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蹌走了沒幾步,身后傳來一聲“boom”的巨響,一聲慘叫聲隨之而來。
緊接著,我腦后勺被重重一擊,隨即失去只覺。
等我再次醒來已是次日清晨了。我整開雙眼,眼前朦朦朧朧,像霧一般。我伸手揉了揉雙眼,才適應了些。我換了身嶄新的衣服,額頭上的傷疤仍在。
一縷陽光透過百葉窗照射進來,光芒四散著墜落在地上,斑斑點點。環顧四周發現一切都是我所熟悉,這是我房間。我躺在一只米黃色的木板床上,一張印有唐老鴨的被單正蓋在我身上,床頭邊安置著一只漆黑色書桌,其對面是只豬腰色的書柜,柜子上擺放著滿滿當當,整整齊齊的書籍。
我起身看見書桌右上角堆放著一沓手掌厚的試卷,桌上幾本《五年模擬,三年高考》破舊如此且雜亂無章的放置著。
那些個試卷也做的滿滿當當,我記不得我有碰過這些高考學子的噩夢,里面那些亂七八糟的函數我都不識得,但那切實是我的字跡。
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我返身往書柜走去,抽出一本余華的《活著》,我在書簽上寫過“生活不是生下來,活著這么簡單”,并放在了一百二十六頁,“1.26”是我生日。就在這時,我混蛋父親進了我房間。
我本能地往后退了幾步,我抓緊了書,準備隨時甩他臉上。
只見他手里端著個飯盤,上面放著杯熱牛奶,還冒著熱氣,一旁放置著片面包。
他顯然是被我的舉動嚇到了,呆若木雞站在原地,一臉惶恐地望著我。
“對不起,溪溪,”他頓了頓繼續說,“我以為你醒了,所以才……”他沒再說下去,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我心里打了個問號?才一夜之間,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這是確確實實發生在我眼前,我太不敢去相信。
我讓他站立在原地別動,發出我的疑問,“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吃飯,我慢慢跟你解釋。”說罷端著飯盤向我走近。
我喝道,“說,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這一喝嚇住了他,顯些把牛奶弄翻出來。
“昨晚放學你一直沒回家,我就去找,最后是樓下小賣部李嬸的兒子水牛把你背回來的,你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是血跡,可怕我嚇壞了,帶你去醫院說幸好是碰傷而已,沒什么大礙。”他說話的聲音語速極快,一氣呵成,像一發子彈,打完再裝彈是需要時間的,良久后他哆嗦著說,“快……高考了,放松點。”說完如釋重負似的,走進把飯盤放我書桌上,還把書擺放整齊,臨走不忘把垃圾帶走。
這一切就像是做夢般,一夜之間,他變了個人,變回我那和藹可親的父親。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大嘴巴子,會疼。
過往骯臟晦澀令人厭惡的生活,在一夜之間隨風而去,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寧愿相信這是真的,因為這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