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什么事兒啊?”
偶爾,楊蔓和李云杰獨處的時候,她也會表現得很擔心,新學期才剛剛開學幾天,李云杰在上課的時候竟然走神,這已經很出乎人意料了,他時不時表現出憂心忡忡的樣子也讓人擔心,憑著對他的了解,楊蔓覺得他一定是有什么心事,至于到底是什么事,卻不得而知。她可不上知前三百年下知后三百年的猴子。
“嗯!”
影視一班的教室,李云杰歪著腦袋趴著,半睜著雙眼像是剛剛睡醒一樣,“大概是過年玩兒瘋了,冷不丁回來不太適應。”說著他坐起身,瞇縫著眼睛看著楊蔓:“我這是寒假后遺癥、得治療,你看怎么辦吧?”
“我怎么知道!”
楊蔓佯裝生氣伸手拍在李云杰的臉上,其實她根本就沒有用力,心里也很清楚李云杰沒有說實話,可是她還是愿意去相信,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愛情會讓人盲目,這話果真不假。
不過這個“寒假后遺癥”,也不算夸張,新學期開始,影視班的課業加重了些,除了本身的專業課外,還多了影視欣賞課,對于楊蔓和大多數班級的學生來說,這門課程最大的福利就是可以看電影、看動畫。至于環藝和室內裝潢,雖然楊蔓不了解這兩個專業,可是看阿凱和美嬌都挺忙的。
寢室里最清閑的要數平面班的三個人了,應該說是兩個,除了小靜和小慧,開學都一周了,玲玲竟然還沒有回來,連個電話也沒給誰打過。
星期天的上午,楊蔓正在一張A4紙上畫著什么,老師布置了新作業——廣告腳本,因為是第一次接觸,要求很簡單,畫出來就可以。
老師說得簡單,可實踐上卻不簡單,楊蔓只是打了格子出來,看著幾乎空白的紙,她的腦袋也是一片空白。
阿凱換了一部和之前同一個型號的手機,正坐在床上到處打電話告知換新號了,大概是好奇心使然,她撥打了丟失的電話號,而且還打通了。
這個故事當然是稍后才知道的,此刻,同樣躺在床上和對象打完電話的美嬌突然想起來,她的好姐妹玲玲連個動靜都沒有。
“是不是應該給玲玲打個電話啊,發短信也不回。”
“嗯,打一個吧,前天點名的時候趕上教務主任過來了,我們專業老師也沒轍,還以為她這個周末能回來呢,禮拜天還沒見著人。”
小靜蓋著被子躺著,邊念叨邊在床邊摸索著手機。
“我打吧,這孩子難道失蹤了?”
美嬌說著從床邊的小柜子里找出電話卡,用放在自己床上的座機分機撥打了玲玲的手機號,竟然撥通了。
“哥們兒,你在哪呢?”
美嬌又驚訝又有些焦急,聽到電話撥通了,在寢室的幾個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這邊,打開免提后,周圍變得安靜了下來,只有電話那邊傳來玲玲那濃厚的口音:“我在家啊,你在哪兒呢?”
“我在學校,你怎么還不回來?”
“啊?集什么,都回去了嗎?”
聽到這種話,大家頓時哭笑不得,屋子里的嘆息聲此起彼伏。
“哥們兒,上課一周了!你尋思啥呢!”
“啊?已經一周了,我忘了,那我明天就回去。”
“已經缺勤一次了,趕緊回來!”
小靜趴在床上喊了一聲,玲玲竟然笑了:“我明天就回去。”
放下電話,美嬌還在感嘆著,“居然有這么迷糊的人!”
“她在家干嘛呢?”
小靜說著躺下來,還打了個哈欠,明明快十點了,好像總也睡不醒一樣。
“不知道,不過好像聽到了電視的聲音。”
美嬌說著不住地搖頭“真是不可思議,不過這個假期后咱是不是都變懶了?”
“告訴你們一件事,我之前丟失的手機號打通了!”
感嘆過后,阿凱向大家說了剛剛發生的這件有意思的事。
“誰呀?”
“接電話的是什么人啊?”
幾個女生都特別的好奇,通常這種情況下,電話卡早就被扔了。
“是個男的,聲音聽起來挺粗的,他說會還我手機。”
“他要見你?”
聽到這兒,更是讓人吃驚。
“你去啊?”
“是不是不太安全啊?”
“約個人多的地方吧!”
大家開始表示出了擔憂,不過阿凱很顯然并不擔心什么危險,她還是決定下午去復原。
“喂?”
上午十點半,很準時的,楊蔓接到了李云杰的電話。
“吃飯啊?”
楊蔓一手拿著依舊空白的A4紙,聲音聽起來有點頹廢:“不太想出去,想了一上午了啥也沒想出來,不知道畫啥。”
“吃完飯就想出來了,一上午損耗了太多的腦細胞,再不補充一下該干癟了,要是干癟就不好看了。”
“切!”
不出意外的,楊蔓總是被這樣逗笑,可她的嘴上永遠都不服氣,“缺水才會干吧?”
“細胞也是需要水分的,總之為了保持美貌就要按時吃飯,出來吧?”
楊蔓放下了紙,回到床上坐著,也許是怕被人笑話,她始終忍著沒笑出來,也許就是為了聽李云杰說這么多,才編出懶惰的理由,李云杰的聲音總是讓她不知不覺沉浸其中,那溫柔的聲音中透著一絲霸道,讓她難以抗拒。
“中午了,吃啥呢?”
隨著楊蔓換好衣服下樓,剩下的三個人又開始發愁最普通也是最有難度的問題。
“要是不用吃飯就好了。”
念叨過這種不切實際的話之后,還是要去吃飯。
不知道是不是換廚師了,學校的食堂居然多了“紅燒獅子頭”這道菜,出去好奇,楊蔓買了兩塊兒。食堂的這個獅子頭大概是縮小版的,大小就像泡脹了的湯圓。
可是買完就后悔了,實在是太難吃了,在這之前楊蔓只在電視上看過這道菜,她不相信這東西這么難吃,還不如角瓜炒火腿腸。于是兩顆獅子頭完全放進了李云杰的餐盤,看他吃得狼吞虎咽,楊蔓一度懷疑是自己的味覺出問題了。
“好吃嗎?”
“不好吃。”
說不好吃,眨眼功夫一整塊兒面粉團已經被吃光了。
“你吃這個吧!”
李云杰把自己盤子里的炒土豆絲和菜花全給了楊蔓,咽下口中的飯還不忘了逗弄一下楊蔓:“間接接口勿啊,比直接的更刺激。”
而實際上,他只夾過幾根土豆絲,盤子里的東西幾乎沒動過;楊蔓則是對他說這樣的話完全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作業要怎么畫啊?”
“你就照著老師播的那個例子來畫吧。”
李云杰說著伸出手,“1、人體透視圖,哪里有毛病了。2、一粒藥吃下去,分解、直達病灶。3、藥到病除,恢復健康。”
“你也畫了賣藥的?”
楊蔓拖著下巴,眼見著李云杰把兩塊兒面粉團都吃光了,又把菜夾到他盤子里。
“沒有,巧克力。”
說著李云杰抬起頭,嘿嘿一笑:“比較好畫。”
“那你跟我說什么藥!”
楊蔓瞥了一眼又轉過頭去了,周日的食堂真是冷清,連大一的學生們都很少來,難道都不吃飯嗎?去大市場了?
“這不是舉個例子嘛?”
……
后來楊蔓畫了個雪糕的廣告,也是本著“好畫”的原則來的,結果分數并不是太高,80分,這對楊蔓來說已經很高了,因為保證在80分才可以拿獎學金,老師說很多人根本沒弄懂意思,勉強打高分也只是一種鼓勵。
“這項練習給的時間很少,希望以后你們自己要努力,以后就不做這個了,因為稍后還有其他項目要學,創意是最重要的,但你們也要學會按部就班。”
春暖花開,隨著新的樹葉展開,大家都脫0去了厚厚的冬衣,換上了輕便的衣服,甚至有人開始學著雜志上的露著大腿了,春捂秋凍這句老話,在年輕人的字典里是不存在的、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