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那么愛你的我,你卻從來不肯多看一眼呢?
問完,她像是自己先不好意思起來,有些尷尬地擺著手臂。
“其實,我也就隨口問問,不想回答就不回答了?!?p> 她笑了幾下,掩飾了自己心底突如其來的慌亂。
言吟風輕輕地看了她一眼。
“既然是隨口問問的,那就離開吧,自己也好好準備一下?!?p> 他沒回答。
蕭夭心中那種無力感頓時又上來了,憋了一下沒有說話。
就在言吟風以為她沒有什么話要說了的時候,她突然皺著眉抬起頭,問他:“我的夭之軍呢?”
他手指像是不經意地顫了顫,眼睫將眸子遮住。
“就在外邊。”
他看起來似乎,有些心虛……
或許他們說的是對的,有蕭夭在,他又怎么敢就那么隨意地差遣她的人。
就連現在,讓她知道的勇氣都沒有。
點了點頭,看實在沒有繼續待下去了的理由,蕭夭轉身離開。
“嫡小姐。”
她醒來的消息已經傳開,收到了消息馬上趕了過來的蕭義已經在等著她。
他心中清楚,蕭夭醒來,他自然不再需要去那后方待著了。
“蕭義呀?!?p> 蕭夭看到他好像也挺開心的樣子,就仰起頭看著騎在馬上的他。
“累不累呀?”
蕭南杉將這一路的情況都告知了她,她自然知曉他受了傷的事。
許久沒有看見那么鮮活的她,蕭義的表現有些傻氣。
他撓了撓后腦勺,憨憨地笑著。
“嫡小姐都不累,屬下哪里會累。”
“不,你累了?!?p> 蕭夭就只是一臉神秘地沖著他笑,也不說什么。
他累了?
蕭義愣了一會,回過神來,雖然有些不理解,但是他還是馬上配合地點點頭。
“是有些累了?!?p> 他看到蕭夭笑了一下,轉過身去大聲地說著。
“蕭小義既然累了,就在上邊負責接應工作吧,下崖的事情,就交給圣院的來,圣子的人,總是要厲害一些嘛。”
因為此時各隊人馬已經在向著這邊集結,不少人都聽見了她此刻說的話。
銘澤意外地看了她們這邊一眼,轉過頭疑惑地看著言吟風。
“這嫡小姐是什么意思啊,蕭義不是她的得力干將嗎,他能不下去?”
沉默了一會,言吟風輕輕笑了,看不清是縱容還是無奈。
“沒事,報復我呢?!?p> 誰讓他在她昏迷未醒的時候,把她的人當槍使,無法無天的嫡小姐能咽下這口氣才怪了去。
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銘澤也不再多問。
人家你來我往一下,他在一旁看看就好了,這神仙打架,聰明的人都知道不能亂參與。
他們這邊接受得挺快,蕭夭那邊就不一定了。
“嫡小姐,屬下想跟著您?!?p> 皺著眉,蕭義不是很同意她的做法。
他皺眉,蕭夭皺得比他更深。
這孩子怎么就這么缺心眼呢?
蕭夭有些崩潰地抹了抹淚,她帶出來的人果然這個腦子就是不太行。
“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p> 廢話怎么那么多?
被白了一眼,蕭義總算是不敢再鬧騰。
委委屈屈接受了她的派遣。
不僅是他,就連蕭南杉也被明令禁止不能跟著下去。
蕭南杉雖說也想跟著,但是總是比蕭義要聽話得多,什么也沒有多問就答應了。
蕭夭的目光又幽幽看向了銀川。
“小姐,銀川可說好了啊,是一定要跟著下去的?!?p> 感受到了危機感的銀川,馬上很有原則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總不能她自己孤身一人下去吧,那多危險,身邊沒有一個人照應著。
想想好像也是,蕭夭摸了摸下巴,破例同意了讓他跟著下去。
蕭義頓時心里又有些醋了。
“大家準備得怎么樣了?”
此時,銘澤上前來詢問情況。
蕭夭對著他笑得十分燦爛,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
“完全可以的?!?p> 各國那邊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得差不多。
“那圣院的人開路吧?!?p> 攤了攤手,蕭夭笑得不知是開心還是得意。
不沉浸在情情愛愛中的她,簡直理智到讓人覺得有些可惡。
不,是十分可惡!
還欠揍!
銘澤笑得勉強,回過頭求助地看了言吟風一眼,后者當做沒看見,直接讓圣院的人架好了繩索。
“這圣子還真是個人物啊?!?p> 不知何時墨染宣已經湊到了她的旁邊,在她耳邊輕輕打趣道。
“我覺得也是?!?p> 蕭夭瞥了他一眼,突然走上前,奪過了一個人繩索。
誰還不是個人物了。
“都看著啊?!?p> 她挑了挑眉,過完了癮最終還是決定自己先下去。
縱身一跳,借繩索的力,一開始她下得十分輕松。
被搶過繩索的人一臉無辜地回頭看著言吟風。
后者沉吟了一下,也搶過一個人的繩索跟著跳了下去,這事情經過太快,眾人還有些來不及反應。
“不夠意思啊,這怎么回事?”
看著這有些失控的場景,墨染宣總不能甘于人后,也從一個人的手中搶過來了繩索,縱身一躍跟了下去。
接著緣子塵櫟止管可卿也馬上跟著跳了下去。
崖邊一群已經準備好了要下去的人:……
蕭夭還沒有意識到她的一個舉動,已經讓各大人物都跟著下來,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崖壁的小縫隙,怕會突然鉆出那些小黑蟲。
“小妖。”
溫潤的聲音猶如就在耳邊,蕭夭驚訝地抬起頭,透過濃濃云霧,看清了上方的人。
“你怎么跟著下來了?”
蕭夭心中沒有開心,只是蹙眉。
“你怎么就沖動先下來了?”
沒有回答她,言吟風反問。
噎了一下,她頓時被堵住了,就是一時興起,這該怎么解釋?
“你自己注意一點?!?p> 別給她添麻煩就好,少有的,蕭夭有些嫌棄他那么快就跟了下來。
言吟風身份不同于尋常人,一會遇到了突發狀況,她連開口都不知道怎么開口。
總不能像對待平常下屬一般吧。
嘆了口氣,真是糟心。
頭疼還沒過去,她就聽到了一個更讓她頭疼的聲音。
“小矮墩,你到哪了?”
“他怎么也下來了?”
如果剛剛是還能接受,那她現在是已經接近發火的邊緣了。
他們這些公子哥,下來找樂趣是吧?
言吟風搖搖頭,表示這與自己無關。
“你下來干嘛呀?”
蕭夭喊話回去。
很快就聽到了墨染宣回復她的聲音,聽起來他還挺驕傲。
“不僅是本太子,緣子塵櫟止他們也下來了呢!”
蕭夭頓時感覺氣血翻涌,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氣炸了,下來一群大人物,有什么用?
那她一會差遣誰指揮誰?
孤軍作戰?
那不可能。
掩下心底那抹無奈,蕭夭嘆了口氣,已經是認了命。
“都停下,聽聲音?!?p> 這里面只有她有下崖的經驗,她一開口,所有人都不敢吱聲。
濃霧中傳來了“吱吱”的聲音,密密麻麻的,聽著就讓人有些悚然。
“那些蟲子來了,你們好自為之。”
論武力,他們還不需要蕭夭去幫忙,她也不想再去管他們了,放養的孩子最能自力更生。
不多時,黑色的小蟲子已經從石縫中冒出了頭。
蕭夭單手握緊繩索,一只手從荷包里抽出了一包粉末,有些心累。
她只有一包。
“言吟風?!?p> 這是她回來第一次對他直呼其名。
聽到聲音,言吟風避開黑蟲,側過頭看了她一眼。
“這個給你?!?p> 說著把那包粉末扔了過去,言吟風條件反射地給接住。
“涂在身上,避蟲。”
她說完沒再管他,幾個跳躍快速地往下降著。
言吟風什么都來不及說,人就已經消失在了視野里,他輕輕蹙眉,追了下去。
這次的黑蟲比上次的還要多一些,好在的是它們雖然長著翅膀,但是很少飛,不然他們可能真的全都要交待在這里。
抓了繩索那么久,蕭夭手臂有些酸軟,停在一處黑蟲較少的石壁上歇了一會。
言吟風已經追了上來。
還來不及反應,白色的粉末已經灑了上來,她不及閃躲,整個人已經沾上。
“這是給你的。”
她有些崩潰,他一直都不愿聽她的。
不論什么時候。
什么地方。
“女孩子才需要這種東西。”
言吟風輕輕地看了她一眼,繼續往下。
愣了一下,白色的粉末撒得她滿臉都是,她又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認命吧!
這種黑色的小蟲子很奇怪,只攻擊一波人,只要第一波下來的人躲了過去,它們就會全部回去。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不然就單單是這個地方,他們不知道要折損多少人。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看到了崖底的隱隱輪廓。
被高大緊密的樹給遮著。
言吟風第一個到底崖底,蕭夭就在他身后不久到達。
跟在他身后,蕭夭心中的那股恐懼居然平淡了很多,斂下眼,她也有些看不透自己了。
“哇,這也太壯觀了吧!”
在他們之后,墨染宣等人也陸續到達了崖底。
只是眼前這景象,哪怕他們剛經歷了連綿雪山,都忍不住為眼前的場景所震撼。
這才是傳說中的直插云霄,一樹百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