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自己后來怎么了。
現(xiàn)在醒來聽著外面的嘈雜自己大抵還是活下來了。
念寒莫名的想要哭,為自己的大難不死。
“念善姐姐,你終于醒了!”
一名小女孩帶著哭腔跑了進來,緊緊的抱著念善的手。
這沒人碰她還好,這一碰鉆心的疼的啊!
“米粒,米粒,先松手!”
念善氣息薄弱的說著。
望著剛止住血的手被自己這么一抱又沁出血,小米粒自責的大哭了起來。
“都是我不好!”
“沒事沒事,不怪你,是姐姐自己不小心弄的!”
“胡說,哥哥說了,明明你是被人弄成這樣的,等我找打那個人我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他!”
小女孩掛著淚的臉龐上氣嘟嘟的甩著無力的拳頭格外的可愛,將念善逗笑。
這一笑便牽扯到了傷口痛苦的皺著眉頭不敢叫出聲來。
“你先去找胡斐哥哥玩吧,你的念善姐姐需要靜養(yǎng)!”
竺懷幽帶著疲憊的眼神走了進來。
念善眨巴著眼,雖然昏迷前她大致也知道了是誰接住了她且救了她,可是這般對視還是有點不自在的。
竺懷幽此時正一副壞笑居高臨下的瞧著念善。
這眼神赤裸裸的瞧著讓念善格外的不自在。
想扭動身體吧卻又全身疼痛。
只眨巴著眼睛。
“看什么看!”
怒目一瞪。
“確實沒什么好看的,畢竟你這全身我都瞧過了!”
竺懷幽一副大失所望的樣子。
念善胸口一熱整個臉都紅了起來。
“你····你····”
“我什么?總不能叫別的男人來給你上藥包扎吧,我這軍中醫(yī)師也都是男人,自己的女人總歸要自己來照顧不是!”
竺懷幽眼尾一眨這模樣討厭及了。
“你···你不要臉!”
第一次人生第一次這般氣急敗壞。從來沒有在不要臉這件事上吃過虧的念善人生第一次嘗到了失敗的滋味。
“我怎么不要臉了,我這也是位了救你的命啊,再說了你對你的救命夫君就這副態(tài)度嗎?”
竺懷幽滿臉的失望。
念善真的是,感覺出了一趟岳陽到哪都能碰到比她厲害的對手。
“我的夫君早下黃泉了,你若是我夫君的話還是趁早去那黃泉等著我吧!”
“這算是死也要來找我的意思嗎?”
·····
這理解能力真的是杠杠的,服,她念善甘敗下風。
“還不知這位厚顏無敵的將軍叫什么名字呢!”
“想知道?”
竺懷幽神秘一笑。
“你可以不說!”
看著這樣得意的一張臉她覺得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說過了我是你的夫君!”
“我夫君早就死了!”
念善白眼一番。
竺懷幽也不急著說,就這么深深的瞧著念善。
“看什么看,愛說不說!”
念善眼眸一瞪。
“在下已故平城侯你的夫君侯竺懷幽!”
竺懷幽雙手一揖對著念善深深一鞠。
念善眨巴著眼眸。
“說你厚顏還真是厚顏!”
真的是說的有模有樣的。
他夫君的模樣她又不是沒瞧過,再說了雖然這個人俊顏是真的很出彩····
“胡斐”
剛想著眼前這個人一聲呼喚。
念善皺眉,這個名字怎么有點耳熟啊!
只見外面走來一名身穿輕甲的男人。
胡斐對著念善深深一鞠。
“參見夫人!”
念善眨巴著眼。
眼前的那個自稱竺懷幽的男人她是真的不認識,可是這個胡斐她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做偷的沒什么別的特長就是眼神特別尖不管什么看一眼哪怕數(shù)年之再拿出來都不會認錯,何況是個人。
“這是詐尸了嗎?”
念善有點艱難的說著。
“我早早就跟你說了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夫君,是你總是不信我!”
竺懷幽表示滿臉的委屈。
念善瞧了瞧胡斐,又瞧了瞧那個自稱是竺懷幽的人,思緒陷入了混亂。
“你背叛侯爺了?”
念善無法相信這個眼前的竺懷幽,只能有這么一個猜測了。
“竺懷幽是平城侯也也是幽若部的王。!”
胡斐很是輕盈的說著。
念善卻是皺著眉頭。
“我母親是幽若部唯一的公主也是唯一的繼承人,我外公與我外婆老來得女就此一女!”
竺懷幽淡淡的說著。
念善腦孩子搜索各種自己接觸過和聽過的消息就是沒有這一欄。
“外公一心想要在番邦為母親尋親,母親知道后逃出幽若遇到了我父親!”
哦!又是一場為愛奮不顧身的經(jīng)典橋段。
念善終于接受了這件事的可能性。
可是瞧著眼前這個身體健康容貌正常的竺懷幽念善眉頭一皺。
她是與平城侯接觸過的。
那個容貌具毀聲線有點干涸眼神都帶著枯死的人判若兩個人好嗎?
又想了想那個面上無害實則心狠手辣的慕寒。
念善又覺得其實沒什么不可能的。
就像沒人知道神偷夜神是個女人一樣。
“所以你要借著幽若的名號打回自己的老家?那十萬精兵實則也沒有全部陣亡!”
“是的!”
竺懷幽眉頭一挑眼中對念善露出了贊賞。
“你在邊關(guān)這么久遲遲不攻入郡都,打算把郡都那邊的兵力一點點耗完,先是李少將軍的五萬精兵,接著是李將軍的八萬精兵。你這般布置怕只會便宜了別人吧!”
“便宜了別人又如何,兵力都不夠了,他岳陽的人再占多少的便宜能拿我如何??”
竺懷幽嚴重精明閃過臉上的自信這般的堅定。
縱觀整個齊勝能全心賣命的就只有這個李將軍還有晉守城皇后的娘家。
平陽城與臨都與岳陽的那位發(fā)生的事也是特別的隱晦。
這晉陽老皇帝真的是因為收權(quán)的事自己把自己做到孤立無援。
他身邊的禁軍再厲害也擋不住內(nèi)憂外患的鐵蹄。
腦海中莫名的想到了堂主召集時說的話。
“你該不會是等異域、番邦從徊江繞到李軍后邊去吧!”
“咦!這個你也知道?”
竺懷幽表示很佩服。
那堂主干預(yù)戰(zhàn)事一個不小心是不是就要被這個竺懷幽算計了。
“我想知道佪江這件事的徊江城百姓估計也不是很清楚,因為那是條險路,一直都不被人所擔憂在內(nèi),可是能想到這件事的,我想郡都和臨都之間的徊江除外還有個叫“仁義堂”的。
你·····”
“你什么你,我要是仁義堂的我用的著等你救我啊,我不知道往仁義堂跑啊!”
念善瞪大眼眸一副什么意思的模樣,殊不知自己的心都跳起來了。
竺懷幽見過我卻沒有見過夜神,見過夜神卻沒有見過我。
態(tài)度模糊點誰知道我是誰。
是的,惹事的念善在竺懷幽身上也偷走了一樣?xùn)|西。
竺懷幽疑惑眼神思索著,卻笑而不語。
“我一直對你是誰很好奇,按照米粒和岳陽的人來說你就是個摸滾偷扒的一個人,可是摸滾混爬的人怎么有能力把十幾個孩子照顧的好好的,幾乎是不愁吃穿的!”
念善眼神臨危不亂的看著竺懷幽一副不管竺懷幽說什么她都不會慌亂的態(tài)度。
“證明我偷的本事好唄,你又不是沒體會過!”
“是體會過,感覺跟那個人的身手很相似,只可惜他是男的你是女的,可我總覺得他就是你就是他!”
“我這全身上下都被你瞧過了你就分不清楚我是他還是她?”
念善眼神從下往上一過對于自己被看的這件事已經(jīng)很坦然了。
“····哈哈哈哈,是是是!你是她不是他!”
竺懷幽大笑著。
念善肚子里傳來陣陣雷鳴。
念善想要起來。后背撕扯的疼痛什么動作都不想做了。
也不知道多久了,老管家估計又覺得她要跑路了。
“我這今天撒了迷藥的饅頭是沒有可是撒了迷藥的風干牛肉還是可以有的你要不!”
一手拿著牛肉一手拿著紙包的東西。
念善動作一僵。
“你這人怎么這么記仇呢,你是不是打算拿這事說一輩子啊!”
念善沒好氣,估計身上值當?shù)臇|西都被這家伙摸走了。
“你若是想聽的話我可以說一輩子的!”
厚顏無恥。
“我不想聽!”
“可是我打算說一輩子!”
念善白眼一翻!
“我如果不吃飯,我覺得這一輩子也就快要過去了”
竺懷幽失聲一笑,走了出去。
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碗清粥和一個饅頭。
“喲,你不是說饅頭沒有味嗎?怎么軍營里還有饅頭啊。”
找到機會說回一番。
“你那個饅頭是挺沒味的還有點硬,我回來后改良了下,比你那個好吃多了!”
說罷將饅頭遞在了念善的嘴里。
念善自然的咬上一口。
眉頭一挑眼睛滿是欣喜。
“甜的!”
“對的!”
“好吃,回頭給我塞上幾個帶在身上。!”
“行!”
吃了竺懷幽喂的飯,念善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是夜色昏沉,而桌臺前的燭火微微竄動著。
桌臺前的竺懷幽眼下深黑,一只手支撐著額角,一只手還作著翻閱的動作緊緊的抓著書角,雙眸緊閉,沉穩(wěn)的呼吸著。
望著燭火打在那張臉上,念善一時瞧了仔細,心猛的一跳,臉上一熱。
剛才是怎么回事?
她又不是沒見過男人。
努力的想要支撐起自己。
手臂都有傷一動便牽扯起傷來。
“嘶!”
火辣辣的痛從手臂傳到后背再到后背轉(zhuǎn)向膝蓋,脖子和爾后的傷也微微跳動。
這個慕寒下手真狠。下次定要將他一絲不掛的掛在岳陽城門口。
竺懷幽聽著輕聲痛呼,一個驚醒急急過來看著。
“可還好!”
“這些傷其實礙不到我的!”
念善擠出一個笑容。
“你臉色都發(fā)白了還礙不到?”
“主要還是你這個藥不行!”
“這是你的藥!”
什么?她的藥?
“你都用完了?”
“受傷的地方太多了都不夠用!”
竺懷幽表示可惜,那么好的藥用上個三天保證就好了,可惜沒有所有后面就用了軍中的藥,這才拖了這么久!
“我傷多久了?”
“五天!”
“什么!”
“我那藥用一處再怎么都能起來動了,你給我全用了,真是浪費了!”
念善心疼不已啊。
這時候到哪去找二丫那丫頭啊,那丫頭自從接了一個神秘的單之后連夜背著包裹不知跑哪里去了。
“你告訴我這藥哪來的,我給你尋來便是,干嘛這般模樣,我也是瞧著你的藥好才給你用的,還是想你快點好起來!”
竺懷幽滿臉委屈。
望著這般委屈的竺懷幽念善心中一悶。
冤家,到哪都是冤家。
這是離開岳陽之后念善唯一的感慨。
“你送我回平城侯府吧,我那還有點藥,我得先把我的膝蓋給弄好,不然沒辦法走路!”
這一拖又是五日。
她還有封信要送!念善輕聲的嘆息著。
竺懷幽長著雙臂在念善身邊比來比去。
“你這是干嘛?”
“我在想怎樣抱著你才不傷著你!”
“······”
他知不知道他現(xiàn)在看起來有多傻嗎?
——
“堂主,你怎么了?”
一人端著飯上來。
慕寒滿臉憂愁的望著魚肉絲毫沒有胃口。
“可有傳聞平城侯夫人怎么了嗎?”
慕寒問著。
“聽說平城侯夫人被幽若的王擄了去,皇上大怒責怪柳家與幽若有勾結(jié)。
將柳家降階到了貧瘠之地衡豐縣!”
慕寒眉頭一皺。
還沒回去嗎?
腦中那個眼眸微閉墨發(fā)散亂一身是傷到女子閃過。
心中一驚。
不就傷了個羞辱他的人嗎!他怎么就這般愧疚許久。
這點傷又死不了。
不,那么多傷萬一死了怎么辦。
看著堂主變換不定的臉。
那小廝小心的端著盤子退了出去。
堂主失心瘋了?
——
“謹之,這一去衡豐····”
柳守恒滿心痛苦啊,這!真的是撿了個簍子回來。
還不能說。
柳瑾之道是淡然很多。
“父親就安心去吧,就當去避避風頭,這岳陽的天要變了!”
柳瑾之輕輕一笑,撫著自己肚子。
柳守恒瞧著心中又有一股希望。
這希望在自己女兒的肚子里。
大皇子雖然府里妃子眾多,卻無一有子嗣的。如果瑾之生下個男孩,那如果真是大皇子得勢,一切就不好說了。
“爹,聽你的,你好生養(yǎng)著,我將我最信得過的人都派給你!”
“不用了,您還是自己帶著,我這邊不怕!”
柳瑾之忽然眼眶一紅。
——
“啪!”
一地的碎片。
“什么用,連平陽邊陲的山頭都拿不下來!”
三皇子滿身疲憊的跪在地上望著滿臉憤怒的皇帝毫無波動。
“你這輩子給我守在那邊,拿不下邊陲的山頭這輩子就都不要回岳陽了,我就當沒有你這個皇子了”
三皇子深深的一個叩首什么話都沒有說,起身后轉(zhuǎn)身離去。
眼神中有絕望和悲傷。
大皇子在一旁不漏聲色的笑著。
“磬兒,你可還好,可幸福?!”
望著天空中的明月眼神中的悲傷更是濃烈。
手中的緊緊捏著一方巾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