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有一個做神將的爹當真是好。不像我,又要四處流浪嘍。”
“誰說你還要流浪的?”
東方道見許東民如此說,呵呵笑著不知道有多開心,他一臉諂媚的湊到許東民面前,“許家公子,許大少爺,許哥哥,你這是愿意讓我和你一起去青城山嘛。”
“不是。”許東民別過頭去。
東方道又呵呵干笑了兩聲,這次笑的比哭還難看,“我就說嘛,我一個偷雞摸狗的小賊人家青城山不會讓我進的,你也不能帶著我這個拖油瓶去不是。”
“不是帶你去青城山,是帶你去拜師。”
“啥?”“拜師?拜啥師?”東風道的嘴都快咧到后腦勺兒了,“你帶我去就行,我不拜師,我就去給你當陪讀,哎,不對,學武要啥陪讀。我給你當陪練,不行我就給他們掃院子,對,掃院子。”
“別廢話了,走吧。”
“走?許哥哥,咱們不能就帶著這鐵鏈子走誒。”
許是手腳被鎖著走路習慣了,東方道一說許東民才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勁兒。這手上腳上還帶著這破物什呢。許東民撓撓頭,他也沒辦法了。
“哥。”
“嗯?”
“你準頭好嗎?”
“還可以吧,武器不同功法不同,用槍的話指哪刺哪。”
東風道狠了狠心說:“哥,那邊那個刀看見沒,可斷鐵鏈不?”
“能,我先給你砍。”許東民也看到了那把官兵丟下的刀,走過去撿了起來,朝著東方道的手就揮了過去。
“哥哥耶!”嚇得東方道閉著眼睛大喊,過了一小會兒沒感覺到疼痛。就聽許東民說了一聲,好了,還有腳上的。嚇得他眼沒敢睜開不說,雙手趕緊放下捂住褲襠。
“你給我砍吧。”許東民啪地一聲把刀扔在了他的面前。
東方道睜開眼,看了看解放了的手腳欣喜的情緒還沒表達出來,就又犯了愁,“我……砍啊……”
“快點,這一路上就未曾吃飽過,你給我斷開,咱們?nèi)ば┏允场!?p> “那……我砍了啊?”
“砍吧。”
“哥,我不行。”東方道無奈的看著許東民,臉上掛著一副要落淚的表情。
“罷了罷了,你給我把手中間的斷開就好。剩下的我自己來。”
就這樣,戴在兩個人手腳上數(shù)十天的鐵鏈終于被斬斷,二人顧不得被鐵鏈摩擦起的淤青,饑腸轆轆的他們心里想得念得是那白面饃饃。
“哥,再行十里就能到南城了,咱去弄些吃食。”
“我沒銀子,連個銅板都沒有。不如,我們?nèi)煨┮肮庸拱伞!?p> “哥,這兩年饑荒樹皮都快啃沒了,哪里來的野果子。聽我的,去南城,有吃有喝還有銀子。”說罷,東方道就拉著許東民往南城的方向走去。
有道是,行一路,一路民苦。再一程,一程為民。
話說許東民被東方道拉著到了南城,看著東方道手指著一宏偉院墻才明白東方道所謂的錢財從何而來。東方道念念有詞的說,百姓如此苦,自因高墻筑。你我今日不過是學一學那綠林好漢殺富濟貧,何來偷盜一說。
許東民自小生在官宦之家,哪里做過這等事。可聽東方道如此說,想起那野犬食骨,心中也不免憤慨。今日,便做他一做那劫富濟貧的好漢!
他朝東風道點點頭問,直接跳進去便可?
“我的哥,您可見過青天白日之下進人宅子里偷盜的?”
“不曾。”
“那就是了,咱們先忍一忍,入夜再來。”東方道似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許東民。
思緒亂人心,秋雨悄入夜。
二更天,雨淅瀝瀝的下了起來,一開始細如牛毛,后來變成了穿了線的珠子,砸在南城的青石板路上,叮叮咚咚,聲音很是美妙。許東民和東方道又摸到了白天看到的那堵高墻底下。
“你去庫房,別管是什么寶貝,一股腦兒的都給丫拿來。我去廚房,給咱解決解決當務之急。對了,再弄兩身衣服,別管合不合體了,總比咱倆現(xiàn)在這一身囚服好得多。”東方道囑咐道。
許東民點點頭,腳尖輕輕一攆,縱身一躍,就進了高墻之內(nèi)。
“誒,等等我呀。”東方道一邊爬一邊往下打滑。“這雨夜爬墻當真是費力氣。”自己正想著就見許東民又躍了出來。抓著他的衣服用力一帶,連同他一起就進了院子。
“多謝兄臺相助,咱們就此別過,一炷香后旁邊那片竹子后面集合。”
許東民沒有理會耍貧嘴的東方道,一扭身就不見了。
“切,有功夫了不起呀。還不是個傻子。”
雨夜遮隱了許多聲音。就像此時,東方道在這大戶人家的廚房乒乒乓乓的一頓亂翻,卻無人可知。他找到了兩塊廚子特意藏起來留著自己吃的蓮子桂花糕。聞了聞,真香。餓極了的他一整塊直接塞嘴里顧不得嚼就往下吞。糕點甜糯,卡在他的嗓子眼兒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東方道差點一口氣兒沒喘上來給自己噎得暈過去,他趕忙在水缸里舀了一大瓢水,咕嘟咕嘟就往嘴里灌。
“呸,噎死老子了。”他把剩下的那塊蓮子桂花糕又胡亂的包了起來,往袖筒里一塞,接著翻找了起來。
而去倉庫里拿寶貝的許東民也進展的十分順利,那幾個守夜的人哪里是他的對手,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下了。只是他沒想到,一個南城的大戶人家,卻比他將軍府的庫房中的物件兒多得多。金銀自不必說,什么古董古畫、珍珠珊瑚滿滿的放了一倉庫。他甚至還找到了一個夜明珠!當真是只能用家財萬貫來形容了。他也顧不得是不是什么名貴料子,就隨意扯了一塊布,把能拿的走的財寶一兜,抗起來就走。走到門口才想起來東方道囑托弄兩身衣服的話。他又轉身返回來,尋了許久也沒尋到現(xiàn)成的衣服。沒辦法了,他只得把兩個守夜的人拖進了倉庫,三下兩下除去了衣服,胡亂卷了卷就走了出去。
他到小竹林的時候,東方道都已經(jīng)在那里等他了,見他背著滿滿一布袋便知收獲頗豐。
“走,你再帶著我飛出去。”
東方道話音未落,已經(jīng)站在了墻外。“嗯,會武功確實了不起。”
“走。”
“干嘛去?”
“散財去。”
“啊?那得給咱留點盤纏。”
“嗯,可以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