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林晟?”秋月白倒是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是林晟。
林晟看秋月白似乎還有疑問,便向她解釋到,“那天在城外是我被殺手追殺,在街上撞倒你是我在追殺手,昨天晚上我是喝醉了回家罷了。你先放了我行不行?”
秋月白此時已然明白了,定然是自己搞錯了,原來他不是殺手,怪不得身上沒有武器還滿身酒氣,但想到他就是林晟,秋月白心里又滿是委屈。
秋月白看著倒在地上的林晟,她從未想過事情會變成如今這樣,“如今我現在知道你是誰了,知道你為什么來這里,但你知道我為什么來這里嗎?我是來找林晟的,我想問他,既然娶了我為何連個婚禮都不辦,為何又將我丟在那破舊的清心居?既然你是林晟,那你能回答我的問題嗎?”
林晟他又能怎么回答,自己本不打算娶妻,母親也不喜歡秋月白,他本已經打定主意就當這段姻緣不存在,就當自己沒有娶妻,可如今秋月白出現在他面前,他又能如何回答,總不能告訴她自己根本就不想娶她,更不能告訴她母親不喜歡她吧。
雖然他并不知道母親會把秋月白送去那沒人住的清心居,但說到底這也是他的錯,畢竟將秋月白冷落在家的主意是他出的,也是他將成親這件事全部交給母親處置的。
林晟并沒有什么可以解釋的,唯有道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秋月白之前還幻想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可如今聽見林晟這么說,她全都明白了,自己只不過是犧牲品,什么皇帝賜婚呀,哪有這種好事會落在自己都頭上,他們林府怎么會認她做兒媳,她甚至已經看清了自己的將來,如同自己母親一樣孤獨的老死在這林府之中。
秋月白很想大聲的哭出來,但她不能,她不愿在林晟面前表現的那般懦弱,“將軍不必道歉,我打了將軍,我們這就算扯平了,如將軍所愿,我這便回清心居去,從此不再打擾將軍了,小桃,幫他解開,我們回清心居。”
林晟就這樣看著秋月白離開了,他很想挽留,可卻不知如何開口,他自己犯下的錯,自己卻不知如何彌補,他想告訴秋月白自己是喜歡她的,可他自己都不能確定自己是否喜歡秋月白。
…………
出了入云居,兩人便一路朝清心居而去,小桃想安慰秋月白,想了半天卻不知道說什么,只想出了這一句,“小姐,你不必傷心,小桃會一直陪著你。”
聽見小桃說會一直陪著自己時,秋月白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我不傷心,只是本以為可以逃離秋府那個牢籠,只是沒想到這林府只是一間比秋府更大的牢籠罷了,如今我也走上了和母親同樣的路,不過我比母親幸運,我身邊還有你可以說說話。”
秋月白握緊了小桃的手,兩人一起繼續朝清心居而去。
…………
林府逸興居。
“老夫人,不好了。”一位身著褐色衣服年紀稍長的丫鬟大喊著沖進了逸興居,此人正是服侍林老夫人的大丫鬟紅玉。
林老夫人此時用早膳,聽見紅玉大喊大叫便問道,“發生何事了呀,如此慌張?”
此時紅玉已然跪在了老夫人面前回話,“老夫人呀,聽下人稟報,清心居的那位昨晚去了入云居,今天一大早才出來的,和將軍呆了整整一晚上呀,將軍一向起的早,可今天到現在還沒出入云居呢!”
林老夫人聽了這話,氣的滿臉通紅,狠狠的摔下手中的碗筷,說道,“沒想到這秋家的不僅是個不守規矩的,還是個狐媚惑主的貨,去查是誰告訴她晟兒住在入云居的,再派人去清心居將那賤貨給我抓來。”
“是,奴婢這就去辦。”
…………
林府清心居。
這清心居確實破舊不堪,屋內家具上都落滿了灰塵,秋月白二人回到清心居便開始打掃,半個時辰過去了看上出才像個可以住人的地方。
小桃搶過秋月白手中的抹布,“小姐,你歇著吧,剩下的小桃一個人就可以了。”
秋月白剛想說話,就聽見外邊傳來了聲音。
“給我搜!”接著便是一陣嘈雜的聲音,不一會兒她們在的房間也有人找了進來。
“在這里。”一名仆人看見秋月白二人后邊朝外邊喊到。
接著便又沖進來三名仆人,四人二話不說便要上前來。
“你們是誰?想要干什么?”小桃擋在秋月白面前問道。
為首的一個仆人對著秋月白說,“老夫人有請,姑娘還是主動跟我們走吧!要不別怪兄弟幾個動粗。”
秋月白從小桃身后走出,輕輕笑了一下對小桃說,“小桃不必擔心,我跟他們走一趟,你把這里打掃干凈等我回來。”
秋月白剛說完便被兩個仆人拽著胳膊帶走,小桃想追上去卻被剩下兩個仆人攔住。
…………
林府逸興居。
秋月白一路被押到了逸興居,還未進逸興居便聽到了慘叫聲。
“啊……老夫人饒命呀,奴婢不敢了……”
進了院子秋月白才看清楚情況,一個丫鬟正跪在地上,雙手被綁在身后,身后一名壯漢正用鞭子一下下的抽著她,那丫鬟的背上已經血肉模糊,漸漸的已經要倒下去了。
老夫人看見秋月白進了逸興居便對著這她問了句,“秋姑娘來了,你看看可認識這個賤婢?”
那女子如今已經頭發散亂遮住了面容,秋月白上前撥開她的頭發,頓時嚇了一跳,那丫鬟臉上被人劃了數刀,如今滿面鮮血,可她還是認出來了,這個丫鬟就是那個給她指路的丫鬟。
秋月白趕忙上前幫那丫鬟松開繩子,將她抱在懷里,那丫鬟此時已經只見出氣不見進氣,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秋月白此時雙眼通紅,她當然明白了自己為何會被綁來,也明白了這丫鬟為何被打,她懷里抱著就要死去的丫鬟,一手指著老夫人說道,“你!為何如此殘忍,這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呀,你毀她容貌害她性命,更如此折磨她,強盜殺人為財,禽獸殺人為食,殺她與你有何好處,如此草菅人命,你與山間禽獸有何區別?”
聽著秋月白的話,老夫人本來平靜的臉變得扭曲了起來,像是外表優雅的動物漸漸露出了獠牙一般。
“她是林府買來的丫鬟,我殺了又何妨,這賤婢為你指路,讓你前去勾引我家晟兒,就你也配嫁入我們林府,你給我記住,皇上是把你賜給我們林府,不是我林家和你秋家結親。你只是賞給我們林府的一個物件,若是低下頭過日子尚可留你一條賤命,若是敢胡作非為便是殺了你又何妨!”
這是秋月白第一次親眼見到一個人死去,她輕輕放下懷里的丫鬟,將她安放在地上。這林府如今在她眼里便是人間煉獄,她想逃離這里,可卻逃不掉,她站起身對著林老夫人大聲的吼道。
“那你殺了我呀,你若不殺我我便天天去勾引林晟,你今日若不殺了我明日林晟便會接我去入云居住。”
看著發瘋一般的秋月白,林老夫人向那拿鞭子的壯漢說道:“把她綁樹上給我狠狠的抽,往死里打。”
那壯漢一把提起秋月白,三兩下便將她綁到樹上,秋月白被綁到樹上卻并沒有求饒也沒有哭泣,反倒是一直在笑。
啪……啪……
三兩鞭子下去,秋月白的衣服便已經裂開了,白皙如玉的皮膚漏了出來,一條條血痕印在了皮膚之上。她依舊在笑。
啪……啪……
十幾鞭子下去,秋月白已經滿身鮮血,口中也吐出了鮮血。可她還是在笑。
啪……啪……
二十幾鞭子下去,秋月白已經漸漸低下頭去,笑聲也逐漸聽不見了。
“住手!”就在這時林晟來了,小桃跟在他后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