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白駒過隙,眨眼流逝。平淡的日子在重復中靜靜溜走。秦遙都不知道什么時候過的酷夏,什么時候起的秋風,什么時候飄的雪花,什么時候采的春芽。這日子眼看著到了第三年的年根下。回頭看看秦道和小買,倆人更壯實了。三年來的習文練武,讓兩人氣質(zhì)大變,越發(fā)的儒雅起來。秦遙相信,要是換身得體的衣服,誰也不相信這倆兄弟是山民。
山叔臉上的笑容多了,臉上的褶子也多了。他早已經(jīng)搬來了小院居住。當然,是他帶著秦道小買動手新建了一間房間。原有的茅草屋頂也重新修葺了。若不是這年復一年的辛苦,說不定大肚腩都要出來了。也多虧了山上糧不多,這才沒讓幾人成為胖子。山叔現(xiàn)在幫忙和別的山民打交道。把秦遙教給他的調(diào)料啊,草藥啊,還有野菜啊,教給別的山民,到時候從山民手中收購一些秦遙需要的。
秦遙則繼續(xù)跟著系統(tǒng)學習一些雜學,當然正宗的學識也沒有落下。這三年,秦遙無時無刻不在為著山下做準備。當初剛過一年的時候,秦遙就提出要下山,結果被山叔、秦道和小買一起給阻了,理由一大堆一大堆的。秦遙只好無奈地答應了。但是這三年來,秦遙從來也沒有放棄過下山的念頭。秦道三人也都知道這一點,因而各自都很努力。
秦遙不知道山叔為了她的這個念頭冒險下山許多次打探消息,就怕到時候勸阻不了,幾人下山兩眼一抹黑,吃了大虧;秦遙也不知道,為了她的這個念頭秦道和小買發(fā)了瘋地學習,便是平時下地干活,那也是手里活不停,嘴里默背不止,晚上待秦遙睡下了,在起來練幾回拳腳。眼看著這都是第三個年頭了,秦道兩人每人都可以和山叔打個旗鼓相當,論理應該算是不錯了,可是每每聽到山叔表揚,兩人都表示自己武藝一般,不堪大用。
轉(zhuǎn)頭看看正在點檢物品。準備做飯的秦遙,山叔搖搖頭苦笑:可能時自己真的老了吧。于是,等再次冒險下山進城的時候,山叔著重打聽現(xiàn)在城里會武藝的人都厲害到了什么程度。可打聽來打聽去,都覺得自己家的幾個孩子那是水平相當?shù)牟诲e,心里對到山下定居也沒有了太大的抵觸。就是這個戶籍不是很好弄啊!愁人!
明兒就是大過年的了。秦遙看著自己小院那豐盛的物資,決定好好過一個肥年。這三年,一年更比一年強,秦遙心里滿滿都是自豪感,在心里謝了系統(tǒng)無數(shù)次,對系統(tǒng)那非正常人類思維可以理解的金幣獎懲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這三年做了無數(shù)任務,得了無數(shù)次獎勵,當初欠下的十個金幣還沒有還完,依然還是欠著十個金幣。這利息有點高的嚇人。但系統(tǒng)卻不這么認為,因為系統(tǒng)會把金幣和銀幣的換算比例隨時調(diào)整,或許時系統(tǒng)內(nèi)部通貨膨脹得厲害吧。管他呢,現(xiàn)在我要過年!
指揮著小買將掛在梁上的臘肉摘下一條來,清洗干凈;讓兄長秦道去將年前曬干的蘑菇取點來泡好;請山叔把凍在雪堆里的野豬排骨拎出兩條來,剁好。秦遙像個統(tǒng)領三軍的大帥,運籌帷幄,力爭將過年的這頓飯做好。其余三人心有靈犀,都知道這可能時在山上的最后一頓飯了,所以都情緒高漲,積極做活。
三年啊,經(jīng)過系統(tǒng)的輔助教學,秦遙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傻白甜變成了廚房大拿。任何飯菜到了秦遙手里,哪都可以變成營養(yǎng)搭配合理,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其中,最令三人念念不忘的餃子,更是被秦遙整出了境界。那是不逢年過節(jié)吃不到的美味。當然,遇上三人生病不舒服,餃子也算得上是盼著的病號飯。就是不知道是習文練武身體康健了,還是秦遙飯食做的好了,大家營養(yǎng)不缺了,三年間,幾人很少生病。便是上山打獵,除了剛開始武藝不精還能受點小傷外,就再也沒有享受過病號飯的待遇。
“小妹,今兒過年,咱們吃什么餡兒的餃子啊?”小買先忍不住了,期期艾艾地問。“白菜肉的吧。”秦遙挑揀著白菜,隨口回道。這白菜還是秦遙從系統(tǒng)里獲得的獎勵。當時系統(tǒng)問這個任務完成,你想要一個金幣的獎勵還是一小袋白菜種子啊?秦遙怎么選?當時她正看著一大堆從山民那里得來的不知名的雜物,于是選了一小袋白菜種子,趁機放進了那一大堆雜物里面。
于是,開春,家里的地就種上了大白菜。三年下來,家里的男人們早就熟練掌握了大白菜種植技術,期間保存種子更是熟手中的熟手。這三年,大白菜以它獨有的美味征服了秦道、山叔和小買,尤其是這白菜野豬肉餡兒的餃子,那是比蘑菇野豬肉餡兒的餃子更讓秦道和小買喜歡的。
“那我來剁餡兒吧?”小買立即熱情洋溢地圍上前。“行吧,待我挑兩顆。”秦遙也不矯情,順手就將挑好的大白菜傳給小買。卻在傳的過程中暗暗地用上了暗器的手法,慌得小買急忙應付,差點失手。“小妹,暗器多么輕巧,這白菜可是重的,怎么能用使暗器的招數(shù)對待白菜呢?”小買嚷嚷道。
一旁的秦道和山叔邊忙著自己手里的活,一邊看熱鬧。這樣的場景在這三年里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秦道也是深受其害:小妹的武藝比自己和小買好上太多不說,自己和小買的功夫都是傳自于她,所以對于自己和小買手上功夫知之甚詳。只要自己和小買哪方面弱了,生活中,小妹就會隨時隨地喂招,簡直不敢深想!
秦遙連理都沒有理小買,繼續(xù)安排著年夜飯的菜單:野豬肉白菜餡兒的水餃、小野雞燉蘑菇、紅燒排骨、再熬一個鯽魚湯……嗯,我記得還有一塊豆腐來著,做個什么菜比較好呢?三個菜,不太好聽啊!要不,再炸個蘑菇?哎呀,沒有新鮮蘑菇,這個口感不會很好啊。要是有海鮮就好了。算了,再加一個紅燒肉吧。
對,之前還存了幾只野兔肉來著,放哪兒去了?紅燒兔肉更好一些,就不做紅燒肉了。就那么一頭野豬,吃了這么長時間了,還得省著過元宵節(jié)啊。嗯嗯,排骨和白菜燉一個,這就五個菜了,再加一個,六六大順,圖個好彩頭。對,還有那塊豆腐,做個什么菜呢?家常豆腐沒醬油,麻婆豆腐沒醬料,比管魚燉豆腐沒有比管魚……哎?我好像有一點點小山蔥,來個小蔥拌豆腐!
不行,不行,不行!大過年的,怎么能吃小蔥拌豆腐呢?過年圖個吉利,你整個一清(窮)二白的,不好聽哇!我這邊還存了點什么來著?怎么能把這塊豆腐吃咯,我還真不信了,就今晚吃不了這塊豆腐!心里發(fā)著狠,秦遙叫上山叔一起,進入小院的廂房尋找豆腐的配料。最終在山叔的建議下,把豆腐做了個豆腐盒子。
吃著年夜飯,山叔一時有些恍惚,分不清這到底是再山上還是山下的家里。是了,即便是小時候山下的家里,也吃不起這么大魚大肉的飯食。大年三十,手里能端個肉,那就是阿爺能耐了。大父就會呵呵笑著,將他碗里的肉,夾到自己碗里,并說:“大父老了,牙口不行了,咬不動肉咯!”這哪里是咬不動,這分明是不舍得吃,把肉省給孫兒吃的吧。再看看眼前這三個孩子,野豬肉、兔肉、鹿肉,哪個沒吃到過?便是山下平民也不見得能吃到這么好吃的飯食,能吃到這些肉。小買這個孩子真是有大福氣啊!
“敬山叔,愿山叔來年福壽安康!”秦道看到山叔愣神,便攜兩人給山叔敬酒。秦遙和小買也趕緊將吉祥話兒說了,引得山叔回過神來,眼淚都笑出來了:“好,好!都是好孩子!那我就盼著來年,這三個好孩子平安順遂,事事如意。”“謝山叔!”“謝阿爺!”一時間,飯桌上更加熱鬧了起來。
晚飯結束,四人在院子里,相互切磋。唯有秦遙最壞,往往仗著自己武功更勝一籌,在秦道和小買費心抵擋的時候,發(fā)問一些問題,什么兵法呀,文章啊,甚至還有些關于墨家機關制造的,隨心所欲,想到哪兒就問到哪兒。弄得兩小只沒有多大功夫就嚷著餓了。直言大過年的,好不容易吃點好東西,結果,早早就消化了。樂的山叔早就忘了晚飯時的感慨。
“餓了,就再吃點兒,但是回答不上來,這可不行。”山叔站在秦遙一邊,笑著喊道,“學識不到家呀,被小妹比下去了,這當大兄的臉疼不疼喲!”回答不上來當然不行,小妹定下的規(guī)矩,回答不上來,一大碗水就給灌下去。還餓?早喝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