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很痛。
當文宇醒來時，渾身一股刺痛感朝他襲來。
微微瞇了瞇眼，待熟悉周圍的光亮后。他才有空打量周圍的環境。
他的周圍一片黑暗，幾道光芒從遠處疑似門縫的地方涌了出來。
“我不是在家里嗎？”文宇疑惑地想到。
隨后忍不住動了動身子。
“嘶。”刺痛感更加強烈。仿佛要將他身體撕碎一般。
這時，大燈緩緩亮起。瞬間刺在文宇的眼睛上。
文宇強忍著疼痛，眼睛瞟向腳步傳來的地方。
“小鬼，你醒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回蕩在文宇耳旁。
文宇微微松了口氣，語氣嘶啞地問道：“我這是在哪？”
高遠走了過來，輕輕推了推文宇的身子。一把坐了下來。戲謔地說道：“小鬼，你管現在在哪。你現在先慢慢恢復傷勢。嘖嘖。”
文宇痛苦地瞇住了眼睛。
“老混蛋，你能不能輕一點啊。我可是病號啊。”文宇撕咬地吼道。
高遠站了起來，驚恐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生病了。來，我扶你躺好。”
說完，高遠抓著文宇的手腳朝他的面前用力一拖。
看著高遠眼角浮現出的那絲戲謔的笑意。文宇陷入了沉默。
不得不沉默，他相信著。無論他說什么，高遠都會想辦法整他。
可他現在想躲都躲不了。一根手指微動，都能引發渾身的刺痛感。
光忍著不讓自己叫出聲來，都耗費了他全身的精力。他實在是不敢再去招惹面前的老者。
在他眼中，此刻的高遠已經化身為惡魔。
高遠絲毫不在意，再次將文宇推開。慢慢坐在靈石上。
“小鬼，想辦法修行，將你體內那些經脈修復一下吧。”高遠認真地說道。
嘴角抽搐的文宇聞言，微微眨了眨眼。隨后將眼睛閉起。溝通著周圍的靈氣。
靈氣剛一入體，文宇便忍不住嚎叫起來。
“嗷。”
隨后臉色逐漸發青，渾身不自覺地抽搐著。
高遠冷冷一笑道：“靈氣的滋味怎么樣？”
說完，高遠站在靈石上，扯著文宇的領子猙獰地喊道：“快說啊？”
“你個混蛋不是很能忍嗎？怎么現在就縮了，繼續給老子我忍著啊。”
“怎么現在這一點靈氣就受不了了？”
“這才到你當初的多少啊？”
“一堆靈草都敢塞，怎么現在不敢吃了？”
“體內靈氣這么狂暴都可以在臺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怎么現在一點溫和的靈氣救受不了了？”
“你不是說你和那些人不一樣嗎？你倒是讓我看看有哪點不一樣啊。”
“都是一樣地蠢，一樣地狂妄自大。”
文宇詫異地看著，沒有選擇說話。
他其實在發現洛雪穿著鱗甲時，第一時間想過退縮。
可因為他上臺后，因為過分專注躲避，導致體內的靈氣在沒有壓制下發生了暴動。
而道韻也變得有些不太穩定。不是以往的暗淡，而是在靈氣的沖擊下朝著四周四散開來。
退縮的念頭一響起，心臟仿佛被撕裂一般。
一股殺意侵占了他的腦海。
而系統也發生了從未發生的異常。
他的左眼出現了了一副畫。
他永遠也忘記不了，一只體型龐大的妖怪朝著天空嘶吼。他的腳下，踩著一群螞蟻一般的人。每個都是他身邊熟悉的那些人。
而右眼洛雪的評價，被一個血紅的戰字所占領。
種種巧合之下，他選擇了碎道。
當他破碎那一刻之后，他的腦海恢復清明。
眼前系統出現了幾個大字。
“心魔入侵中，請宿主盡快驅逐。”
這時，一道虛影臉色猙獰地出現在他的腦海。如果能仔細觀看的話，可以發現和面前的文宇猶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你還沒走啊？”文宇在腦海中緩緩問道。
“為什么要這么慫，你可是占據著我的肉身。”虛影文宇猙獰地說道。
“我還以為你滿足心愿后就會離開。沒想到你居然還在啊。”文宇答非所問地說道。
“別扯開話題，為什么要想著逃跑。你這樣子讓身體原主人的我很失望。”
“這么不公平的戰斗，哪怕是死，也一定要將她給斬殺。”
“所以我出來了，我不想讓你拿著我的身體荒廢。”
“不得不感謝你，要不是你突然想不通。把自己弄得這么虛弱。我怎么出的來。”
“你就看著我怎么使用我的身體吧。”虛影文宇猙獰地說道。
一個容貌英俊的男子緩緩走到虛影文宇面前道：“其實我挺累的。”
“這個世界和我原來的世界不同。它更加殘酷。”
“我以前不需要想這么多，只需要每天機械一般地收割著韭菜。然后晚上躲進酒吧喝著那些美酒。依靠酒精麻痹自己，讓自己的心短暫恢復寧靜。”
當我死去時，我第一反應就是輕松。
可我居然又醒來了，看到那些現代化的設施我第一反應就是絕望。
我厭倦著這些，可沒想到我居然能在這個世界找到所謂的歸屬感。
這份歸屬感讓我沉迷。
為了這分歸屬感能存在地久一點。
我只能再次走進那讓我厭倦的機械化。只是目標發生了變化。
“那就讓我重新占據回我的身體。”虛影文宇猙獰地說道。
“這大概就是你的極限了吧，短暫影響我的思維。”文宇冷靜地說道。
“其實我挺討厭你那聰明的腦袋。”虛影文宇冷冷說道。
文宇苦澀地笑了笑，隨后指著虛影道：“感謝你聽我的抱怨。”
“其實你還挺好的，特地出來聽我訴苦。”
“雖然給我帶來一些麻煩，但好在我還有解決的辦法。”
“我剛一直想不通，那個戰到底是針對誰。”
“可見到你的一刻起，我就知道了。”
“你不是文宇，他可不會像你這么有骨氣。”
“你大概就是導致他想不開的罪魁禍首吧。”
“我時間拖延地差不多了，就麻煩你去死吧。”
文宇說完，手中變化出一把寶劍，看著虛影文宇那震驚的眼神。微微笑了笑，隨后一劍直接砍在了他的身上。
當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回到了那個演武臺。
看著體內那迅速破裂的大字。文宇毅然決然地用大部分靈韻力量將丹田徹底破碎。
可沒想到種種狀況下，居然險些讓他喪命。
看著文宇那心有余悸的小眼神，高遠嘆了口氣道：“你再安心休養會吧，如果忍得住的話，可以吸收少一點靈氣進行經脈修復。”
文宇感激地看了高遠一眼道：“老頭謝謝啦。”
高遠臉上冒出幾道黑線，強忍著拍死面前混蛋的念頭冷冷說道：“以后叫我高老。”
說完，高遠傲嬌地“哼”了一聲，朝著門外緩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