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騎士對決（二）
德魯格林倒在地上，勝者是科靈。
四周的騎士全都起立鼓掌，這注定是讓人難以忘懷的決斗。
弗里西斯對克里斯說：“去把科靈接回來治療。”
克里斯急忙去迎接科靈。他腦內還在回想剛才科靈逆境的搏擊。
那是敏銳，果斷的反擊。抓住敵人隱藏的弱點，然后一擊必殺。克里斯不敢想象，科靈是如何找到這個破綻的，那種一邊倒的局勢下，科靈明顯是必敗的一方。
不過事實擺在眼前，科靈贏了。他也付出了沉痛的代價。
那一邊已經擊廢的臉，幾乎沒有修復的可能。那肋骨那也被砍出了一塊劍痕，鮮血直流，想必以后也會留下暗疾。
園臺上的杰克走到弗里西斯的面前，鞠了一躬。
他說道：“這就是屠過龍的騎士嗎，果然是英勇無比。他的勝利，我服！”
弗里西斯說道：“他沒屠過龍，我也沒屠過龍。那只是謠傳，不可信。”
杰克說道：“但是科靈的能力讓我覺得你們御龍衛隊屠過龍。”
弗里西斯說道：“你們護衛隊很多人的武技都比科靈強，現在裝備也比他好。這不是能力的問題。”
杰克反問道：“那是什么問題？”
弗里西斯說：“面對敵人不同。護衛隊的騎士如果是以欺負平民為主要手段，那么他們永遠比不上以龍為敵人的御龍衛隊。”
弗里西斯走了，他要去看看科靈的情況。
“克里斯！說說你的想法吧。”弗里西斯找到了克里斯。
克里斯說道：“隊長！你確定科靈不是和你一樣，是個有封號的騎士？”
弗里西斯說道：“我是讓你說說感受。不是問什么封號不封號的！”
克里斯說：“科靈的腦子很敏銳，他發現了德魯格林的弱點。他對魔法劍的使用很熟練……”
弗里西斯說道：“停，這不是我想聽到的東西。你還記得決斗時我和你說的事情嗎？”
克里斯說道：“是尊重對手，和戰斗信條是嗎？”
弗里西斯點了點頭。
他說道：“克里斯，我知道你可能是因為討厭護衛隊而加入御龍衛隊的。但我告訴你，來到這，穿上了這件黑袍衣服，你就要擔起這份責任。”
克里斯說道：“都依你，誰讓你們是屠過龍的勇士。”
弗里西斯氣不打一出來。
“克里斯，御龍衛隊從來都沒有屠過龍。這是指揮官的謠傳。你們都是孩子，沒見過四十年前雙龍齊聚，禍害德拱的事情。”
克里斯說：“口口聲聲說自己沒屠過龍，為什么人們還給我們衛隊那么崇高的敬意，圓桌議員為什么還給我們那么好的魔法裝備？雙龍齊聚的事情我聽過，就是我們衛隊的前輩屠殺了雙龍，拯救了德拱城！”
弗里西斯嘆了一口氣，說：“我經歷過那件事。我的父母是被龍殺的，我很清楚。他們經營一家小磨坊時，巨龍吐了一口火，磨坊被燒成了灰燼，父母都在里面。那時候我剛通過騎士試煉，消息還沒傳給父母，他們就離去了。后來，我帶著仇恨加入了御龍衛隊。我們準備屠龍。衛隊里的前輩知道了我是獨苗，處處都照顧我。不過他們從來都不會讓我的戰斗有絲毫的簡單性在里面。我每次都要面對十幾只多于自己的食尸鬼，灰熊，有時還會去擊殺小型獅鷲。我那時想不透為什么前輩在生活中對我那么好，而在戰斗中卻和
魔鬼一樣。直到我們真正的和龍戰斗過，我才明白了過來。”
克里斯好奇的問道：“你遇見了什么？”
弗里西斯說道：“無敵的龍。那是完全碾壓的戰斗，我們最好的劍根本砍不壞巨龍的鱗甲。龍能飛，能噴火，而且還有極致的力量與速度。它動一下爪子就能把我們的一個騎士拍成肉泥。那場戰斗我們沒贏，我們只是用身體守住了德拱城，龍沒輸，他們只是被我們打累了，回家睡覺去了。面對這樣的生物，仇恨起不了任何作用，輕蔑也只是送死。”
弗里西斯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們御龍衛隊有一千多個人，那場戰斗后，就剩下我和科靈。”
克里斯說道：“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弗里西斯說道：“我們衛隊與其它衛隊的騎士對決中，都是大占優勢。這就是眼界的不同。我們一直在尋求逆境之中反擊的方法，所以都在和強者戰斗。可是龍已經好久沒來了，御龍衛隊的魂也將消失殆盡了。我和科靈一旦退休，你們就沒有對付過龍的人了。”
克里斯說道：“隊長，龍已經好久沒來過了，誰知道他會不會永遠都不會過來。就算來了，我們也能把它打退。”
弗里西斯說道：“可是不光是龍啊，我怕你們連其它衛隊都打不過了。現在御龍衛隊的情況并不樂觀，指揮官是歷年來唯一一個沒有打過龍的，他連御龍衛隊的精神都不知道，。而且圓桌議員縮減了我們大量的裝備，現在連唯一有優勢的裝備都敵不過護衛隊了。”
克里斯看向弗里西斯。德拱第一劍士，雪葬騎士此時像一個暮年老人，垂垂老矣。
……
御龍衛隊的主管室里，指揮官瓦爾德正翹著二郎腿，悠閑的喝著咖啡。
秘書敲開了門。
“指揮官，有個奴隸監工想見你。”
瓦爾德將自己的黑色褲腿扯了下來，平平地打理好。
“一個奴隸監工？他有什么事？”
秘書說道：“那個監工說，他有個讓御龍衛隊發大財的機會。”
瓦爾德反問道：“一個監工能讓我們發大財？”
秘書說道：“我問過他，他就說了四個字。”
瓦爾德問道：“什么字？”
秘書說道：“奴隸起義。”
瓦爾德眼睛一亮。他把咖啡一飲而盡，說道：“請那個監工進來，我和他談一談。”
……
“請問你叫什么？”瓦爾德問道。
山姆監工將雙手放在緊閉的腿上。他抬起半個頭看了瓦爾德一眼。
四周的墻壁上放了很多油畫，不少是關于龍與勇士的。山姆年輕時研究過油畫，這些看起來價格不菲。
“我叫山姆。是索姆奴隸廠的監工。”
山姆微笑地說道：“你好山姆監工，你剛才說的奴隸起義，能否和我仔細講講？”
山姆說道：“好的，好的。這一切都得從幾天前說起……各個奴隸廠發生了饑荒，死了很多人。冬天活下來的那批人對德拱城里的人產生了極大的怨恨。而拉波把奴隸廠的人組織了起來，準備發動起義。現在拉波應該組織起了所有奴隸廠的奴隸，準備報復德拱城。”
瓦爾德說道：“這關我什么事，你們應該去找護衛隊，讓他們來剿匪。”
山姆撓了撓頭，說道：“拉波讓我找你是來合作的。其他衛隊的人還不知道荒野的奴隸廠已經反叛，我們的合作將會給其他衛隊重創。”
瓦爾德問道：“合作？什么合作？”
山姆說道：“……”
瓦爾德聽完了山姆的話，嘴角露出了微笑。
“這事我答應了，事成之后，山姆，你和那個奴隸，都能在我們御龍衛隊謀一份差事。但是你們的計劃還得找一個替罪羊。不是誰都可以領導奴隸起義的。”
山姆也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一個人，他對奴隸很好，深受奴隸愛戴，而且還是個貴族出生，讀過點書，只是長大后家道中落，不得不當監工謀生。十幾年前偷偷和一個奴隸生了兩漂亮個女兒。他現在就在奴隸廠了，被拉波綁著。”
瓦爾德好奇的問道：“居然有如此優秀的替罪羊？”
山姆說道：“對，他一直想改善奴隸的生活和地位。但這是他能做得到的事情嗎？”
瓦爾德說道：“這個替罪羊居然還有這么美好的夢想啊。難道他不知道，曾經的布萊克家族就是因為想廢除奴隸制，才陷入孤立無援的狀態。本來北雪國的第一家族，現在只能在德拱北方的領地里茍且偷生。而他一個人又能做些什么呢？”
山姆笑了笑，他沒呆多久就走了。他還需要去和奴隸廠聯系，畢竟這是關系到他前途的事情。
秘書給瓦爾德倒了一杯咖啡。
“嘿，我的小秘書，我們的機會來了。”
秘書說道：“那個丑不拉幾的監工真的能讓我們發財嗎？”
瓦爾德抱住秘書，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
“不是那個監工，而是那個奴隸。一個為了個人自由愿意拋棄所有同胞的人。”
秘書逃離了瓦爾德的嘴，說道：“一個奴隸？你確定？”
瓦爾德把秘書抱到自己的腿上，說道：“沒錯，是個奴隸。但他很快就會變成平民了。甚至還會當我們的手下。”
秘書皺了皺眉，說道：“你又在做什么異想天開的夢了。一個奴隸他能干什么？”
瓦爾德說道：“我的小秘書，你就等著瞧吧，我最喜歡你被打臉之后臉蛋氣鼓鼓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