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冰
20XX年4月19日星期二晴
“到底怎么回事?”
周末外出的信旸像是錯過了一場宇宙大爆炸,從今天見到我的第一面起,便不停追問著每個細節,死死纏著不肯放手。
“我也不知道啊。”
信旸急于知道真相,一直擺出一副陽光燦爛的笑臉在我身邊轉來轉去。
易楠替許夢挨了一板磚的事,許夢只會和我講。
以我對易楠的了解,從前他肯定不會說。現在的他,市優秀學生評選在即,校外打架這種事自然也不會鬧得人盡皆知。信旸是怎么知道的,還繞過許夢特意來問我多少有些奇怪。
“你怎么知道的。”我決定反向出擊先質問信旸。
“我先問你的,你怎么還問起我來了。”
“先回答我,我就回答你。”
我和信旸站在餐桌兩邊對峙,誰都不愿意先坐下。
“好了好了,我認輸。”擔心占據了信旸的大腦,還是他先開了口,“我的姑奶奶,你快告訴我吧,我真的很擔心。這些全給你。”
他把自己的餐盤推到我面前,滿滿當當的排骨、里脊倒是很有誠意。
“看在你。。。”
見我開了口,話都沒讓我說完就又搶了過去,“是不是和那個林娓娓有關。”
“你認識林娓娓?”
“我就知道!”
糟糕,我這一句立馬暴露了一大半真相。
“我那天就不應該請假。”信旸一手重重砸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不行,這個賬我必須算。”他站起身來就要走,我趕忙拉住他。
“你別沖動,你別沖動。”
“事是我惹的,我怎么能看著他們找許夢麻煩。”
“這次許夢不是沒事嗎。”
“這次沒事,難不成還給他們再一次機會,我一定得去。”
“你等等,等等。”信旸這么多年的籃球可算是沒有白打,奈何我兩只胳膊拉著他都險些要被他拖走。
“我惹的事,我必須解決。”眼看自己已經被信旸拖離了座位,我再也忍不住了。
“已經解決了,解決了!易楠解決了!”
我把我知道的情況全盤告訴了信旸,但唯獨一句沒有告訴他,那就是許夢一再要我保證不能讓他知道。
信旸大考在即,目前成績還飄在海上遲遲沒有上岸。許夢知道信旸的脾氣才特意囑咐千萬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他,但以我對信旸的了解,他既已知道這事與許夢有關,不講清楚恐怕更難讓他在學習的海洋里專心潛行,倒不如我來告訴他個痛快。更何況,這事的始作俑者哪里怪得了他,要不是上次他及時出現在許夢身邊,許夢和娓娓哪能那么輕松脫身。至于所謂的“報復”,那就是后話,誰也始料不及了。
更讓我始料不及的是,對許夢出手相救的,確切點說也算是對信旸出手相救的人竟然是易楠。其實這倒也不奇怪,遇到同校女同學路上被不明身份的人糾纏,大多數男生都會挺身而出。只是易楠這一板磚太像是他從前的做事風格,許夢出事的地點也并不在易楠的常規路線。想到這,那個糖盒突然在我的腦子里閃現,難道。。。
“還好那天他在。”
“誰?”我努力回想著糖盒的樣子,沒聽清他的話,本能的反問了一句。
“沒事,快吃吧,我還有題沒做,先走了。”
“喂,喂。。。”我喊了幾聲,信旸一直沒有回頭,留下滿滿兩大餐盤讓我獨享。
他看起來有些垂頭喪氣。我猜他喪氣的不是在危難時刻保護了許夢的不是他,而是有人在他本應該出現的位置上“巧合”的出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