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接觸讓姬海杉直覺楊書實可能沒有精神類疾病，但是當姬海杉對楊書實進行心理測評后，卻發(fā)現(xiàn)楊書實一直覺得某個時間段的他不是他。

　　在征得吳隊長同意后，姬海杉單獨和楊書實呆在他的病房里。楊書實對待姬海杉的態(tài)度也很奇怪。和他的談話中，姬海杉覺得，楊書實積極中又帶著點消極，有似乎隱隱覺得姬海杉有能力幫他解決他的麻煩一樣。然而，楊書實所謂的麻煩卻并非是逃脫法律的制裁。

　　在楊書實的認知里面，進行謀殺行為的人并非他自己，而是另外一個他，那個他兇殘暴力。當姬海杉說這是人格分裂后，楊書實卻又很快否認。

　　“我知道人格分裂，每個人格都是獨立存在的，我不知道他，他不知道我，”楊書實終于回過身正視姬海杉，他盯著姬海杉的眼睛，無比認真的說，“但是，我知道他，他也知道我，而且，他有他的名字，他說他叫九嬰。”

　　姬海杉在回去的路上不發(fā)一言，這讓吳隊長的心里有些不安。

　　“姑娘，你可能不相信，除了我們這個世界外還存在另外一個世界，或許很多個世界。”姬海杉回想起楊書實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迸發(fā)出的那種強烈的需要被認同的神采，“在那些世界中，存在本來不存在人和物，或者說那些存在于神話中的人和物，我們這個世界，可能僅僅是所有世界中的冰山一角。”

　　“原本我也是一個徹底的科學思想的簇擁者，但是直到我參與一場‘祭祀’，而他也是在那場‘祭祀’中與我結(jié)合在一起的。”楊書實興奮中帶著點萎靡。

　　“姑娘，你要相信，所有在我身上發(fā)生的事，都是科學無法解釋的。”楊書實認真又帶著點央求的味道看著姬海杉，“我心里其實也是害怕的，他的強大和殘暴，我能清楚感覺到他殺人時的感情，就像是，就像是那些人如螻蟻一般。”

　　姬海杉出病房的時候還在心中默背唯物主義價值觀的定義。

　　她大概能夠知道為什么之前的精神鑒定的結(jié)果是精神分裂了。要是她，她可能也會得出這樣的結(jié)果。然而，這樣的結(jié)果大概是吳隊長不希望看到的。

　　一路無話，姬海杉在吳隊長的目送下，下了車，她想了想，還是回過身，看著吳隊長那閃亮的眼眸，沉聲說：“吳隊長，很抱歉，從唯物主義的觀點看，我覺得楊書實可能真的具有某一種罕見的精神疾病。”

　　她看著吳隊長見見暗下去的雙眸，她遵從實施的判斷，或許殺人的真的是楊書實，但是此楊書實可能非彼楊書實。

　　“也可能是我專業(yè)有限，”姬海杉從包里拿出紙和筆，在上面手寫了一個電話號碼，然后遞給吳隊長，“這是我老師的電話，他的見識和閱歷皆在我之上，或許他能幫您看出楊書實到底有沒有人格分裂。”

　　與吳隊長告別后，姬海杉緩慢走回她工作的地方。在路過急診科的時候，她的腦中突然想到了那晚救治的男人，以及那晚發(fā)生的詭異事。

　　她隱隱有種預(yù)感，這件事，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