始至終,柳笛都是那副不急不徐的樣子。
沉默了近三分鐘,應漓才艱難地開口:“你也發現不對了。”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
“讓二哥去接觸接觸別的小姑娘吧。”柳笛繼續笑,可那笑容仿佛沒有任何溫度,“畢竟我們是一家人。”
應漓:“……”
柳笛似乎猜到她不會回答,“如果二哥不同意,就告訴他,是我說的。如果他不懂得什么叫愛,我不介意親自教教他。”
“可是,”柳笛停頓了一下,笑容里多了幾分調侃,“我可是不會早戀的喲。”
“如果二哥能聽進去最好,但如果他實在是聽不進去,那樣的方法會傷害到他的。”柳笛擁住應漓的肩膀,“三嬸,我不希望傷害到他。”
應漓不知道自己兒子的這種扭曲的執念從何而來,更不知道柳笛有什么方法,但他很清楚,如果沒有人能勸得動柳蕭,那自己的這個小侄女一定會說到做到。
“22了,也可以,談個戀愛了。”柳笛意味深長的撂下了一句話,輕輕的抱了抱身形僵硬的應漓,就悄然退出了房間。
柳笛知道,對自己的三嬸而言,最重要的無疑是她的獨生子,她的愛護,雖然達不到溺愛的程度,但也算是有求必應了。因此,涉及到柳蕭的事情,她最常用的手段就是裝聾作啞。可是這種不偏幫的態度,真的是對所有人都好的嗎?
柳笛很有信心,自己的那番話,一定能夠說動應漓,可沒想到她的勸說來的那么快。
……
“這不可能,我已經,我已經很克制自己了。”柳蕭的神色有些癲狂。
“有什么不可能?”應漓不忍,卻逼著自己的神色冷硬起來,“你恐怕是忘了,你妹妹最擅長的事情是什么。如果她真的想留意,你的偽裝在她面前從來就不是偽裝。”
柳蕭如遭雷擊般定在原地,應漓卻似乎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他,“你的妹妹已經不再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幺了,如果不是因為咱們家不像別的家族那樣有什么爾虞我詐的斗爭,如果是宮斗,即使你城府再深,在她的面前恐怕也撐不過三集。”
“你忘記了嗎,在國外的時候,你好像還需要她的保護吧,小笛比想象的可要強大的多。”
“所以你們為什么要給我這樣一個瘦弱的身體,讓我連保護她的資格都沒有!”柳蕭突然爆發的情緒讓應漓嚇了一跳,“如果我能像一個正常的哥哥保護妹妹那樣,是不是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他蹲了下去,腦袋深深的埋在身子里,隱隱的嗚咽聲傳出。
“你妹妹不可能是圣人,但是那種違背倫理的事情,她也絕不會做,你也該好好想想了,你對小笛,真的是愛,還是僅僅只有想要保護她的執念。”
“不只是想要保護她呢,”柳蕭抬起通紅的眼眶,微微一笑,“媽媽,我想要她全身心都只有我一個人,您明白嗎?”
應漓倒吸一口涼氣,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兒子的想法競如此偏執,這一次她的語氣真的嚴厲了起來:“柳蕭,你最好拋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哪怕是你未來的另一半,也不可能做到全身心的只在你一個人身上。人是群居性動物,離不開各種各樣的羈絆,不要因為你的執念,毀了自己。”
看著柳蕭失魂落魄的離開,應漓還是不放心,雖然她愛柳蕭,但有些事情,她注定不可能如他的愿。
應漓:小笛,你在嗎?
此時柳笛正在琢磨她以后對柳蕭的態度,見到應漓的留言,就發了個笑臉過去。
應漓:我已經和小蕭聊過了,但他對你的心思比我想象的更深。我以前從沒有發現他竟然是一個獨占欲如此強烈的人。
應漓:難道我們對他的教育哪里出了偏差嗎?
看著三嬸苦澀的留言,柳笛自然不能視若無睹。她思考了一下,發了條消息過去。
柳笛:獨占欲?沒有緣由嗎?
應漓:我不知道,他沒有說。我…不敢問。
柳笛幽幽的嘆息了一聲,大過年的,怎么這么多糟心事兒呢。
柳笛:三嬸,這事你不用管了,也不用告訴其他人,我會處理的。
應漓不放心,可也沒有什么辦法。柳笛一向有自己的主見,而且這件事情,就算她想插手恐怕也沒有那個本事。
柳笛:但是,三嬸,記得,如果有時間還是要讓二哥去接觸一下其他的女孩子。不要指望他對她們能有多親近。
應漓有些迷惑,如果柳蕭對女孩子不感興趣,那接觸她們又有什么用呢?
可如今,她除了聽柳笛的,別無選擇。畢竟,坐以待斃,可一向不是應漓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