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偏院。
胡氏怨憤地望著空蕩蕩的房間,臉色陰晴不定。身后忽而響起沉穩腳步聲,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夫人,三更半夜的,莫要著涼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秦天脫下自己的外袍,正欲給胡氏披上。胡氏卻狠狠一抬手,外袍應聲掉在了地上。
她轉過頭,燈火襯著臉龐愈發猙獰:“我早就說過,秦歡就是一個喪門星!你若是早掐死她,淑云怎么會死?”
“嗚嗚嗚…我可憐的女兒,我的女兒啊!!”
胡氏邊哭邊捶秦天的胸口,幾乎昏厥。
“好了,明日我便入宮面圣,懇請圣上封鎖北楚國,下達通緝。到時候,任她插翅難逃,等把她捉回來,隨夫人處置。”
聞言,胡氏眸中陰狠一閃而過。她這才止了哭泣,道:“那小賤人害死淑云,我定要殺了她,讓她給淑云陪葬!”
秦天安慰了幾句,點了點頭。
第二日,皇宮臨淵殿內。
皇帝聽完秦天的懇求,不甚在意的開口:“秦卿啊…并非朕不答應,只是你也知道,北楚國與南夷國有許多貿易往來。這封鎖整個北楚國不難,可如此一來,損失慘重,為了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朕實在不能答應。”
話語如同當頭一棒,把秦天打了個眼冒金星。他眉頭緊皺,道:“陛下,秦天此舉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安撫胡家!陛下也知我的夫人乃是胡家的千金大小姐,淑云被秦歡害死,胡家怎么會善罷甘休?”
“這些年,因為胡家的撐腰和韓將軍的驍勇善戰,陛下方能穩坐帝位。倘若陛下不應老臣,胡家勢必震怒。”
“屆時,北楚國還能否如同現在這般安穩?”
“放肆!”皇帝臉色鐵青地把手中奏折擲了出去,“秦天,你想造反不成?!”
“臣不敢。”秦天瞇了瞇眼睛,眸中暗潮涌動:“臣只是實話實說,望陛下三思。”
皇帝望著臺階下跪著的身影,冷笑一聲:“朕說過,封鎖北楚國斷不可能。今日愛卿說的話朕可以當做沒聽到,想必愛卿是乏了,回府好好睡一覺吧!”
明白此事已無商量的余地,秦天不動聲色的退下,心底卻泛起了極度的不滿。
待他離開,臨淵殿的屏風后,慕凌凡緩緩走了出來。
見到慕凌凡,皇帝陰沉的臉色才略略緩和。他抬手示意慕凌凡到他身邊,道:“你先前跟朕說的,都是真的?”
慕凌凡點頭,神色凝重:“欺騙父皇是大罪,兒臣斷不敢做出這等事來。”
“父皇,秦歡的確是因為胡氏才被毒廢了靈根。兒臣也的確親耳聽到,秦天同胡氏商議要置秦歡于死地之事。”
皇帝臉色霎時有些難看:“好一個秦天!好一個胡家!朕真是看錯他們了,要毒廢秦歡的靈根…也就是說,她的靈根必定不簡單,否則何須大費周章?”
他雙手交叉,思慮了一會兒,忽而笑道:“凡兒,你自小聰慧。倘若那秦歡的靈根當真不簡單,你喜歡她,倒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依朕看,秦淑云的死雖然與秦歡脫不了干系,但這小丫頭也是出于自保。不過,秦天和胡氏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兒臣望父皇能恩準兒臣出宮幫她。”慕凌凡迫切道。
“準了。”皇帝揮了揮手:“找到了帶回宮里來,朕對她倒是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