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爺,您這樣,怕是想要我被抓去沉塘呢。”
顧煙之愣神了那么一小會兒就恢復了氣定神閑的模樣。她甚至還抱著一種欣賞的姿態看著男子。
都說大盛的幾個王爺生得俊朗,隨便出來一個都是能夠成為帝都眾女子心目中夢中情郎的存在。
但那些個已經出現在眾人面前的王爺和五王爺君邪一比簡直是一點兒都不夠看。
他慵懶的坐著,一頭黑發隨意散漫的披在身上,妖紅的衣袍如同燃燒著的地獄業火。雌雄莫辨的容貌不見半點兒陰柔之氣,反而讓人不敢直視,唯恐一不小心就會連身帶靈魂的都交托到他的身上去。
“本尊原本一直認為你對誰都是渾身帶刺,冷冽陰狠。可本尊剛剛瞧見你同你那便宜哥哥相處起來的時候卻是軟綿黏糊,模樣甜美。怎么著?對他那么好,是因為奇貨可居,還想著將來成為大瀚的王妃?或者太子妃?”
君邪可不是剛來的,在他安排在顧煙身邊的影衛傳來顧煙竟然主動接近七王爺的時候她就來了。而且還跟了她一路。
不得不說,顧家的這個不起眼的小庶女行為處事兒到處都透著一股邪性。
“五王爺,您說話可得負責。哪怕慕擎不是我親哥哥,但我們相依為命,我對他好,天經地義。還有,人家本來就超甜的。您若是肯對我好一些,我也可以甜甜的對你的。”
顧煙靈魂穿越后的那個異時空是個大融合的時代,科技和古武修煉同在。所以顧煙在那個時代學了無數這個時代沒有的言語。
“哦?本尊大把大把的銀票,成堆成堆的珍寶放你面前為你所用,還不叫對你好?小姑娘,心太大了,小心欲壑難填被撐死了。”
五王爺自軟塌上起來,詭異妖紅的血色長袍拖曳在地上。他的存在讓整個屋子都蓬蓽生輝。仿佛破爛的院子也成了洞天福地。
就這般模樣,若是放到屬于她穿越過的那個異時空,怕是會引起一片顏控的鬼哭狼嚎,并且想要靠著吸這樣的顏嗨起來。
“您可是為了利用我,而不是想要對我好。五王爺,您什么時候安排在我身邊的影衛不是為了監視我,而是為了保護我,那就是對我好了。到時候我肯定天天對你親親抱抱么么噠,還甜甜的叫你邪哥哥。”
顧煙不在正對著君邪,而是坐在梳妝臺前,將發上一些簡單的首飾給取下來,并卸掉臉上的脂粉。
君邪從未遇到過哪個女子敢如此的輕慢他,在知曉他五王爺的身份后不恭敬的伺候著就算了,還這樣無視她。
至于她說的那些倒是覺得有些期待。
“宮中秋宴馬上就要開始了,本尊此番來此,是特意為你準備了參加宮晏的首飾珠寶,和更為華麗的衣衫。顧煙,在你還沒有利用本王給你的那些東西展現你的價值之前,你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可就只有你這張迷人的臉蛋了。到時候可務必要將你的美發揮到極致。”
君邪繞到了她的身后,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拿走了她手上正在卸脂粉的工具。
他的手很冰涼,像是沉睡了幾千年的干尸,連血液都不會流動的冰涼。
“您來此,只是為了送東西嗎?五王爺,小女子認為若只是這個,只怕不值得您跑上一趟哦。”
顧煙不再動,透過面前看著已經也有些斑駁了的銅鏡看著身后那人妖邪詭譎的雙眸。
旖旎到極致的雙眸,冷得沒有任何溫度。哪怕此刻他是做著與人親近的模樣,骨子里卻應當是誰也靠不進去。
君邪拿起顧煙擱置在桌子上劣質的眉黛,隨便簡單的一勾,就替顧煙勾出了完美的眉形。
“本尊的人說,你今夜去接近七王爺了。小丫頭,本尊得提醒你一句。吾最討厭的是一奴侍二主。一顆棋子,也不該被兩個人同時掌握。若是你有意在幫本尊辦事兒的同時又想要拿七王爺當靠山的,本尊可能會殺了你,再告訴本尊的父皇,大瀚國當年消失的王爺就是你的好哥哥。”
君邪艷色的唇貼著顧煙的耳朵邊,說話的時候正巧把冷氣傳入她的耳朵里。
聽起來讓讓人浮想聯翩的聲音卻是警告。
“五王爺,許你有個把想要算計對付的仇人和攔路石,就不許我自己給自己鏟除幾個禍害,對付幾個渣渣啊?您可不能因為您位高權重,就雙標啊。”
顧煙知道自己身邊有五王爺的人在監視,但她沒想到的是監視著她的人可以把消息傳遞得這么快。她今天夜里剛剛做的事情,五王爺竟然這么快就知道了。
這可不是在異時空,傳遞消息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此刻,顧煙對五王爺的深不可測又有了新的體味。
“哦?那你介不介意告訴本尊,你接近七王爺,到底所為何事?”
君邪用畫筆沾了朱砂,在顧煙的眉心落下妖嬈的一點。
那點朱砂落眉心,讓原本就明艷的美人更添了一些動人妖華。
“雖說五爺您手眼遮天,本事卓絕。但您可能依舊不了解小女兒家的心思。顧府的嫡女顧夢雪芳心暗許了七王爺。而我跟顧夢雪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但凡是她想要的,我都想要她得不到。比如七王爺。
當然,我提前接近七王爺,是有想要借他的勢在顧府站穩腳跟的打算,不過……只要您需要,我隨時愿意為了您做傷害他的事情。
五爺,我的回答您滿意嗎?”
顧煙回了一下頭,她的額頭抵著朱砂筆,朱砂筆在她額頭上勾出一道紅色的痕跡。
“很滿意。不過,你剛剛不該亂動,你這一動,讓本尊剛剛為你畫好的妝容都壞掉了。”
五王爺擱下了朱砂筆,用冰冷的手擦過顧煙額頭上的痕跡。
顧煙好奇的問道:“五爺,您如何如此善于女子的妝容?難道是因為你身邊的女子太多,這是你的閨中愛好?”
五王爺已經擦掉了她額頭上歪著的紅痕,這會兒又開始給顧煙描紅:“本尊身邊的女子是不少。她們都是本尊精心挑選的棋子。本尊也會替她們描畫妝容。但都是她們完不成任務,本尊送她們去死的時候提她們畫。小丫頭,你是唯一本尊替你繪了妝容還活著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