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宏偉的大堂,后面更是岔開很多分路,念善跟著慕寒來到了其中落院里。
孩子們開心的笑聲傳來。
念善微微一愣。
慕寒微微一笑。
“殺人的買賣我雖然也做,可我也是有善心的人的!”
念善眼皮一跳不想理會。
直直的跑過去。
孩子們看著來人,開始還沒認出來,認出來之后開心的圍了上來。
“念善姐姐!”
“念善姐姐!”
孩子們紛紛圍上來。
雖短短的數十日卻好似離別了很久。孩子們好像又胖了起來了。
“可都還好!”
“好!有好吃的好玩的!”
“還有暖暖的被窩!”
孩子紛紛開心的說著自己的滿足。
念善忽然眼眶一熱。
在此之前他們跟著她真的辛苦,她雖然偷,可是偷來的東西大多還要分置給那些更需要的人。
災荒兵亂流連,她坐著自己以為能做到的,卻忘了孩子們也在跟著她吃虧。
“姐姐呢,要帶著你們去郡都可愿意跟我走!”
“好!”
“好!”
孩子們紛紛表示愿意。
只有一個微胖的大點的男孩子微微的說著不好。
“為什么?”
“我想在這里學習打手····”
“不行,打手就是賣命的買賣,我不同意,你跟我去郡都好生學習識字!”
念善擺正臉色一副家長模樣。
“我不要,我不要瞧著你整日帶傷回來,我要做最厲害的打手賺錢跟你一起分擔!”
男孩子眼神堅定。
念善確實心中一驚。
“不許就是不許,自你們沒有了爹娘我將你們撿回來,你們就都得聽我的,我是你們的姐姐亦是你們的爹娘!”
念善說罷挽起袖子擰著那個男孩的耳朵就訓起來。
看著念善跟孩子們的感情和他們的對話。
慕寒更是對念善多看一眼。
此時兇狠撒潑的模樣都變得格外的有趣起來。
男孩最終在念善的憤怒下乖乖答應跟著回郡都了。
走出堂口,門外早就安置好了寬大的馬車。
“思想來取,你們這一群人最容易招來人販子了,還是我派人護著你們吧!”
慕寒一把金扇子輕扇著。
“你不就是這一帶最大的人販子嗎!”
“販賣人口的又不止我一家做大!總還有人別人營生不是!我笑面堂可以不動你們,可別人就不知道了!還不是為了你們的安全,真是好心沒好報!”
慕寒滿臉委屈。
“姐姐,就讓慕哥哥送我們吧!”
一個小女孩對著念善撒嬌著。
念善點了點有十一個人,小米粒在竺懷幽那,整好十二個人!
無奈孩子們好像都挺喜歡慕寒的,所以念善只能任由這個人坐在馬車里。
孩子們看看念善看看慕寒捂著嘴竊竊的笑著。
念善白眼一番早就將孩子們的心思看在了眼里。
“如今你們的姐姐可是平侯府夫人,你們過去就是享福的!”
慕寒笑的格外無害。
念善瞧著格外討厭。
“我這做了平侯府夫人還是拖你們的慕寒哥哥的福,將我綁了去賣掉的。”
“什么?”
“什么?”
孩子們紛紛吵鬧了起來,你一拳我一拳的將慕寒揍的不敢抬頭。
“我這不是受人所托嗎?!”
滿臉委屈。
“那你可真是會挑人,那么多人!偏偏將我綁了去!”
慕寒不好意思的用這扇輕拍眉頭。
“就你無父無母沒有什么麻煩可查,又與柳夕晨張的一樣!”
“張的一樣?”
這世上怎么可能有張的一樣的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對啊,你不知道我瞧著的時候都覺得新奇,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別開口說話就這么站在一起還真分不出來!”
慕寒兩只食指一對比。
到現在都在感慨。
“可惜死了,如果沒死看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是個什么感覺!”
念善不免有點惋惜。
“好在死了,這世上你便是獨一無二了”
馬屁拍在了馬蹄上。
“就算沒死我也是獨一無二,同面不同心。”
“是是是,夫人說的是!”
“這是我笑面門的給貴客發的邀帖,以后有什么買賣生意都可以直接來找我,我給你便宜些!”
一柄薄薄樹葉形狀的銀片遞在眼前。
念善眉頭輕挑結果銀片。
這家伙是想將生意做到郡都啊。難怪這么熱絡。
念善一副難怪的模樣瞧著慕寒。
“可別這般瞧著,平城侯也在世時我曾去拜訪過,清風冷傲的侯爺不屑與我這種買賣人口替人舔刀的人做交談,幾次下來我也就放棄了。如今整個郡都都是夫人最大了,我自然要巴結些。”
她的?可能馬上就要換人了,他還得再去拍別人馬屁。
“那···我就先收著了!”
這銀片沒錢的時候還能頂幾頓飯。
全然不知念善將這銀片用作什么的慕寒笑的格外開心。
“過了這段路就安全了,我也就不送夫人了!”
說罷一個口哨紅色馬兒便啼叫著奔來,慕寒一個輕墊縱身到馬身上。
孩子們知道慕寒將念善捆綁賣走的事之后毫無臉色對著他噴口水。
慕寒心中一驚滿是悲傷。
這····
他其實也很善良的好吧!
趕了三天的路,終于回到了郡都。
郡都百姓一切都有序的生活著,也不驚慌也不背井離鄉。
只要不是屠城而來百姓們都不會去在意誰做了這個郡都的王。
說來奇怪沒了十萬精兵和平城侯的守護,這郡都也夠太平的,沒有匪患,沒有番邦侵略。
不!有個番邦即將侵略。
到了平城侯老管家提著燈出來。
“喊爺爺!”
“爺爺!”
“爺爺”
“爺爺”
數十個孩子圍上去喊爺爺。
老管先是一驚隨即淚水在眼中盤旋,仿若胡斐幼年時纏著自己喊到一聲聲“爺爺”。
“誒誒誒~~~”
急忙應著。
“這····”
瞧著回來的念善老管家眼中不免激動的。
“這些孩子是我在岳陽收養的孩子都是無父無母的,我不在岳陽了不放心,便都帶過來了!”
“帶過來好,帶過來好!如今這府里清凈。”
念善皺著眉頭。
“怎么回事”
這侯府的確是清冷了些。
“夫人這一回去,很多人都覺得不會回來了,邊關幽若逼近更是恐慌,該走的我都給結帳走了!”
老管很是悲傷人心的凄涼。
“這時候走了的人就走了,莫要悲傷了!話說這郡都還是挺太平的!”
望著雖然夜深但依舊平靜的郡都。
“夫人還請進來吧,夜涼!”
念善跟隨著進去后。
孩子的吵鬧將熟睡中的人吵醒。
起身出來的都是年紀大的和自祖上就在府里人。
本就上了年紀府里又清冷,如今孩子的到來仿若注入了活力一般。
府里的老人家們見了格外的欣喜。
“夫人有所不知,皇上最終派岳陽城的李大將軍帶兵前來守著,不然這郡都也是亂的。正好幽若殺了李家唯一的長子,李將軍帶著報仇的心來的,勢必要將幽若殲滅的!”
“哦,原來如此啊!”
“那岳陽不是現在很薄弱了!?”
這時候要是來個皇子內亂什么的就好玩了,畢竟這太子還沒有定下。
“總歸是疑心甚重的人怎會讓自己孤立起來。”
也對。
就這宮中數萬禁軍都能保他無事。
——
皇宮中
皇上將那名蒙面男子站立的周圍庭院的人全都喚來。
“說,你們是否與外人交結!”
皇上清冷的望著底下跪著的數個容顏姣好風姿卓越的妃子。
“冤枉啊,皇上,我等怎敢背著皇上與他人交結!”
“那為何那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禁衛頭領文書將所有的事都跟他說了。
一生氣整個肚子屁股都疼。
緩了好些時日這才有空處理這事。
“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臣妾懷有龍子絕對不會背著皇上的!”
一名女子梨花帶雨的爬了過來。
皇上一腳踹開。
“朕現在都懷疑這個孩子不是朕的!”
妃子聞言驚恐的抬頭不敢置信。
“來人將愛妃帶下去將這肚子里的孽種丈死腹中,將這些人也一并賜死了!”
那名妃子臉色蒼白的望著這個就在前段時間與他恩愛有加的男人,一再說她若是生下了龍子便要給她升貴妃。
望著那種冷漠的臉好似與她印象中的那個人不是同一個人。
連求饒都不想做掙扎,滿臉死灰。
望著被拖出去的妃子和宮女文書心中滿是自責,卻又覺得不該不告知皇帝。
皇帝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可是不說又不是他的風格。
“皇上!”
“嗯~”
“連查了幾日還是沒有那人的消息,怕是已經離開了!”
“莫要查了,最近最好宮里的警戒,所有禁軍都不得離開皇城,待李將軍大勝歸來時都不得休息!”
“····是!”
文書皺著眉頭退下去。
——
念善望著手里的這封信,陷入了沉思,這她快馬加鞭去平陽也要五日,如果用上輕功三日即可。
可是她又沒有那么深厚的內衣支撐自己到平陽。
不說三天就出去一天她現在都分身乏術。
平城侯在郡都到產業因為平城侯到過世開始散亂開,有私心的人早就攜著產業和入賬的錢跑路了。
為了將這些人和錢財追回來,念善又外請了一些力量。
而虧損的錢又得補上。
這錢往外搬的讓她心疼,曾幾何時只有她往別人家搬錢的事,哪有別人搬她錢財的事情。
說著不眠眼眶有點濕潤。
這些時日孩子們被安排在了學堂,平日里的壞習慣也在慢慢改正。
這也是她唯一能寬慰的事了。
手中的那封信和那顆正正方方半指厚的深黃色瑪瑙,一看就是商品。
一個冷宮里的妃子為何要將這樣的東西送給平陽王呢?
念善只覺得越來越有趣了。
黑夜中一支深紅色的亮光閃起。
念善眉頭一皺,脫了外衣。
一身黑色束衣,頭發盤成男子模樣帶著面巾一個縱身消失在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