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擎說這話動用了內力，周圍的人都聽見了他的這番話，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朝著這邊圍了過來。
“千……千秋閣主。”
她雖然養在閨中，但是對千秋閣早有耳聞，傳聞千秋閣的閣主，殺人不眨眼，卻收攬無數能人異士，在九州七國都有深厚的根基和地位。就連各國的帝王都要給他三分薄面。
她剛剛居然罵了他是殘廢。
方嫡女眼睛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人群中有議論的聲音傳來，都在說千秋閣主的傳聞和事跡。但卻沒人敢說他不良于行這件事情。
在絕對的實力和能力面前，殘疾不殘疾，真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都得罪不起千秋閣主。
方侍郎這會兒顫抖著走向了慕擎，直接躬身彎腰說道：“千秋閣主，老朽管教不嚴，還請您見諒。”
慕擎坐在輪椅上，卻有指點江山，縱橫無雙的氣場：“既然是管教失敗了的女兒，那留著還有什么用？方侍郎，不知道你們方家是想要留著這個女兒，還是要要留著整個方家？”
方侍郎額頭上的汗水一顆顆滴落而下：“從今日起，老朽再也沒有這個女兒。老朽會將她打發去尼姑庵。”
慕擎卻未再接他的話，只是對著顧煙伸出了手：“義妹，推我去我的座位上去。”
慕擎的這聲義妹，讓整個在場的人紛紛重新審視起顧煙來。
若是顧煙是千秋閣主的義妹，那么娶了她，就等于和千秋閣搭上了，一時之間，眾人心思莫辨。
顧煙當即把手落在他輪椅上，然后彎腰悄悄說道：“哥哥，你剛剛好帥啊。”
“護你而已。”
待到顧煙將慕擎推到既定的座位上之后，皇帝和皇后也來了。
眾人齊齊行禮。
老皇帝卻明顯對慕擎說了幾句拉攏的話之后，宮宴才正式開始。
簡單的歌舞之后，屬于貴女們之間的重頭戲才藝比拼終于來了。
各家貴女們輪番登場，個個表現都不俗。
顧夢雪上場后甚至獲得了一個滿堂彩。
風華郡主一曲《鳳來朝》更是讓人嘖嘖稱奇，吸引了無數目光。
涇河郡主的劍舞也是可圈可點。
就在此時，七王爺開口了，他捏著金樽杯，緩緩道：“不知道千秋閣主的義妹顧煙姑娘可有興趣下場表演一番。”
顧煙也不扭捏，直接站到了表演臺中央去：“小女子就獻丑了。”
表演臺上用來表演的琴棋書畫什么的都有，她甚至不用特意吩咐。
她在古琴前落座，指尖還未曾落弦，底下卻先有了各種議論。
“顧煙不過是顧府一個不受寵的庶女，聽說大字都不識一個，能夠有什么才藝？”
“可不是嗎？也就模樣尚可……你說，她能夠成為千秋閣的義妹，是不是因為模樣動人？”
“你可閉嘴吧。千秋閣主你也敢談論，你脖子上的腦袋還想不想要了。”
看臺周圍，屬于王爺們的座位第五個位置，君邪端著一杯酒，靜待顧煙的表演。
那一場震攝人心的表演，他可是很想要再看一次的。
七王爺目不轉睛的看著顧煙的方向，在重新定位了顧煙的價值后，他覺得，之后立顧煙為王妃似乎也可以。
谷越風手指劃過桌面，人間煙色的眼底涌起一點兒興味。
他身旁的林敬問道：“好友，你覺得她的表演會如何？那么粗魯的女人，應該沒什么好才藝吧。”
谷越風抿唇一笑：“不，她會是今天的魁首。她下場，就一定會贏，因為她想要作為彩頭的續脈草。”
輪椅上的慕擎手不由自主的轉動著大拇指上的扳指，他想要讓顧煙不要表演。
那樣的美，他不愿意旁人看見。
可是……
顧煙的表演已經開始了。
“錚……”
一道鏗鏘之聲劃破周遭。
顧煙素手撥琴弦，一來就是最高超的炫技，她的手在琴弦上快得讓人只能夠看到幻影，眾人被她的琴聲徹底引入了她的世界。
“臥槽！這琴藝不比風華郡主的差啊……”
有人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嘆。
風華郡主的目光瞬間也變了。
高超的炫技之后，激蕩昂揚的琴音轉為柔軟，顧煙朱唇一動，歌聲飄揚。
她凌空而起，足尖落琴弦，身形幻影跟歌聲而動。
“天，她用腳彈琴都彈得這么好。這是什么神仙表演。父親，明日你去顧府提親吧，我要娶她做我的世子妃。”
這是某世子說的。
驚嘆的遠遠不是那個世子，在場的人無一不驚嘆。
顧煙身形陡然一轉，手中水袖飛揚而出，長袖擊空，在空中旋轉后落在了七王爺面前的酒壇子上。
七王爺看見這一刻的顧煙，發現呼吸不暢，他甚至想要抓住顧煙丟過來的水袖。
然而，那水袖卷走了他的酒，又重新抽離。
酒壇子被顧煙高高的拋向天空，被顧煙的水袖擊了個粉碎。
酒倒在了顧煙的身上，顧煙的衣裙卻沒有淋濕一點兒。
她的白衣浮現出山水古畫，陽光之下，流轉不同色澤的光。
她像是仙女憑虛御風而來，又將御風舞走。
有人站起來，接著有更多的人站起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黏糊在她身上。
七王爺發現自己對顧煙的感覺又有了新的變化。這樣的女人……這樣的女人。
君邪知道顧煙的表演變了，變得更加的震撼人心，但他還沒徹底的失神。
他捏著酒杯，自言自語：“這樣的女子，果然還是適合拐回去，藏進只有自己的能夠看到的金屋內。”
慕擎恨不得現在讓那些落在顧煙身上的目光全部消失。
他不希望顧煙再繼續了，卻有想要看看她還能有什么更震攝人心。
貴女們的臉色全都變了。
因為她們知道，今日大出風頭是顧煙。今日之后，顧煙之名，將在京中人的口中不斷相傳。
“轟……”
舞臺之上，顧煙拋下火折子，火焰燃燒而起。
她在火中起舞，廣袖舞出鳳凰的形狀，在就要結束表演的時候，整個人凌空在火焰之上，帶起一陣清風。
在酒燃燒殆盡之時，她朝著眾人盈盈下拜：“獻丑了。”
全場久久無聲，而后是震天響的掌聲傳來。
毫無疑問，顧煙拿到了魁首，也拿到了續脈草。
藥草一到手，顧煙就推著慕擎走了。
皇帝沒有攔著他們，其余人也都不敢有任何舉動。
只是今日一過，顧煙真正的為眾人所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