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獨自坐在大樹下,靜得可以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心里也是越來越迷離,突然一個聲音出現在耳旁,“回去吧,回到人類的世界,那才是能夠接納你的地方,回去吧。”
“不是的,我是精靈,這里是我的家!”茵茵掙扎著嘶喊著請求著。
然后,眼前的一切消失不見,灰暗掩蓋了一切,她奔跑著尋找著。很久很久,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茵茵一個人在無邊無際的空虛里,沒有森林、沒有陽光、沒有湖泊、也沒有一個生物體,就只有她孤獨永久地徘徊著。
任臻擔心地尋找著聯系不上的芮嵐華,在森林里她走過的各處搜尋著,終于再瀑布下的湖泊邊,發現了圍著議論紛紛的幾個路過的人,他們中有個人在查看著躺在地上的人,有人在打電話。
任臻急忙走近,一半身子躺在岸上一半身子在水中失去意識的正是芮嵐華,她怎么會暈倒在這里,又是什么原因會又回到這里,一次又一次在這里經歷險境,各種疑問在任臻腦海中涌現。
“芮嵐華!醒醒,芮嵐華!”任臻抱著全身濕透的她焦急地呼喊著。
芮嵐華終于抽搐著驚叫著清醒了,微啟著迷離霧蒙蒙的雙眼喊著:“我是茵茵,我是茵茵啊,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我知道,我知道。”任臻緊緊抱著顫抖的芮嵐華,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為她搭上,擔心地安慰著。
任臻待芮嵐華精神放松了些,平靜了些,查看她沒有其他受傷后才抱著她起身穩穩地向外走去。他全然不顧周圍異樣又苛責的眼光,眼中只有懷里這個人的安危,也懶得和誤會的人們解釋。
芮嵐華始終迷糊地看著任臻,緊緊拽著他的衣服,索求這難得的慰藉。慢慢回過神后,她向身后遠去的湖泊望去,心里念著“我真的回不去了嗎?”
由于芮嵐華死活不肯去醫院,任臻只好暫時送她回到了所住的酒店,在門外等待她換好了濕掉的衣服才進入房間再次為她檢查了狀況。任臻讓她吃了點東西,然后躺回床上好好休息。
“聽著,我不想我的病人有任何不測,沒見過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的白癡!”
“對不起......”芮嵐華顯得沒有一點生氣,換作以往有任醫生的關懷可不得樂得上躥下跳。
“剛湖邊,你......”任臻猶豫著是否能夠過問,又該怎樣問。本來尋常朋友間很自然的關切和質問,現在卻顯得尤為地突兀。
“對不起,任醫生。”芮嵐華一臉痛苦地看向任臻
任臻剛走進一步,芮嵐華便把自己整個人捂在了被子里瑟瑟發抖。任臻就覺得或許現在不是提問的時候,眼前的人顯然對此十分排斥,他有點莫名的心疼,也生出了想要愛護的感覺。
“行了,明天一早我叫你,我送你回去。”
任臻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下達好命令之后出了房間,在旁邊的房間住了下來。
兩人都懷揣著各自的心思看向了夜空。芮嵐華沒有告訴自己為何會折返回森林,又為何暈倒在湖邊;而任臻也沒追問她莫名其妙的行為和遭遇,兩人默契地選擇了對此事沉默,但又在心里反復地揣測。
一大早,任臻從酒店的餐廳拿了些食物來到芮嵐華的房間門口,敲了門,沒有回應,從褲兜里摸出了手機撥通了電話,無人接聽,任臻顯得有些慌張。
然后芮嵐華開了門,笑臉盈盈地看著任臻。
“任醫生,不好意思,剛洗漱去了,快進來。”
任臻進到房間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把早餐吃了,看你樣子,應該沒事了。”
“嗯,謝謝任醫生,可是你怎么會?”
“別廢話,吃了收拾好,去機場。”任臻永遠一副嫌她話多的模樣。
芮嵐華只好不再絮叨,乖乖地吃了早餐,收好東西,跟著任臻來到了機場。一路上芮嵐華都覺得極不適應的尷尬,也更擔心任醫生會問她昨日的原因,所以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是任臻怎樣說她就照做。
原來任臻已經提前給她買好了機票,然后怒視著她、目送她過了安檢才放心離去。
“任醫生,你為何對我這樣好?真的只是在照顧你的病人嗎?”芮嵐華感受著任臻的關心,卻又害怕自己的多想。
南方的一棟古式別墅,屋頂上的俊美少年深深望著遠方,在昨日發現了不明的異樣后,他顯得格外警惕。
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他竟然沒有感應到更具體點的方位,而且異樣就顯露在那一小段時間,隨后再也沒了線索。其實,按照尋常來說,那一小段時間就已經夠他找出異樣的行蹤了,可卻偏偏像謎一樣消散了。
莫小添,十四歲的初中少年郎,長得十分的標致,小小年紀便如此地清朗俊逸,那面容仿若水墨畫中的一樣。
少年每天都戴著不同的帽子,導致大多同學認為他帥氣的面龐上沒有頭發,再加上時常請假,便推測他或許得了什么重病。雖然常常缺課,在校成績卻異常優異,其實他早已自學完成了九年義務,甚至是高中的課程。
這是當然的,包括智力與武力上,如若不是天才,怎能接任家族,成為暗提。少年卻是一直獨來獨往,除了比他大一歲的青梅竹馬,米識。
而暗提,人類世界秩序的維護者,他們的任務是根據規則遣回或者誅殺破壞人類世界平衡的逆行者,逆行者往往來于異世界。作為莫氏家族的延續,莫小添從很小時便被訓練,在十歲起便開始接任新一屆的暗提。
莫小添執行任務時穿一身暗青色衣服,還有那最為顯眼被高高扎起的長及腰間的褐色馬尾,腰間佩戴著一把精致的、看上去卻十分古老的短刀。
在上次短暫出現的異樣之后,很快便消失了,所以莫小添并未追蹤到那個逆行者的行跡,只是那短短的一時間感覺到距離自己很近很近。而后,他又奔波于另外的怪異事件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