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好飽啊,小姐。哪有人像我們這樣連盆帶菜一起給咱們打包的。”欣兒打了個飽嗝,真的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這些菜一時半會兒我們也吃不完,拿回去讓廚房的熱一熱,晚上請他們過來喝酒吃肉。”梁沐禾晃晃手上掛著的酒壇子。這些菜雖然是剩下的,但對于尋常人家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好嘞,小姐。”欣兒笑逐顏開的跟在沐禾身后。
“記得要秘密進行,該叫什么人,不該叫什么人,你要有分寸。”沐禾輕車熟路的拐進一條小巷,估摸著這會兒應該已經有人在門口堵我們了。
“欣兒謹記小姐教誨。”小姐真的變了,但只要還是我的小姐就好。
梁府的西門,一個小男孩在小老頭般的在門前來回踱步,見兩個俊俏少年拎著大包小包,就知是爹說的救星。“可算等到你們了,半個時辰前我爹被老爺夫人叫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臨走前,他說只有你幫他。”
“這是劉管事第三個兒子劉義恒,平日里學堂放了學就去賬房幫忙。”欣兒見沐禾疑惑的眼神解釋道。
“哦,走吧,回苑里等著。”
路上,欣兒好奇的問劉義恒“你是怎么知道我們會從西門入府的?”
“我爹說西門離韻禾苑只有一刻鐘的路程,他肯定大小姐會從這邊的門進。”劉義恒小心翼翼的抱著沐禾丟給他的酒壺,跟著欣兒進了韻禾苑。
沐禾一進房間就將欣兒和劉義恒關在了外面,留下面面相覷的兩人。
“旺財,快告訴我這個手鐲怎么樣,我給你帶了京城最好吃的雞腿。”沐禾打開油紙包露出里面的雞腿,小樣兒,還不乖乖交代?
在窗臺曬太陽的旺財聽到有好吃的,麻溜的跑向沐禾。【算你有良心,我這都餓了一天了。】
“趕緊的,還有人等著我救命呢。”沐禾撇了一下嘴,一個系統怎么會餓,頂多是嘴饞。
【行隨意動】旺財心滿意足的吃著雞腿。味道真好,好久沒吃人類的東西了。
沐禾日有所思的看著房間里多出的一箱銀兩。
“收”木箱憑空消失在一人一貓的視線中。沐禾小小的激動了一把,成了!
換了衣裳的沐禾坐在靜靜的喝著茶,該來的人也該來了。
在前廳等不到沐禾的眾人聽到劉義恒的稟告,想也沒想往這邊趕,生怕晚一步五萬兩黃金就沒了。趕來的路上,劉義恒趁人不注意,偷偷走在父親身邊“爹,放心。”聽到這句話的劉管事差點沒喜極而泣。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梁沐禾,我的五萬兩黃嬌金呢?”身著紅衣的如氏叫囂道,有老爺給我撐腰,這小賤蹄子還不把五萬兩黃金交出來?
看著這一家子,除了東邊院子的陳姨娘母女,算是都到齊了。沐禾端起茶杯,也不著急解釋,等著梁闊自己開口。
“沐禾,劉管事說你支走了五萬兩黃金,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沐禾淡淡的開口。
得到答案的梁闊面色一冷。
“老爺你看...我說是她...真是家賊難防...”如氏有一肚子添油加醋的話還未出口,就被梁闊的眼神制止了。“錢現在何處?”
“在丞相府”說罷沐禾跪在地上,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爹爹,下午我讓欣兒外出就診,可平日給府上看診的大夫上山采藥去了,醫館的大夫不敢隨意下方子,沐禾才迫不得已違背父親的命令,帶著銀兩出門。哪曾想就遇見了舅舅,舅舅不放心女兒帶著這么多銀兩出門,于是替女兒代為保管。”
一個巴掌襲來,還未落在沐禾身上,如氏的手腕就被沐禾抓在手里。“母親大人,父親都不曾命人動手打我,你怎么先動起手來?莫不是您的地位比父親還高?”
如氏驚慌失措,男人最看不得自己的女人壓他一籌,更何況是位高權重的梁闊。“你胡說,我沒有!”
“姐姐,母親也是擔心你誤入歧途,一時情急才如此的”梁妤柔擔憂的說道,今日的她身著淡粉衣裙,長及曳地,翠色的絲帶腰間一系,更顯出不盈一握,發間一支鏤空玉簪,映得面若芙蓉。
如果說梁沐禾是一直初開的桃花,那梁妤柔便是盛時得芙蓉。
“胡鬧!劉管事,支出五萬兩黃金給小姐的事,為什么不稟告本太尉?”梁闊滿腔怒火不知道如何發泄,只能一股腦發在無辜的劉管事身上。
“冤枉啊,老爺。早上是您說小姐支錢的事不用等您決定,小的這才給了小姐。”劉管事內里有苦說不出,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梁沐禾身上。
“爹爹,是女兒不對,女兒今天去醫館的路上,路過公布處,百姓們都圍在公布處討論前些日發生的事,討論的不過兩件事,一是救駕之人,二則是爹爹如何處置皇上得賞賜。”
“你經過公布處?可曾聽到什么市井胡言?”怒火中燒的梁闊一聽到圣旨的事,心虛的他氣焰一下子就下去了大半。連如氏母女也乖乖的退到了梁闊的身后。
“哪是胡言,都是夸爹爹是個清廉正直的好官,說爹爹定然不會私吞宮里的賞賜。”沐禾內心譏笑道,還清廉正直,怕我出去攪了你的好的事?那我也要多收點利息。
“當真如此?”梁闊將地上的沐禾扶起,確認道。
“嗯,所以我才讓欣兒折回去和劉管事支了這五萬兩黃金,想著錢莊后給爹爹奉上憑據,好保全爹爹的清譽。”沐禾一臉真誠的看著梁闊。
“為何把五萬兩黃金給李丞相?”內心飄飄然的梁闊依舊不忘五萬兩黃金。
“舅舅問起梁柔妹妹的傷勢如何,成婚之事,我料想定是爹爹所為,雖然內心失落萬分,卻不敢胡言。想來爹爹一定有爹爹的打算,況且妤柔與怡王情投意合,女兒我怎忍心插足。”沐禾深深地看了如氏母女一眼。
“只道父親念我早年喪母,沒有妤柔妹妹那般好的娘家人,于是將五萬兩黃金給于我做嫁妝,欲讓我與妹妹同一日出嫁,喜上加喜。舅舅還感嘆爹爹深明大義,疼愛女兒。”給出去的錢如同送出去的禮,這收禮之人還是李丞相,梁闊怎么敢再去把黃金討回來?
聽到沐禾滴水不漏的說詞,梁闊與如氏母女啞口無言,梁闊雖然心疼五萬兩黃金,可總算了了妤柔和怡王的婚事,五萬兩換官場的步步高升,值!
有人開心,自然有人憂。如氏本打算唆使梁闊將這五萬兩黃金添做女兒的嫁妝,現在倒好,還要自己添,幸虧當年這小蹄子的娘李曼凝死的早。
“那你好生休息吧,你的婚事為父我自有決斷。”梁父命人放了劉管事就帶著眾人離去了,如氏雖心有不甘也不得不作罷。逃過一劫的劉管事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找錯人。之前的大小姐可沒這么伶牙俐齒,性格沉悶不說,自李母離世,府里的隨從只在韻禾苑附近遠遠得見過她。今天愣是把老爺夫人堵的一點轍都沒有。
“欣兒,關門。”沐禾整了整衣裳,繼續喝茶。
“小姐,你剛剛實在太厲害了!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欣兒簡直不敢相信剛剛我見猶憐的女人是自家小姐,實在太厲害了。要不是自己和小姐一同進出,自己都要相信她說的話了。
“不過,這貓是哪兒來的?”欣兒指了指桌上抱著雞腿啃的貓問道。
“賴上的。”
“啪”旺財嘴里雞腿不自覺的掉落。【丑女人,說話注意點。】
“不是嗎?看你的吃相,吃出六親不認的步伐。”沐禾一挑眉。
【我是系統!無所不能的系統!】
“那你變個顏色,證明一下吧。”沐禾知道這是系統的痛處,毫不避諱的指出。
【哼!你給我變個看看。】我就不信你能變,旺財扒出另一個雞腿狠狠得咬了一口,這雞腿真好吃。
“我可沒說自己無所不能。”
欣兒聽不見他們之間的對話,小手忍不住揉了揉張牙舞爪的旺財。這貓可真機靈,好像聽得懂他們在說什么。
“晚上別忘記叫劉義恒。”沐禾將茶水一飲而盡,感慨:還是安樂樓的桃花釀好喝一些。
“好的,小姐。”欣兒拎著東西,歡歡喜喜的往廚房的方向走去,叫上小蝦米一家、劉嬸和劉義恒,讓他們好好嘗嘗安樂樓大廚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