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初透在七蘇聿的景王府中雖然有些不適應(yīng),但是總歸是個安全的地方。
她不知道哥哥是不是發(fā)現(xiàn)她離開了,也不知道暴君有沒有發(fā)現(xiàn)破綻,也不知道奐公子找出謀害自己的真兇沒有。
可是不管怎樣,蘇初透不會再想,只想遠遠的逃離那些地方,尋求自己的一方樂土。
蘇初透準備明天晨起,就動身離開,往北邊走。
七蘇聿思索不定,也沒有多想,便開始處理軍中的軍務(wù)。
北境戰(zhàn)亂絡(luò)繹不絕。七蘇聿隨時可能又發(fā)兵處理戰(zhàn)亂。也許七蘇聿在朝堂上的作用只能如此吧。
軍功在身并沒有讓七蘇聿有任何光輝,他只得忍辱負重,為了生存,為了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
七蘇聿的婚配也是朝堂議論的話題,他無權(quán)無勢,若是婚配哪個世族小姐,豈非讓他有所依靠,若是隨意指婚一位沒有較高身份的女子,豈不是拂皇室面子。
七蘇聿給他稟報蘇初透已經(jīng)安置好的宮女,默默良久。
若是能和芮族聯(lián)姻,定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如今經(jīng)過七蘇聿的一番思索,現(xiàn)在芮族是蘇永晝稱王,自己雖然與之交情尚淺,但是自己畢竟救了蘇初透一命,怎么不能讓他將蘇初透許配給我。
芮族勢力越來越大,自己若能有芮族這個靠山,一定能順風(fēng)順水,可是,芮族能否讓自己心如所愿呢?
七蘇聿看天色已晚,便也準備休息,可是,有此良機,能讓自己回都城,怎么能不開始籌謀打算起來?
晨起,蘇初透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有侍女進來伺候,蘇初透簡單的整理完畢之后,坐在妝臺前,有些失神。
自己離開了幾天,竟然憔悴了不少,眼窩凹陷,顴骨突出,竟有些女鬼的感覺。
自己怎么能這般體力不支,難得今夜睡得如此香甜,怎么氣色還是這般不好?
蘇初透上了妝,企圖掩蓋自己的憔悴面容,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
門被打開,七蘇聿衣冠楚楚的走進來,雖然他經(jīng)歷許多磨難,又被排擠,但是仍然過的體面。
七蘇聿看著眼前的人兒,怎么不動心?
可是,這此動心,更多的是野心。
自己有勇有謀,天生王者,怎么能屈居人下,如今,他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在邊關(guān)多年,他也有了自己的一匹軍隊,可以助自己回都城,可是如今時機未成熟,不能大膽行事。現(xiàn)在不一樣了,有了蘇初透,她可是一直被蘇永晝寵愛的妹妹,有這個籌碼,怎么能不成功?
有了芮族,就有了回都城的資本,就有了爭奪儲君的資格。
蘇初透看著七蘇聿,覺得他有些不同,可是也說不上來有什么不同。
七蘇聿看著憔悴的蘇初透,開口說,“透兒,這幾日不妨多休息幾日,你受驚了,看你的小臉。”
七蘇聿心疼的看著蘇初透,蘇初透也知道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做什么事都不成,可是她寧愿失敗,也不愿意一味地在別人的保護下。
蘇初透苦笑,“聿哥哥,透兒不過是這幾日有些車馬勞頓,想必過幾日便好了,聿哥哥別擔(dān)心。”
蘇初透覺得七蘇聿關(guān)心自己,自己心里暖暖的。
七蘇聿寵溺的對蘇初透笑笑,摸著她的頭說,“透兒,在哥哥這,你一定會好的。”
蘇初透點點頭,手被七蘇聿包在手心里,蘇初透覺得格外安心。
盡管蘇初透覺的有些許曖昧,不過也還是沒有避開,因為經(jīng)歷的那般不堪回首的事,她如今的感情很輕易地會寄托在對自己好的人身上。
七蘇聿看蘇初透這般聽話,可愛,心里的成算有多了幾分。
七蘇聿囑咐侍女好好伺候蘇初透后,便回軍營,準備自己的大事。
蘇初透對著鏡子,一筆一筆的描著自己的眉毛,眼睛不再那班黯淡,可是也少不了一些哀傷。
蘇初透放下眉筆,起身去了房間外的花園,坐在了一個秋千上。
她不得想起來,之前希希推自己蕩秋千的時候,希希,你如今過的可好,跟著我,你受苦了。
是我的不是,我沒有勇氣堅持下來,而你……也替我背負這些……
我沒本事,被父王厭棄,被王后陷害,落得這般田地,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長大吧。
希希,我會很快找到你,找一個美麗的地方,我們一起度過余生,你也許是我……最親密的人了……
蘇初透振作起來,為了自己,也為了那些愛自己的人。
芮族。
蘇盈袖正在密謀怎么暗殺蘇初透。
蘇盈袖覺得不甘心,為什么蘇初透可以死里逃生,為什么奐公子也好,哥哥也好,都處處維護蘇初透。
蘇初透不過一個后妃生的公主,沒有像她一般高貴的身份,只憑自己一味地裝可憐,就博得別人憐香惜玉的情感,真是下賤。
蘇盈袖和洛介涯相認前,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還記得秦夙死之前,將自己偷偷叫到跟前,對自己說了很多。
可是最重要的,秦夙告訴了蘇盈袖的身世。
她當(dāng)時沖動,生下了她。
所幸沒有被發(fā)現(xiàn),蘇盈袖過的很好,自己也將她保護的很好。
蘇盈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竟然沒有覺得是無稽之談,竟然有一絲慶幸。
自己不是芮族的公主,而是玄冥尊主的女兒,縱使芮族羽翼日漸豐滿,可是玄冥在江湖的地位,也是無人能敵。
她一直由秦夙養(yǎng)大,將她保護的很好,也將她嬌縱的無法無天,可是蘇盈袖覺得心安理得,自己既然有更重要的身份,當(dāng)然不會浪費,自己想收拾的人都收拾了,才不枉費自己活過這一場。
蘇盈袖擰著手中的帕子,嘴角上揚,噙著一抹壞笑。
蘇初透,你有什么資格和我爭?
一個和親在外的公主,如今逃了出來,豈非是打芮族的臉?
梓柩皇暴戾天下皆知,我殺不死你,可是……這陵闕……能放過你嗎?
就算有奐公子……
可是……你的下場也不會好,一個逃出宮門的棄妃,只能以死謝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