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初透看著緊鎖的宮門,沒覺得失落,反而慶幸。她寧愿一直在這一方天地,也不愿見到不想見到的人和事。
這個世界,本就應該為自己喜歡的事情而活。
那些不喜歡的,都應該通通讓開。把不幸趕走,才能迎接美好。
“公主,天涼,披件衣裳吧?!?p> 希兒看蘇初透在門口站了許久,放心不下,出來喚她。
“希兒,你有信心哥哥回來救我嗎?”
蘇初透的眼神已經告訴希兒答案,她那雙晶瑩剔透,不染雜塵的眼睛,閃著光芒,那種光芒是對生活的渴望,充滿期待。
希兒很開心她能像現在這樣,人若沒了盼頭,就什么都不成了。
“希兒相信?!?p> 希兒笑著,那是對蘇初透的信任,無比的信任。
那是幾天前。
蘇初透已經把自己關在屋里,自己折磨自己一段時間了。
她無可奈何,束手無策。
她發覺一直陪她的如鳳還在。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說過,可以找他的。
現在是可以找他的時候嗎?
蘇初透破釜沉舟,決定試一試。她沒告訴希兒,因為怕希兒為自己擔心。
“如鳳,能幫我去找奐公子嗎?”
如鳳仿佛真的通靈性,領會意思,就跑了出去。身上掛著蘇初透寫著的信。
蘇初透沒有讓奐公子來見她,只是以文字告訴他自己的想法,因為他始終覺得奐公子是瀧兒姐姐的,她不會染指。
玄冥,主殿。
奐公子正認真研究醫書,尋找千年古法,突然,如鳳出現在他眼前。
滿心好奇的把如鳳抱起來,放在腿上,發現他身上墜著信件。
那小丫頭想起我來了?
清秀的小篆字體,一筆一劃透露著真情實意。
言語間有著些許幼稚。奐公子輕笑。
“好心哥哥,我不能出去,我也不想麻煩您,我在芮族的哥哥一向呵護我,我希望你能跟他說一聲,讓他想辦法救我出去。謝謝您。蘇初透?!?p> 既然答應幫她,自然是要幫了。
不用她說,我也會想辦法把她弄出來,這個小丫頭對奐公子來說,可不是一般人。
芮族。龍影宮書房。
“世子,玄冥少主派人求見。”
蘇永晝身邊貼身侍衛遷風稟告。
“宣?!?p> 眾所周知,玄冥,梓柩是一體。
二者相互依存,互相扶持。
如今這掌管玄冥的少主派人前來,是好事還是禍事,未可知。
只能見面之后再做決斷。
“世子殿下圣安?!毙ぐ敌l南行禮問安。
“不知少主有何事?”蘇永晝坐在案牘旁,淡淡開口。
“少主派在下傳話。設法進宮,以救令妹?!?p> 暗衛說完,便拱手告退。
蘇永晝聽到這句話,怒氣油然而生,一掌劈開桌子,怒視剛才那人來的方向。
“陵闕!你若敢動透兒一根頭發,本殿讓你梓柩永無翻身之日!”
遷風很少見蘇永晝動怒,他一向溫潤如玉,風度翩翩,從不如此失態。第一次是因為王后送走蘇初透,他與王后翻臉。
這便是第二次,因為蘇初透在梓柩過的不如意。
竟都是為了公主蘇初透。
遷風不在多想,便依照吩咐,去打探蘇初透的情況。
梓柩。凌霄宮。
陵闕心不在焉的批改奏折,一旁被新冊封的賢妃傅臻臻正伺候筆墨。
“皇上在想什么,和臣妾說,臣妾或許能幫皇上?!备嫡檎樵谝慌詾榱觋I捏肩膀,柔聲細語的說道。
傅臻臻年輕貌美,賢良淑德,是個好女孩,奈何喜歡上了陵闕這個暴君。
若她是一般人,必能嫁給一個知她,敬她,愛她的男子,可是,陵闕并不會,永遠都不會。
陵闕沒有回答她,只是低頭看著奏折。
忽然看到一篇禮部呈上來的,關于芮族世子來訪的事。
前有奐公子,后有蘇永晝,總覺得這蘇初透真是不簡單?;蛟S自己真的看錯了,她不過是在欲擒故縱罷了。
這個女人,怎么陰魂不散,雖然未見,但是一直晃悠在他眼前。
不覺回憶起之前,她很香甜,像花骨朵一般,含苞待放,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不過,早晚我會折下這一枝花,把她放在手心,永遠。
傅臻臻見陵闕失神,便輕聲對陵闕說,“皇上在想什么?臣妾洗耳恭聽?!?p> 陵闕回過神來,看到一雙雪白如玉的手,隨即握住,“你若聽話,也不會這樣?!?p> 陵闕自言自語,撫摸著傅臻臻的手。不是對傅臻臻說的,而是對蘇初透說的。
可惜蘇初透聽不到。
傅臻臻用另一只手附在陵闕握住自己的手上,安慰道,“皇上,臻臻會永遠聽皇上的?!?p> 陵闕忽而間將傅臻臻看作了蘇初透,將他環入自己懷中,摸著她的臉蛋,不時輕啄一口。
而傅臻臻并沒有覺得異樣,他覺得陵闕很快會愛上自己,以后他只屬于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