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
碧柳識相的出了風棲凰的閨房,慢悠悠的向醫(yī)館走去,云氏坐到坐到桌前,看著眼前的丫頭說道:“小小年紀心機如此之深,竟然懂得借刀殺人。”
“夫人,丫頭雖然出身低微,可也不是任何人都可欺。”
“你口出如此狂言頂撞于我,若按家規(guī)懲治,可是要被杖斃的。”云氏厲聲的對丫頭說道。
“娘,你這是作何?”風棲凰擋在丫頭的身前,怕云氏對丫頭有任何不利。
“夫人若是想要丫頭的命,剛剛就不會遣人,去找大夫來給我治傷了。”丫頭眼神如羽箭一般,看穿了云氏所想。
聽到丫頭這樣的分析,風棲凰算是松了一口氣,她隨即說道:“丫頭你不要怕,我娘沒有惡意。”
“棲凰,今后便由她來護著你可好?”云氏用和藹的語氣對風棲凰說道。
“娘,家丁護院一大堆,棲凰不需要保鏢,棲凰需要一個朋友。”風棲凰撒著嬌對云氏說道。
“丫頭,以后你做棲凰的伴讀如何?”云氏的語氣雖是詢問,但眼神卻是容不得拒絕。而風棲凰卻是滿臉期待,等著丫頭的答復。
“我愿意做棲凰小姐的伴讀!”銀鈴中傳出了任何情緒淡淡的應允聲。
“太好了!謝謝娘!”風棲凰高興的拉著云氏,似乎差一點就要跳舞了。
“不過……”云氏的神色忽然嚴肅起來。
“不過什么?娘您不會反悔了吧?”風棲凰急急的追問道,完全沒發(fā)覺云氏故意掉她的胃口。
“即是你的伴讀,終歸要有名有姓,一直叫丫頭終歸不太好。”云氏提醒棲凰說道。
“既然娘提到此事,棲凰斗膽向娘提議要求,希望娘可以應允。”風棲凰懇切的說道。
“你是想讓我給她賜名?”
“不止如此,下奴無名無姓,我想讓丫頭與我同姓。”風棲凰自知這是在為難云氏,她垂下頭不敢去看云氏,心想道:“此話實屬混賬,此時想必娘親已經(jīng)氣到說不出話來了吧。”
“棲凰,你為何如此在意這個下奴?甚至讓她姓風姓?”云氏的語氣中并未夾雜著怒意。
“因為只有她不懼我,不巴結(jié)我,不謀圖我寫什么!”風棲凰對云氏坦誠的說出緣由。
云氏沉默片刻后,用命令的口吻對棲凰說道:“棲凰,你先去書房給她想個周正些的名字,我與這丫頭有些話要說。”
“娘,……”
“你且寬心,我不會為難她。”云氏保證的說道。
風棲凰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想了想自己的娘親,很少會跟誰做保證,既然說出此話,她也不奢求什么了,對著云氏施過一禮,她走出了自己的閨房,向書房走去。
等到風棲凰的腳步聲,消失在回廊的盡頭,云氏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你是如何將棲凰騙的團團轉(zhuǎn)?”
“丫頭什么也沒做,只不過是拒絕了棲凰小姐的好意。”
“棲凰一直想求一摯友,所以你故意反其道而行,反而博得了棲凰的好感,如此大費周章和目的?”云氏盯著丫頭的眼睛。
“我的目的主母一開始便說過了,借刀殺人。”丫頭的眼中十分平靜。
“你要借我的手除掉三夫人?”云氏忽覺得眼前這個女孩甚是可怕。
“不,是幫主母除掉三夫人,不然主母也不會留我,作棲凰小姐的伴讀。”
“你大可以拒絕我!”云氏的目光銳利,似乎要將丫頭的心穿上幾個孔。
“若是我拒絕,風家便容不得我了吧?”丫頭的眼中毫無懼色。
“你的確很聰明”云氏對丫頭投去了有些贊賞的目光。“但是聰明過頭,往往會給自己惹上大麻煩。”
“風府大大小小的事情,盡數(shù)掌握在主母的手中,我也不是什么例外吧!”丫頭的眼中是洞悉一切的炯亮。
“不你是個例外!從一開始你就不在我的掌握之中。”云氏的目光望向窗外。
“我娘是風府繡娘的掌事,為何嫁給一個奇丑無比的下奴?關于我的謠言又是誰放出去的?”風思染句句如刀般,刮在云氏的心上。
“是我逼著老爺,讓他把心愛的女子,賞給了一個丑八怪,也是我到處散播你娘不貞的謠言。”壓在心頭多年的秘密,云氏毫不避諱的脫口而出。
“主母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不惜毀了我娘一生的幸福,現(xiàn)在又想故伎重施,用我來威脅我娘親,幫你搬倒三夫人。”
“同為母親,她知道為娘的心思。棲凰是掌太陰幽熒印之人,暗處有多少人盯著她意圖不軌,我不得為她籌謀。”云氏憂心的說道。
“夫人今日對我坦誠這些話,想必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之策了吧?”
“你身上的聆鈴,已被我設下了錐心之咒。”云氏有些得意的說道。
“難怪夫人如此安心的,將我發(fā)到棲凰小姐的身旁。”丫頭依舊一臉的淡然,這讓云氏視乎有些不悅。
“丫頭,你可知這錐心之咒是何物?”
“想來是什么要命的毒咒。”丫頭的語調(diào)依舊淡淡的。
“中此咒的人無性命之憂,只是每日必受錐心之痛折磨。”云氏膩了丫頭一眼,想從眼前的女孩眼中找出一絲懼色。
“主母果然手段高明。”丫頭用佩服的語氣說道,眼中卻絲毫沒有一點情緒,似乎她就像一個木頭人。
“但是此咒無解,不過若是中咒之人無情根,此咒一輩子都不會發(fā)作。”
“既有牽絆便生情根,不可避免!”
“中咒之人若是每日飲‘苦水’,可抑制心痛之癥,我正為你四處收羅,接下來的半月,你恐怕要憑著以支撐下去了。”云氏的嘴角向上一挑,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棲凰小姐若是知道,她口中慈愛的母親如此心狠手辣,不知會做和舉動呢?”丫頭威脅的說道。
“有空威脅我,不如想想接下來的半月,你如何熬過這錐心之痛吧。”
“娘!你幫棲凰看看,這樣合適嗎?”
風棲凰拿著一張紙,興匆匆的走進自己的閨房,全然忘記了云氏正與丫頭聊正事,云氏正要嗔怪她,卻見到了紙上寫著:名寥,字思染。
“丫頭的名字?”
“娘覺得如何?”
“這是她的名字,問娘做什么?”云氏看著丫頭說道。
“我一時高興忘記了。”棲凰不好意思的對著丫頭笑著,繼續(xù)說道:“丫頭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