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反面,不是仇恨,而是忘記。
劉自強在病房內(nèi)守護著昏迷的謝小慧,已經(jīng)五天了!
現(xiàn)在的他,胡子拉碴,憔悴不已。
這幾天,大家一有空就來幫著看護她,一次次勸劉自強回去休息,都被他拒絕了。
今天,他給出了自己的理由:“小慧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人必須是我!”
“你對她真好!”米琦對他說,似乎在羨慕小慧。
“等她醒過來,肯定感動死了!”秦雪也附和說,“我若是她,肯定迫不及待要嫁給你,婚禮在病房舉行都可以!”
一旁的汪聰聽了,對秦雪說:“我若是你,肯定先去精神科掛個號,檢查一下自己的腦子!”
大家都笑了,包括劉自強,壓抑的病房內(nèi)終于又有了笑聲。
也許是笑聲的魔力,只見小慧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緊接著,她的手腳動了幾下,然后她就努力地睜開了眼睛。
“她醒了!”大家不約而同叫道,然后都圍了過來。
小慧一邊看著他們,一邊吃力地說道:“米琦姐……秦雪……汪聰……你們都在啊……”
劉自強趕忙湊到她跟前,攥著她的手,提醒她:“你是不是忘了一個重要的人?”
她趕忙抽回了自己的手,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哎,你是誰?”
“我是你強哥呀!”他急得都快哭了出來。
“哦……聽這稱呼,咱倆應(yīng)該很熟,可是我怎么沒有一點印象呢!”小慧說道。
大家臉上的笑容全都消失了,劉自強趕緊跑出去找醫(yī)生了。
……
……
醫(yī)生拿著小慧的檢查報告,對大家說:“我們仔細(xì)檢查了她的腦部,沒有發(fā)現(xiàn)器質(zhì)性損傷。但是,她的頭部受到過外力沖擊,出現(xiàn)一些功能性障礙也是有可能的。經(jīng)過測試,她出現(xiàn)了部分記憶的缺失,智力也有一定程度的下降,幸好情況還不不是太嚴(yán)重。”
劉自強一聽,感覺世界從彩色直接變成了黑白色,心里很不是滋味,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汪聰也急了,對醫(yī)生說:“請你們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只要能把她治好,花多少錢都可以!”
“這不是錢不錢的事兒!”醫(yī)生無奈地表示:“這種后遺癥,醫(yī)院已經(jīng)無法醫(yī)治了。出院以后,讓她多接觸熟悉的環(huán)境、熟悉的人,說不定哪天她就恢復(fù)正常了!”
……
……
劉自強打電話給汪老爸說:“我想把小慧接到家里來住……”
汪老爸欣然同意:“完全沒問題!我可以再請一個保姆,專門照顧她。”
“不用了,”劉自強謝絕了他的好意,“我自己來照顧!”
于是,他們就把小慧接到了云頂仙蹤來住。
劉自強拋下了工作,整天陪著她。
他倆之間的那些往事,劉自強都一一講給小慧聽。但是,她絲毫沒有動容,完全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劉自強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在她的腦海里,已經(jīng)把他忘得一干二凈了!
現(xiàn)在的小慧,總是刻意與他保持距離,即使他說“你是我的未婚妻”,她也從來不相信。
以前她總是叫他強哥,而現(xiàn)在,她只會叫他劉自強。
我細(xì)心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終于有了意外的發(fā)現(xiàn):
她一見到汪贏,都會熱情地叫他贏哥。
她喜歡纏著汪聰去湖邊,去玩水中撈月的游戲。
李君偉來看她的時候,她竟然勸他:“你就不要對米琦姐有非分之想了。她已經(jīng)有自己的男朋友了!”
劉自強的鼻子酸酸的,因為他明白了——小慧沒有忘記他,她只是把關(guān)于他的記憶,安放在了別人身上!
……
……
韓清也時常來云頂仙蹤看望小慧。
一見到韓清,小慧就會對劉自強說:“劉自強,快看,你的未婚妻又來了!”
每次,劉自強都嚇唬她:“再亂說,我可就不陪你玩了!”
可惜,她總是不長記性。
有一次,韓清問劉自強:“如果她一直恢復(fù)不了,怎么辦?”
他說出了自己的決心:“只要她一天不恢復(fù),我就陪她一天!”
韓清很是感動,她表示:“也算我一個!”
從此,一有空她就來汪家,陪小慧玩,也陪他聊天。
……
……
時間過得飛快,轉(zhuǎn)眼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
汪友虔多次勸劉自強去上班,他再找人照顧小慧,劉自強都拒絕了。汪老爸雖然沒說什么,但劉自強能感覺到他內(nèi)心的失望。
有一天,劉自強正要帶著小慧去花園里玩,大門開了,汪老爸帶著兩個人走了進(jìn)來——那是小慧的爸媽。
二老見到小慧現(xiàn)在這個樣子,哭得稀里嘩啦。劉自強不知該說什么,汪老爸就在一旁安慰他們。
劉自強有些怨氣,偷偷問汪老爸:“你為什么要把小慧的父母帶來?看到女兒這個樣子,只會讓他們傷心難過!”
“孩子啊,這種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汪老爸解釋說。
兩天后,汪老爸吩咐他:“小慧的爸媽要回老家去了,你去城西的第一食品商店買點特產(chǎn),讓他們帶回家!”
等他帶著大包小包的特產(chǎn)趕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小慧和她的爸媽都不見了。
劉自強在客廳喊著小慧的名字,四處張望著,還是沒見他們的人影。
汪老爸終于開口了:“強強,別喊了,他們?nèi)齻€已經(jīng)回老家去了。”
這回他真的生氣了,質(zhì)問汪友虔:“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汪友虔語重心長地說:“你陪著小慧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她的情況沒有任何好轉(zhuǎn),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讓她回老家,回到從小長大的村子,說不定能幫她找回丟失的記憶。”
“可是……”劉自強感覺那里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你若想她了,隨時可以去老家看她呀!”汪友虔提醒他。
見兒子無言以對,汪老爸又囑咐他:“孩子啊,明天去上班吧。讓你的生活重新回到正軌,等哪天小慧回來了,還能看到以前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