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落看著在窗戶邊的坐了一個時辰的夜如瀚無趣地打著呵欠。“鎖陽,你說主上一大早把我們叫起來就是為了看他靜坐嗎?”
鎖陽瞥了她一眼。“主上自有他的用意!”
白璃落嘟了嘟嘴。
夜如瀚看著下方,把杯子一放。“來了!”
“什么來了?”白璃落好奇地張望著。待看到人時,興奮地揮了揮手。“凈檀!凈善!”
凈檀順著聲音望了過去,沖白璃落微微一笑。
凈善皺著眉頭。“小白來了京都怎么也不來找我們,害我白白擔心了那么久。”
眼看著一行人就要過去了,白璃落提著裙角就想追下樓去,夜如瀚直接用靈力把她束縛住。“你干嘛去?”
白璃落掙了掙,幽怨地看著夜如瀚。“我就去找下凈檀,好久都沒見了!”
“就在這兒待著!”
“哦!”白璃落悶悶地應了。
夜如瀚看她情緒不高,指了指不遠處的高臺。“他今天要在那兒與人辯經,這里的視野最好。”
果不其然,白璃落的好奇心瞬間就被勾了起來。“辯經?他與誰辯經?”她嘆了口氣。“誰這么想不開,敢和凈檀辯經?”凈檀在經文領悟上可是無人能出其右。她點了點頭,至少還從未見過能勝過他的人。
夜如瀚挑眉。“口氣這么大!不巧,這次和凈檀辯經的乃是護國寺年輕一輩的佼佼者,被譽為天賦過人的凈空高僧。”
“凈空?”白璃落搖搖頭。“沒聽過!”
夜如瀚也不再言語,看著就是了。
凈檀閉眼端坐著,仿佛聽不見兩旁的呼聲。倒是凈善興致勃勃地和道路兩側的人打起了招呼。
“小師弟!百姓這么擁戴你,你說你怎么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他們擁戴的不是我,只是圣僧這個虛名罷了!”
凈空的轎子從凈檀身邊過,凈空看了凈檀一眼。“凈檀師弟希望你今天可以全力以赴。”
凈檀頷首。“我會的。”
兩人都在高臺上坐定,辯經會也馬上就要開始了。臺下觀看的人也是眾說紛紜。
“你說這場辯經會是圣僧贏還是這個護國寺的第一弟子贏?”
“肯定是圣僧贏!”
“我看未必,這圣僧之前從未在京都出現過,什么水平咱也不知道。但是這凈空高僧在京都可是聲名在外。”
“要不要賭一局啊?”
“賭就賭!我就賭凈空高僧贏。”
鼓聲響起后,凈檀睜開眼頷首。“長者為尊,凈空師兄你先請!”
“那我就不客氣了。此次的辯題是因果。我認為先有因后有的果。師弟何見?”
“師兄,按常理來說師弟所持的意見應該是先有果而后有因。但”凈檀頓了一下。“但師弟認為因果循環往復,不分先后。”
此話一出底下議論紛紛。“這也太不遵循常理了。”
“這樣才有看頭不是。”
“說的倒也是這個理。”
“凈空師兄這就是師弟我的拙見。”
“你確定?”
“落子無悔。”
“那就開始吧!我們常說有因必有果。所以因在前果在后。”
“如果因在前,那么因從何而來?”
“因自然是由自然的運轉而產生。”
“錯!那么自然為什么會產生因?”
“一個人的死亡是因為疾病的原因。疾病導致了死亡。”
“他為什么會死亡?比如說吃了不該吃的東西的結果導致了疾病這個因的發生。而疾病這個因又導致了死亡這個結果的發生。”
夜如瀚看著人群里的一身紅衣的樂康心神微微一動。
一條黑色小蛇悄無聲息地慢慢爬向了凈檀所在的高臺。剛露出獠牙就被一只鷹給啄了。一蛇一鷹斗得歡快。
“我看肯定是圣僧贏!你看剛有蛇爬了上去,就立馬來了只鷹阻擋。咱們這京都什么時候還有鷹了?”
“我看也是天意!”
樂康在高臺周圍掃視著,看到夜如瀚時眼睛一厲。隨即人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啪!”鞭子凌空打向了夜如瀚的方向。夜如瀚輕飄飄地一躲。“公主怎地動這么大的氣?”
樂康握著鞭子。“夜殿下,向我身邊的人下手不太符合道義吧!”
“身邊的人?怎會?那凈檀不過是個和公主非親非故的僧人罷了。”
“夜如瀚,我警告你!你要是動了他,我魂族上下六界追魂,不滅不休!”
白璃落站在鎖陽身后,戳了戳他。“這姐姐是誰呀?”
“魂族公主樂康!”
“哦!”白璃落點點頭。沒見過,不過長的比忍冬公主好看多了!
“綜上,凈檀認為因果有循環往復,不分前后。”
凈空雙目赤紅。“凈檀小師弟在佛道一途果然是天資非凡!”
“師兄贊譽!”
“辯經結束了!”夜如瀚看著滿臉怒容的女子,有些隨意地說著。
樂康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消失不見。
“主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望著滿臉求知欲的璃落,夜如瀚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回去我監督你練功!”
“啊!”白璃落哀嚎一聲,期期艾艾地說“鎖陽教的也挺好的。”
“他?”夜如瀚看了鎖陽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的貓膩。”
鎖陽心虛地撇過頭,對璃落的求救目光視而不見。
夜如瀚剛到歡伯樓,三生就走了過來。“主上!赤石大人到了!”
“我在房里等他!”
“喏!”
夜如瀚倒了杯水遞給赤石。
“多謝主上!”赤石接過就放在了一邊兒。
“主上!”赤石往屏風后面看了一眼。夜如瀚看后面探頭探腦的人微微一笑。“無妨!你說吧!”
赤石點了點頭。“屬下走訪各州發現除了禹國之外其它各州也陸陸續續地開始出現人口失蹤的案件。”赤石頓了頓。“魔界怕是將會有大規模的行動了,我們要抓緊時間!”夜如瀚扣了扣手指,看向了屏風后面。“是該抓緊了!”夜如瀚看向赤石。“杜仲新釀了酒還等著你去嘗嘗呢!”赤石嘿嘿一笑,拱了拱手。“那屬下就下去了。”
赤石打開門,守在門外的鎖陽一臉的八卦。“怎么樣?我就說主上對這只小老鼠有些過,連你匯報事情都不避諱他!”鎖陽皺著臉。
赤石看了看身后,夜如瀚正往屏風后面走去。他嘆了口氣。“主上的事哪里容得你我置喙,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行了!之前你老是抱怨在妖界拘束,這歡伯樓自家地盤可不拘束了吧!”
鎖陽摸著鼻子心虛地笑笑。那不是赤芍天天纏著他嘛!
夜如瀚瞅著一看他過來就裝模作樣的人就好笑。“別裝了!我這兒有個好差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