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酣斗良久,英雄相惜,開懷一笑,放下劍。柳成風令阿信各取一碗酒,呈給展鵬和蕭寒羽,兩人接過酒,一碰酒碗,不約而同道:“痛快!痛快!”
柳成風見2人英雄了得,親自斟酒給2人,這兩人恭敬地接過酒再飲一翻,自是通體舒爽,精神抖擻。一旁的董霸天嚷嚷道:“勝負未分,再來,再來。”
阿信說道:“主上,倆人的劍術不分伯仲,再斗下去恐兩傷。”柳成風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既然勝負未分,這一錠金子就收回了。”
董霸天這時強出頭道:“主上,好生小氣,拿出來的東西怎可輕易收回。”阿信憤然道:“你竟敢對主上無禮。”董霸天顯然有些醉了,嚷嚷道:“龍程老弟,聽說那鬼厲都死在你的劍下,既然蕭老弟跟你斗了一回,我怎么能落后呢,倒也要請教幾招。”
他醉眼迷蒙,顯然有些醉熏熏了,展鵬道:“你醉了。”董霸天生性驕傲,此刻見這兩人在少莊主柳成風面前出盡風頭,自然要露一手,說道:“怎么?不敢嗎?我的判官筆可饑渴難耐嘍。”說話間已經拿出了判官筆。
與一般人不同的是他所使的是兩支判官筆,左右各一手,只聽他暴喊一聲,已邁開腿,直沖展鵬,筆力蒼勁,呼嘯而至,展鵬退開一步,身影一晃,那董霸天的行動竟如此的敏捷。
嗖嗖嗖連刺4筆,展鵬騰空一躍,回身以劍尖一點其腦門,董霸天以一支筆格擋,“錚”地一聲響,兩人不退反進,“錚錚錚”兵器互碰的聲音此起彼伏,刺耳聒噪,連綿不斷的兵刃聲讓人的耳朵受不住,展鵬原以為此人醉了容易對付,沒想到的是此人的出招速度那樣的快速,每每當他刺過去之時,他又能在千鈞一發間躲開,真是不簡單。
火光迸射中,展鵬連發四道劍氣,企圖逼退董霸天,豈料此人越戰越勇,竟全然不退后一步,步步緊逼,在這令人窒息的比斗中,董霸天以其陰狠毒辣見稱的雙龍畫筆齊頭并進,“錚”地一聲重響之下,展鵬被董霸天一擊之下,失去平衡,一陣寒風閃過,這是令人戰栗的時刻,展鵬知道自己露出的這個破綻足以取他的性命。
所有人都幾乎倒吸了一口冷氣,柳成風喊道:“住手!”可是開弓哪有回頭箭,這一招是停不下來了。不過在展鵬即將被董霸天的雙龍畫筆刺破腦袋的眨眼之間,聽得“錚”地一聲,判官筆已然掉落在了黃沙之中。
那董霸天見武器落地,驚駭不已,因為所有人都沒有動彈,可是這筆是怎么落地的呢,他緩緩轉過頭望去,原來是蕭寒羽竟以無形劍氣將他的武器擊落了,如此之遠的距離,已非劍氣形容,一怔之下他不敢吭聲,這是馭氣之術的更高的境界,化無形為有形,將自己體內的氣息化為有形劍刃,傷人與無形,這是何等的修為啊。他心想自己就是練上十年也不是這人的對手。連展鵬也兀自驚訝不已,世上竟有此等劍法,只是他現今還不知道此劍法乃真氣催動的無形劍氣,乃取人體陽剛之氣,乃灼熱之極的劍氣,比一般劍氣相比飛出的距離更遠,能將人焚燒殆盡。
董霸天撿起判官筆喃喃道:“你娘的,算你小子命大,有人替你撐腰。”說完惡狠狠地瞥向蕭寒羽,這場鬧劇才得以結束。
勁風獵獵吹動著帳篷,這一晚上展鵬睡的很不踏實,細碎的片段越來越頻繁地襲擊他的大腦,一幕幕畫面穿梭在自己的腦中,折磨著自己原本平靜的大腦——他的記憶正在恢復。
因為睡不著,忽然帳篷處一個隱約的身影閃現,顯然有人偷偷進了帳篷,展鵬先前就將青冥劍擺放在枕邊,他靜悄悄地等待著對方的靠近,只見一絲寒光閃過。
展鵬唰一下以劍鞘一擋,用腳踢中了刺客,那刺客以尖銳的喊叫聲回應,便被踢飛出了帳篷,展鵬無暇穿衣,抽出青冥劍,那刺客的劍法極高,展鵬竟無法將其生擒,“錚錚錚”的打斗聲將其余的帳篷內的人盡皆弄醒了,那黑衣人一瞧之下竟先自退,被展鵬逮到空擋,青冥劍撕拉一聲割破了他的右肩部。
那刺客用腳一踢泥沙,展鵬退后一步,洋洋灑灑的黃沙之下,那人的身影早已不見了蹤影,可是他跑不了的,展鵬自有辦法找出此人。
這時所有人都紛紛走出了帳篷,柳成風慌慌張張一出現,見展鵬穿得甚少,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有刺客。”
“你見到他的模樣了嗎?”
展鵬搖搖頭說道:“此人動作敏捷,出劍很快,不是普通人,不過我刺傷他了。”
“你刺傷他了?”
展鵬點點頭說道:“右肩被我的劍劃傷了,雖然傷口不大,但是在這茫茫的沙漠之中,除了我們這一支馬隊外不會有任何人。”
“你是說我們之中有刺殺你的刺客。”
“只要讓這些人露出肩頭就行,如果肩頭有傷定是刺客無疑了。”
“有道理。”這時柳成風令在場的所有人露出肩頭,可是令在場所有人大感意外的是沒有一個人肩頭有傷,這時展鵬注意到了陳蓮花,這個時常對他怒目而視的人,她還未露出肩膀,既然是女孩子自然是不好意思的,女孩的身子怎么能隨便給人看呢,但是如果不褪去衣物,展鵬是不會死心的。
“她還未褪去。”展鵬直指出來,陳蓮花緊咬下唇道:“你個無賴,恁得欺負我一個女的,讓我褪去衣物,不如讓我去死。”
兩人僵持住了,這幾乎是無解的命題,柳成風力排眾議,令在場的人回避,從自己收藏的柜中取出輕盈的西域薄紗,說道:“蓮花,你去將肩頭衣物卸下,以薄紗掩蓋之,令我與展鵬一見,自能證你清白。”
蓮花啞口無言,只得照做,露出香肩,以薄紗覆之,她雙頰緋紅,眼中怒火中燒,恨透了展鵬,那美艷的香肩,豐腴白皙,在燭光中透出一股柔和滑潤,在薄紗的掩映之下有種朦朧之美。
那香肩之上竟也無傷痕,展鵬百思不得其解,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難道這個刺客人間蒸發了不成。這場鬧劇過后,陳蓮花對展鵬更是恨之入骨了,因為正是展鵬的指認,使得她不得不被他看光光,如此羞辱她怎么能忍受呢。
經過漫長的一夜的休憩,云霞浮現,清晨的沙漠荒涼而寧靜,遠處的蒼穹下仍舊是一望無際的沙丘,可是人們的精神卻已煥然一新了,他們準備繼續上路,趁著炙熱的太陽還未完全升上來,趁著涼風依舊在得趕快起程才行,而晚上的鬧劇此時已經被拋諸腦后了。
因為再趕2個時辰他們就走出臨曲,到一片蒼茫的北涼與大疆的交接處了,這里土地肥沃,綠草茵茵,牛羊遍地,只是邊境場所時常有北涼的騎兵過來騷擾,搶掠,因此這個地方雖然美麗,卻隱藏著更大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