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贏得了我的友誼。”朱迪冰冷纖細得手掌握住阿諾的手。
她淡黃色的瞳孔注視著阿諾,誠懇道:
“如果你需要幫助…我們會盡我們所能。”
“我的榮幸。休息吧,朱迪。你現在需要修復自己疲倦的身軀。”阿諾稍稍捏了捏朱迪的手,示意她保持平靜,“我就先走了。我覺得你們需要一些時間。”
“確實需要。”朱迪蒼白的面容露出個笑意,“等到你有空了,隨時歡迎你來我們這兒做客。我們永遠歡迎你。”
“我來的時候想要喝紅茶,配上抹茶蛋糕。而且是高檔的那種。”阿諾輕笑著。
“我的個朋友碰巧有著家不錯的糕點店。”朱迪彎著眼睛笑著。
原來的那身正裝染上了血跡與腦漿已經沒法穿了。阿諾從朱迪那兒獲得了一身新的正裝,幾乎與原來那身一模一樣。
…………
伊麗莎白街。
阿諾回到了出色俱樂部。
穿著蔚藍長裙的羅珊用左手撐著下巴,右手撫摸著木桌上蹲著的貓咪。
她看著推門而入的阿諾,聲音甜美的說道:
“下午好,阿諾先生。”
阿諾脫下了小禮帽,偏頭看了眼那通體漆黑的貓咪:
“這位是?”
“這位就是餅干筒小偷。”羅珊笑著,拿了塊餅干在貓咪面前晃了晃,“我終于找到它了。”
貓咪伸出白底的爪子,接過了羅珊抵來的餅干,送入口中,那雙碧藍色的眸子人性化的瞇著。
“好吧。餅干小偷。”阿諾掃了眼貓咪那光亮的黑色毛發,遲疑伸出手。
前世的他一直想要養只黑貓。但疲倦的工作讓他沒有法子。
貓咪并不怕阿諾,相反它愜意的伸長了脖子,享受著阿諾的撫摸,發出嚕嚕聲。
“它喜歡你。”羅珊微微拍了拍手。
阿諾收了手,看向羅珊:“漂亮的小家伙…風先生在事務所么?”
“如果他沒有在上班時間溜走的話,他應該就在他的辦公室里。”羅珊摸著黑貓,“怎么了?行色匆匆的?”
“我找到了猩紅羔羊的人。我想,我們就要獲得伊萊的畫像了。”阿諾眨眨眼,他左右搖晃著身子,“很快我們就能找到他了。那個散布詭異雕像的人。那個奪走許多人性命的人。”
“聽起來很不錯。”羅珊驚訝的微微張口,“我想這件事情很重要。快去找風先生吧,把這好消息告訴他。”
“這正是我想做的。”阿諾戴上小禮帽,對著羅珊揮揮手,轉身朝著樓上走去。
穿過休息室,推開走廊盡頭的大門。
阿諾將自己的外衣和帽子掛在門旁的衣架上,坐到風先生對面。
“今天真熱啊。”風先生穿著白襯衫,并不紳士的將腿搭在桌上。
他懶洋洋的抬頭看了眼阿諾:
“你想和我說什么?”
“關于伊萊的事情。”阿諾靠著椅背,“我找到了個人…巴德。他是埃蘭幫的現任老大。我用我的能力,從他的后頸看到了猩紅羔羊的符號。”
“哦…”風先生交叉了十指,“埃蘭幫…我聽說過這個名字。玫瑰區的黑手黨…他們有麻煩了。”
風先生站起身,自皮椅后拿起大衣披在身上,整了整衣領,隨后戴好帽子:
“失陪一下,我得去一趟玫瑰區的狂潮酒吧。那里的獵人們會處理這件事情的。”
隨著風先生聲音落下,他的身子化作一絲一縷的灰色微風,自窗戶的縫隙而出。
阿諾在座位上又坐了會,左手像是蜘蛛般搭著自己的面龐,陷入沉思。
等到伊萊的事情結束。自穿越而來就一直纏繞在身上的有關猩紅羔羊的陰霾也就將散去。
到那時候,生活一定會恬靜而愜意吧。每天來事務所轉一轉,見見無法者小隊的人。然后…或許我可以養只貓?
阿諾起身自干凈的玻璃向外看去,下午的夏日陽光灼燒著空氣,在建筑物的鏡面上閃爍著金色的光華。整齊的伊麗莎白街道上車水馬龍,就像是永遠奔流的河水。
阿諾掃了眼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抬手拿起桌上的笨重咖啡壺中給自己倒了杯咖啡,一飲而盡。
感受著苦澀得液體灌入喉嚨,今日因為多次使用能力而有些疲倦的精神逐漸恢復:
“嘗著就像是毒藥…不過確實像風先生說的那樣有效。”
我想我愛上這種苦咖啡了…阿諾輕笑起來。
他放下杯子,轉身離開了風先生的辦公室。
夜晚還很長…阿諾哼著小曲,心神愉悅的離開了出色事務所。
他在伊麗莎白街上找了家飯店,吃了頓滿足的大餐。
漫步回到地下俱樂部二樓的屋子里,坐在椅子上休息了會,直到懷表中的指針指向夜晚十一點。
穿過點著煤油燈的走廊,阿諾乘坐上了老舊的電梯。
“先生。你要去哪一層?”身穿紅衣的侍者恭敬的問道。
“地下一層。”阿諾站在電梯的后半部分。
“我每次去地下一層的時候總感覺很涼爽。我總是有些幻覺,感覺時刻都會有水浪淹沒我。”侍者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他按下了電梯按鈕。
電梯咔擦一聲柵門關上。
“哈。或許吧。”阿諾敷衍道,“…在夏天可是個好去處。”
侍者沒有再說話。
電梯門打開。阿諾走出了電梯。穿過昏暗漆黑的走廊,敲了敲三號門。
許久未見的克拉克開了門。她見到阿諾,發出了小聲的歡呼:
“稀客。阿諾。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我來見老大。”阿諾偏偏頭,“大姐大。你看在門口說話多不方便?”
“進來吧。”酒紅色短發的克拉克讓開門口,“AP-08就在他的辦公室里。…你想要喝點什么?紅茶?咖啡?”
“我今天已經喝了咖啡了。…來些紅茶吧。”阿諾將帽子掛在衣架上。
阿諾走過正廳,他沒有見到杰拉德與泰勒。
阿諾推開左側辦公室的門,桌后便是半身鐵甲的AP-08。他正看著報紙。
“老大。你的槍傷怎樣了?”阿諾雙手插著口袋。
“與這世界相處。總要付出些代價。記住這點。”AP-08將視線從報紙上挪開,“還有…你來是為了做什么?午夜先生。別告訴我只是來問問我槍傷的?”
阿諾將槍管扭曲了的送葬者自槍套中拿出來,擺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