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王臣將朝成空所說記在密信中,在常德城用皇帝御賜的銀龍令發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我等現在常德城歇息一日,明日清晨回京復命。”莫王臣對幾位兄弟說道,“各去玩樂,有我開銷。”
唐疾幾個人也不亂逛,直奔最近的酒肆而去。
“血衣兄,咱倆也去喝一杯?”莫王臣笑道。
吳血衣點頭,“不過我只能喝茶,這傷勢未愈…”
“無妨,我陪血衣兄喝茶。”莫王臣朗聲笑道,“請。”
這是常德城中有名的酒肆,以烈酒聞名,取沅江水釀造而成。此刻酒肆中坐滿了客人,正觴籌交錯,熱鬧非凡。
吳血衣隨莫王臣進了酒肆,一眼便看到了唐疾幾個,他們正坐在靠窗的一桌,大聲吆喝著小二先上酒。
尚存夕眼尖,看到二人進來,大聲叫道:“兩位哥哥,快來快來!”
“這廝,吵嚷的很。”莫王臣不禁笑道。
“沒錯,是個憨憨。”吳血衣輕聲說著。
莫王臣聞言一愣,隨即大笑,指著吳血衣說道:“血衣兄,你可算是認咱們兄弟了。”
來到桌前,尚存夕給拿了倆條凳,讓著兩人坐下。
吳血衣一看,這酒還沒上來,這人人面前擺上一只大碗,不禁笑道:“尚兄弟,這大碗是何意啊?”
尚存夕一擺手,大聲說道:“哥哥哎,兄弟雖久處北地,也知道這南酒甜糯,回味悠長。”
“那南酒和這大碗有什么關聯嗎?”吳血衣不解。
“哎,哥哥,”尚存夕嘿嘿笑道:“這南酒軟,兄弟我怕小碗喝不痛快,特地要來大碗,與諸位哥哥痛飲。”
幾個人這才明白過來,敢情尚存夕要小二上大碗是這個意思。
“哦,尚兄弟這是要敞開胸懷吞吐江河了。”吳血衣撫掌大笑。
“不錯,就是這個理。”尚存夕豪氣沖天,“小二,一人先上一壇。”
這話說得店中諸客紛紛側目。
店小二痛快答應一聲,轉身去搬酒。
不一會,一人面前放了一壇,小二給斟上一碗,笑道:“列位客官,這是本店特色,艷三江。請慢用。”
尚存夕看了一眼碗中酒,哈哈一笑,“給我倒滿,你這還怕我欠你酒錢不成?”
小二剛想說話,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來人,忙笑道:“崔爺。”
崔爺開口罵道:“你這廝,好不曉事,本店此酒一桌一壇,為何他們就能一人一壇?”
“崔爺息怒,是小人的錯,”店小二忙賠罪道:“列位客官,是小人的錯,小人見這位客官看不起我南酒,便沒和客官說起店中規矩…小人知錯。”
尚存夕見店小二指著他說出這番話,反而迷糊了,開口問道:“小二,你家店中什么規矩?”
“回這位爺,小店的艷三江,是圓百里最烈的好酒,慕名而來的客人往往喝上這么一碗,便面紅耳赤醉的不成樣子了。”小二陪著笑臉說道。
尚存夕點點頭,粗著嗓門說道:“小二哥,之前看不起南酒,是我不對在先。我這一碗,一是嘗嘗你夸贊這酒到底夠不夠烈,二是向你賠禮了。”
說罷,尚存夕倒了滿滿一碗,咕咚咕咚飲了下去,一摸嘴角酒漬,大聲贊道:“好酒,好酒!”
小二過來給他斟上一碗,笑著說道:“客官真是好酒量,更是好胸襟,小的佩服之至。客官慢用。”
說完小二去忙活著上菜去了。
莫王臣看著尚存夕正襟危坐,屏息靜氣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血衣兄,你看看這廝,明知道烈酒,還一口飲下,這一股酒氣橫在胸口可出不來了。”
吳血衣笑著說道:“再來一碗引出來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