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看到那個舉止奇怪的人沖向舞臺的時候,陳佚已經顧不上去管宋知原到底是什么來頭了。
因為陳冶還在臺上。
臺下的觀眾已經推搡著擁擠到了出口,臺上離那個怪人更近的小演員們倒是一動不動,都被嚇呆了。更可怕的是,從那人沖上去的位置和方向來看,陳冶剛好是最危險的。
果不其然,不等陳佚趕過去,陳冶就已經被那個怪人推倒在地,并且很快就被掐住了脖子。那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拽斷了一根電線,抬手就要往陳冶身上放。
臺上的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了,開始躲閃,可笑的是,根本沒有誰愿意就近幫陳冶一把。陳佚不用猜就知道他們在想什么:
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如果我過去一定很危險,反正抓住的不是我,只要他還盯著陳冶,他們就不會有事……
“陳冶……”陳佚嚇得連喊都喊不出來。
宋知原倒是很快發現了臺上的危機,翻過幾排座椅就要沖上去,然而遠水難救近火,這種千鈞一發的時刻,他根本起不了什么實質性的作用。
怎么會這樣?陳佚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好端端的,怎么會這樣?她剛剛找到了在酒吧駐場的工作,她和陳冶的新生活剛剛有一點起色,怎么會突然發生這么無厘頭的事情?
然而預想中可怕的場景卻并沒有發生。一個和陳冶同臺表演的男孩子終于回過了神,趕在那個怪人下手電陳冶之前,一腳將他踹到在地。踹完就跑,留下陳冶在原地趴著咳嗽。陳佚淺淺地松了口氣,趕緊加快腳步,直接過去把陳冶拽下了舞臺,躲出二十多米遠才罷休。
“咳,咳……我沒事,”陳冶雖然被掐了一會兒,但仍然清醒得很,“他……”他的注意力還在剛才的行兇者身上。
那人被踹開以后,原本還在抽搐,現在再看時,居然已經沒有動靜了。宋知原蹲在他身邊,摸了摸脈搏,覺得微弱得不對勁,再扒開眼皮一看,發現他的瞳孔都開始散大了,心里頓時一沉,二話不說就開始對他進行心肺復蘇。
“不不不是我……我剛剛沒使勁,我沒踢他頭,我沒……”剛才出腳踹他的那個男生見此情景,立刻嚇得語無倫次。陳佚也是一驚,但很反應過來,打了120。
搶救的過程中,宋知原就知道這人今天死定了,但還是一直堅持。然而好不容易等來了救護車,醫生也只來得及宣告他的死亡。
無奈,宋知原只好又叫來了警察。
作為近距離目睹死亡現場的證人,陳佚和陳冶,還有那個最后幫他們補了一腳的男生,統統都被暫時帶回了警察局,休息問話。
陳佚預感到之后的一系列程序會非常麻煩,恐怕不到天黑是出不去了,于是在請示過警察以后,萬般無奈地給周研昧打電話請假。
“上班第一天就翹班,”周研昧吧唧著嘴,不知道在吃什么,“理由還是被抓到局子里去了,真是超有勇氣的,我看好你哦,少女?!?p> “實在是抱歉,”陳佚不知道該說什么,“要不扣錢吧……”
“哎我開玩笑的,你這個人怎么什么都當真,”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夸張的哈哈哈,“沒事兒,你忙你的,需要保釋了記得通知我,老板我和員工不是一家勝似一家,不會丟下你不管的?!?p> 陳佚:……
“說真的啦。正好,我剛想跟你說讓你今晚別來了,我覺得不太安全?!敝苎忻恋恼Z氣變得嚴肅起來,“看不出來你這張小臉兒還挺討人疼,昨天跟你掰扯過的那倆哥們兒還在我這附近‘守株待兔’呢?!?p> 原本就精神緊張的陳佚眉頭皺的更緊了。
“講真,妹妹,你跟老板說實話好不啦,你以前沒干過什么奇怪的勾當吧?”周研昧狐疑地說,“我閱人無數,別的不會,就會看人,我跟你說兩句掏心窩子的話,要是錯了你也別往心里去哈……”
“這倆人看著不像是色欲熏心,倒像是來討債……或者尋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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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裝我沒有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