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城不大,城中商賈店鋪眾多,來往客商絡繹不絕,甚至有幾匹駱駝從賈湖刻一行旁邊走過。
“算起來,李撩青也到了京城了,”賈湖刻站在城門前仰頭看著,“撩青撩青,小皇帝能理解這層意思么?”
“哎!要進城就麻利進去,別在這杵著木愣愣地。”一旁守城門的兵丁不客氣地喝道。
“這廝,口氣這么沖。”沉悶的聲音響起。
盛英拍了拍木包,將上面的褡褳放了下來,示意雷鳴別出聲。
“看什么你?”另一個兵見賈湖刻一動不動,上前大聲責問,“沒事快走,這是官道,車馬繁多,別耽誤事。”
賈湖刻很認真的打量著他,這位兵丁像是城門兵的頭,穿的兵服上打著補丁,倒是洗的干凈。
看到他手握刀柄的姿勢,賈湖刻愣了一下,說了一句話。
那兵長聽了連忙施禮,小聲問道:“您老無恙?”
“憑天賜福。”賈湖刻微笑著回道。
“請道長往王家老店下榻,待我這邊交了差使,前往拜見道長。”兵長語氣恭敬。
矮子聽了忙答應,“好好,這位兄弟你放心,我們這就去王家老店等你來把酒言歡。”
賈湖刻瞪了矮子一眼,矮子委屈的說道:“師父,你看咱們這一路上風餐露宿,從來沒在城里住過一夜。在野外總是遇到鬼…”
“閉嘴,”賈道長罵道,“你這個矮缺貨,這路上缺你吃喝了嗎?每次吃的比誰都多,數你睡得沉。”
其實還有一句賈道長沒說,每次都因為矮子睡得死,被當做誘餌。
這個徒弟,還是很有用的。
“你忙吧,我們去這德州城里轉轉,晚些去王家老店落腳。你可得過來。”賈道長打個稽首,帶著四大徒弟奔城中而去。
兵長望著賈道長離去的背影,臉上表情似笑非笑。
“嗨,你看咱頭兒,這兩年還是第一次看他笑呢。”一旁的瘦個兵士竊竊私語。
“誰不說呢,去年咱知州老爺賞他兩年的俸銀,也沒見他露個笑臉。”另一名兵士眼角捎著四周,小聲說道。“今天終于見到咱頭兒笑了。”
“你們兩個,嘀咕什么呢?”兵長表情嚴肅地看著他們。
“嘿嘿,頭兒,這不是哥們從來沒見過你展露笑顏嘛。”瘦個兵士笑道。
“我笑了么?”兵長有些納悶。
“是啊,頭兒,您剛才可是笑逐顏開啊。”瘦個兵士說,“頭兒,這位道長打扮的是誰啊?”
“呵呵,一個故人。”兵長似笑非笑地扔下這句話,往城里巡查去了。
“嗨,咱這頭兒笑得真難看啊。”
“噓,還沒走遠呢。”瘦個急忙說道。
“就是嘛,比哭還難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