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云會來事,會撒嬌,說起話來永遠都是輕聲細語,老是用嫩嗓子發出嗲嗲的聲音,就像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這些她計之凝可不會。
從小到大,她無人能依靠,只能靠自己。半工半讀的考上了大學,除了第一年的學費是媽求爺爺告奶奶借來的。其余三年都是自己兼職賺來的。
如果她軟弱,如果她賣萌,怎么在這社會中生存下來。
亦淵看到她動手了,竟然瞬間就沖了上來,將禹云拉到了自己身后,好像禹云才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而自己是來撒潑鬧事的潑婦而已。
她扯開了喉嚨罵著這對奸夫淫婦。她想去打禹云,打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從小她就發誓以后要早早結婚,擁有自己的小家庭。
她被自己那個原生的家庭給坑哭了。結婚是她第二次希望,想不到那又是個陷阱,扎得她遍體鱗傷。
她自己也想不到,竟然會罵這么多話。她一直罵,一直叫,聲音響徹大地。直到把熟睡的公婆都叫來了。
公公揉著惺忪的上眼,瞅了瞅,沒敢說話。
婆婆打著呵欠,抱著胳膊,事不關己。
倒是亦淵憋不住了,額上青筋暴突,眼神兇狠:“你罵夠了吧。”
“沒有!沒有!”她一疊連聲地喊起來,聲音尖銳嘹亮,刺得人耳膜生疼。“你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你還把這種騷貨帶回家來。”
“我早就向你提出過離婚了,是你自己不同意。”亦淵的臉比那寒谷里的冷風都要冷。
“我們有女兒了。你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要?”
在亦淵的臉上她看不到結婚前的溫情。
結婚前他們相識了一年就倉促的結婚了。
那時他們彼此大學畢業不久,經人撮合就走在一起了。
當初她看上他,不過是貪戀一個人對她好。
太久都沒有人對她好過了。
亦淵人長得漂亮,對她吁寒問暖的,她怎能不感動。即使當時她的工資是他的雙倍,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嫁給了他。
結婚前她懷了一個孩子,后來籌備婚禮太辛苦,孩子掉了。
這個孩子悄然無息的出現,又悄然無息的離開。
他們原本是為了孩子才結的婚。孩子沒了,婚禮在磕磕絆絆中進行,但好歹也舉行過了。
禹云站在原地,她身后是之凝與亦淵放大的結婚照片。照片上的人,笑的很甜,很燦爛。
“女兒是你堅持要生的!”亦淵接下來的話更令她寒心。
他從來沒有在乎過丸丸,因為丸丸根本是他當初不想要的。
未懷丸丸前,他就已經偷偷的與這個女人在一起。
孩子的確是之凝堅持要生的。她對亦淵還抱有一線希望。當初對她那么好的一個男人,怎么說變心就變心呢。
她失去第一個孩子之后,身體就不好。可為了這個家,這個來之不易的婚姻,她還是咬咬牙又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