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的時候你們家那兒都有什么風俗啊?”
假期的前幾天,楊蔓和李云杰在操場上來回走著,踩著厚厚的積雪。
“沒什么特別的,年二十九大掃除,年三十上午貼對聯,小時候喜歡放鞭炮放花,現在不會了。”
“你喜歡放鞭炮?”
身邊的李云杰幫著楊蔓把圍脖戴好,“你不怕啊?”
“嗯,還行。”
說到這個楊蔓又是一陣自豪:“我小時候悶著淘,自己一個人在家沒意思,就把鞭炮一個一個的掰下來,然后自己在院子里點著玩兒。”
“呵!”
李云杰聽著簡直哭笑不得,又覺得實在是有意思:“你不害怕啊?女生不都是聽到鞭炮聲會突然尖叫嗎?”
“本來是不怕的,可是有一次突然有一根飛起來了,差點飛到我臉上,后來慢慢就不玩了。”
“你能完好無損的長這么大也不容易啊!”
看到楊蔓一臉的輕松,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李云杰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現在能看到我這漂亮的臉也是很幸運了!”
楊蔓傲嬌的抬起頭,李云杰立刻忍不住去摩)挲她的頭發:“是呀!”
……
“你知道嗎?去年的這個時候,在這里看到你,就像個小精靈一樣。”
“是嗎?”
聽到被夸得這么好聽,楊蔓心里得意起來,忍不住低下了頭。
“可是啊、”
知道她驕傲了,李云杰話鋒一轉:“喝醉的小精靈啊,一身的酒味!”
“沒那么嚴重吧!”
楊蔓不服氣,“大冬天的誰會喝那么多啊!”
“又撅嘴,都能掛油瓶了!”
李云杰伸出手去抓楊蔓的嘴唇。“冰涼的,松手!”
楊蔓擋開他的手,結果李云杰摟住她直接口勿住了他的嘴。
“這樣還涼嗎?”
片刻,李云杰才松開自己的嘴唇,在楊蔓的耳邊低聲細語。
“嗯!”
楊蔓搖搖頭,把頭埋進了李云杰的胸口。
……
隨著爆竹聲響起,又一個團年飯開始了,又一個新年到來。
新的一年似乎沒什么太大的變化,楊蔓依然會在“熱心”的親戚的包圍下說自己還沒有男朋友,寒假里她還是偶爾會去夏雪家,兩個人依然會躺在夏雪的那張小床上聊著各自在學校的趣事,被問到男朋友,楊蔓也沒什么保留的,只不過,面對夏雪,她說得最多的是這樣的,
“他的專業課很強,和我不一樣,他不管是聽課還是練習都特別認真,加上他本身就很有美術方面的天份,可是我呢,我會總想著玩兒,感覺和他有一種怎么都趕不上的距離。”
“其實我還好吧”
看到楊蔓一臉的不甘心和無奈,夏雪并不感到意外,“這些事都是自然而然的,沒覺得太難啊。”
“是啊,你厲害!”
楊蔓的話中透著那么點兒酸味,也許夏雪察覺到了,不過她不會在意,“咋的,不服啊,”接著她會用一種玩笑的眼神看著楊蔓:“心思都拿去談戀愛了吧,哪有功夫學習啊!”
“你不是啊!你家那位也在下雪天里去找過你吧?”
楊蔓不服氣,雖然這個學期她很少聯系夏雪了,但她知道羅新雨肯定會去找她。
“我們都老夫老妻的啦,不講究那么多!”
夏雪的話里透著一股理所當然,不過、再見到羅新雨,楊蔓只覺得是見到了很熟的老同學,這讓她的心里也好過多了,可能他們之間本來就該是這樣的,只不過、她發現羅新雨和夏雪兩個人之間好像有什么問題,不知道是不是所謂的“女人的直覺”,她當然希望兩人沒事,可是看到羅新雨有些飄忽的眼神,又不得不放在心上。
羅新雨送楊蔓回家似乎成了一種習慣,楊蔓也習慣了這樣。只是兩個人的談話中很少涉及到夏雪,這一點,兩個人好像也有著一種默契。
“還是家里這邊雪更大啊!”
楊蔓看著天上飄下來的雪花,一片一片的,她伸出手去接,似乎能看清雪花的六個角,可是一瞬間它們又都化掉了。
“這么詩情畫意,不愧是搞藝術的呀!”
羅新雨的話讓楊蔓有點不好意思,可是又有些飄飄然,“夸我還是損我啊?”
“這話說的,怎么可能是損你!”
他的臉上始終掛著笑臉,就算不看他本人,只是聽他說話,都覺得他在笑。
“啊,那謝謝了!”
楊蔓也笑了,她笑得很開心,以至于羅新雨接下來說的話,她都沒太往心里去。
“你的生日是在冬天吧?”
“嗯。”她依舊一邊走一邊時不時的抬頭看著天空,
“我記得夏雪說過。”
“是呀,她是獅子,我可是一只蝎子!”
楊蔓轉過頭,兩只手比劃著,像個沒牙的小獅子,之后又伸出一只小手指,好像小時候看過的圣斗士里的那個天蝎座。
“呵!”
這個舉動讓羅新雨忍不住笑出聲:“有這樣的蝎子和獅子嗎?”
“啥意思?”
以為是在說自己模仿的不像,楊蔓放下手轉身看別的方向了。
冬天里,五點多天就已經很黑了,羅新雨每次送楊蔓回家幾乎都是送到一中附近。
“夏天就好了。”
楊蔓看著曾經是天那么大,如今卻覺得有些渺小的教室甚至是操場,現在的她總會回想起少年時的種種。
“啥意思?”
這個時候,羅新雨會安靜的站在她身邊,很有耐心的聽她說完想說的話。
“沒什么!”
有點出乎他的意外,楊蔓什么都沒有說。“快點兒回家吧,這么晚了。”
“有空一定把你介紹給我對象,讓他知道我有你這么個同學。”
“你要跟他示威啊?”
“嗯!讓他知道我有多么堅實的后盾!”
楊蔓說完得意起來,羅新雨卻沒有笑,他只是催促著楊蔓“快點兒走吧!”
……
假期里,電腦還放在學校,顯示器太大,實在是沒有辦法帶回來,臨走的那天李云杰還不忘了挖苦楊蔓:“唉,這下慘了,你說你看不到我也就算了,看不到那些電視劇,你得有痛苦啊!”
“你的意思是電視劇比你重要唄?”
“我是有自知之明啊,我不想跟海那邊不認識的人搞三角戀好吧!”
“哼!”
……
但是移動硬盤這種東西楊蔓還是帶回來了,里面存的大多數都是電影、電視劇,甚至是動畫片,不過無聊的時候躺在床上,雖然說拿回家來也用不上,楊蔓也會拿出來當玩具一樣擺弄著,趁著家里沒人的時候,她也會掏出和李云杰照的大頭貼,想把它貼到硬盤上,可是比量了半天還是舍不得,最終放棄了。
楊蔓帶回來打印好的作業,當成是一個學期的成果,不知道為什么大多數親戚看到后都說“為什么這么陰暗,”不過也有說好的,就是兩個小表弟,正處在漫長叛逆期的他們見到后感嘆著:“像恐怖片里的哪個場面!
“那塊兒血不錯。”
楊蔓哭笑不得,不過不管怎樣,這是她第一次帶著作業回家,之前那些素描啊、色彩的作業,因為畫得不好自己都不愛看,不知道扔到哪去了。
姥姥沒有再念叨“什么時候能給我畫個畫像”這樣的話了,楊蔓感覺到了輕松,可是也多了另一份沉重。
假期里,和李云杰偶爾會發短信,一個月100條免費信息還算是有好處,不過回到家后從來沒打過電話,因為是異地漫游,話費太貴了。
有手機的好處就是晚上躺在被窩里也可以發短信,不擔心看不到,也不用手電筒。
“想我沒啊?”
“沒有!”看到李云杰這么直白這么肉麻,楊蔓內心竊喜,卻只回了這么兩個字。
“可是我想你啊!”
“哦!”
“什么態度啊!”
“我困了,我要睡覺!”
“晚安。”
楊蔓得意的偷笑,“晚安”兩個字,好像能清晰的聽到李云杰失望的聲音。
然后在第二天早上四點多,再去了衛生間回到床上后,因為一時睡不著,楊蔓又給李云杰發了一條信息,然后才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