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著聲音轉(zhuǎn)頭,一身大紅喜服的男人在一干人行的注目禮中悠然自得地走出。
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的氣場壓迫著大家自覺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怎么不等我這新郎官就把新娘子給迎出來了?”
來人左眼上有一道小疤,但看起來極不面善。
倒是他同行的男子,一團(tuán)和氣,抿嘴笑著,村里看熱鬧的姑娘都在對他擠眉弄眼,這些姑娘內(nèi)斂樸素,礙于面子不好意思上前來求認(rèn)識。
詞安扶著依斐,瞪著招蜂引蝶的某人,牙癢癢地都快咯吱響起來,就不怕閃了眼睛,扭了脖子,還一個一個地點(diǎn)頭致意,以為每個人都是你的點(diǎn)頭之交啊?
目光對上她直勾勾的凝視。
再見不能紅著眼,是否還能紅著臉?
是了,詞安紅了臉。羞得四處尋找地縫想要鉆進(jìn)去。
顧西辭活動下脖子,朱彪退到他身后,怯怯地對楊秀英說:“楊姨,這位先生是葉妹的未婚夫,我不能橫刀奪愛啊,你可不能讓我做這么不仁不義的事。”
詞安:???
依斐:???
顧西辭瞟一眼朱彪,贊許他的識時務(wù),背過手對他比了個“三”,沒想到肥頭大耳的他還能把他的豬腦子給轉(zhuǎn)動起來。
一陣唏噓的是看戲的人,轎夫撂了竹轎子,鼓掌致意。
暗暗叫好的是李詞安,她在心里邊吶喊。
黑人問號臉的是葉依斐,怎么回事?自己都計劃好今晚把朱彪給廢了。
了然于胸自然是明誠,顧西辭做事挺雷厲風(fēng)行的。
火冒三丈的楊秀英提起笤帚追過來,“你這人真的日怪的很,故意來壞我老葉家的好事的吧!瘟傷!”
一把扯過楊秀英手里的笤帚,丟到地上,腳碾上去,從衣兜里摸出一張銀行卡。
“丈母娘?是該這么叫吧,”他恭恭敬敬地遞給楊秀英,“這里是十萬塊,算小婿孝敬您和老丈人的,感謝您將葉小姐養(yǎng)大成人,成為我的妻子。雖然我覺得這個婚禮太小家子氣,但我們可以入鄉(xiāng)隨俗就近擺幾桌酬謝父老鄉(xiāng)親,我會回去給葉小姐補(bǔ)一個盛大的婚禮,到時候如果您有時間,請來參加我與葉小姐的結(jié)婚典禮。”
說的話聽起來體面,細(xì)想一下,他的恭敬是裝出來的,他花十萬買了葉依斐還嫌棄人家小家子氣,擺酒席的時候請岳父岳母有空來參加,是把他們當(dāng)外人看呢。
楊秀英哆哆嗦嗦地接過,十萬塊……
依斐值十萬塊……
葉一鳴從臺階上跳下來,抽走楊秀英手里的銀行卡,禮貌地鞠躬,“謝謝姐夫,姐夫,這個密碼是多少啊?”
顧西辭對這墻頭草弟弟的稱呼很滿意,手指比“一”,還是顧氏冷漠,“六個一。希望你多買些六個核桃來喝,補(bǔ)補(bǔ)腦。”
湊到葉一鳴耳邊低聲說:“也希望你多買些韭菜吃吃,不行就買點(diǎn)藥,看你年輕就不行了,太可憐了。”
明誠打著哈欠,今天早上起太早了,昨晚被異常興奮的顧西辭折騰到大半夜,早知道就再訂一個房間了,顧西辭真是太吵了。
勾勾手指,“寶貝蛋過來啊。”
詞安抬眼,一臉“我是誰我在哪是誰在叫爸爸”的懵逼表情,感應(yīng)到明誠在召喚自己,拖著還沒回過神的依斐向顧西辭走去。
溫柔地拿起依斐的手,放在顧西辭的掌心,畢恭畢敬地對顧西辭鞠了一躬,“謝謝您。”
顧西辭淺淺的笑,依斐在他手心輕輕撓了一下,他握緊了她的手。
明誠拉過詞安,揉揉她頭發(fā),彎下腰對她耳朵吹口氣,說,“寶貝蛋什么時候下嫁?”
瞳孔放大……
失去思考能力……
李詞安,你不會在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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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的葉阿回
準(zhǔn)備開第二卷了,好事多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