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煩心事一波接著一波的來,叫人應接不暇,容音毫不費力地找到周景逸他們。
“景逸。”
“容兒,你怎么來了?”
周景逸很詫異,他聞聲抬頭見她面容疲憊,以為是她趕路所致。
“我們回去吧!”她太用力抓疼了他,身子搖搖欲墜,他趕緊扶住才發現手心濕粘,他定眼一看居然是血。
“你受傷了?”他緊張又害怕,想追問原因但見她不好才閉嘴,抱著她趕緊離開此處,胡庭緊隨其后。
他本要送她去看診但被拒絕,她擔心殺手會再來還是回到軍營比較安全,于是三人馬不停蹄地趕回軍營,她強撐了許久此刻終于暈倒在他懷里。
眼前一黑,聽不見他心急如焚呼喊,看不見他滿眼疼惜。
他需要照顧受傷的媳婦,所以之前對付寧靜的計劃暫時擱淺,這倒給了寧靜喘息機會,她暗中與杜延之搭上線。
“大寧公主?”
杜延之正吃飯聽聞下人稟告被嚇了一跳,這可是大周地界,兩國交戰中,她膽子不小敢只身前來。
“請客人登門,我隨后就到。”
他頗有興致想看看寧國公主找他所為何事?
他此行為可不算通敵賣國,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去他個鬼的忠君愛國。
“護國公主親自來,寒舍蓬蓽生輝啊!”杜延之笑眼盈盈,放下平日的威嚴架子,態度中頗有討好意味,寧靜來前還不確定能搞定他,如今胸有成竹。
“杜大人寧州為官數十載,百姓安居樂業,大人勞苦功高,卻還只是區區知府實在屈才。”
寧靜引入話題,似乎對杜延之的處境感同身受,不得不說她很聰明,一下子抓住他埋藏在他心里多年的結,倘若此刻有酒,他能說一天一夜的故事。
“說實話,本官對公主傾慕已久,公主生為女流能做許多男兒不能做之事,實乃巾幗英雄也!如今公主親自登門更是看得起本官,只要公主有吩咐本官愿效犬馬之勞…”
他喋喋不休很煩,寧靜不動聲色地忍著,尤其他脫口而出的‘傾慕’二字令她作嘔,一把年紀了不照照鏡子,自己幾斤幾兩沒有自知之明嗎?其實是她自己過度解讀這兩個字。
“大人的意思本公主明白,這次前來確實有事勞大人相幫,當然,不會少了大人好處。”她打斷他的話,不想聽他繼續勞煩。
“需要本官做什么公主吩咐便是。”
他很爽快答應反而惹她懷疑,哪有人這么傻,不談條件就答應辦事。
“大人豪爽,事成之后本宮許大人丞相之位。”寧靜拋下誘餌但杜延之眸光毫無波動,這才叫她高看他一眼。
不為名利所誘之人必有其他所求,看來她準備并不充分對他了解不夠。
“合作愉快。”杜延之舉杯以茶代酒向她發出邀請,兩人正式達成合作,寧靜起身告辭,只推說具體計劃通過特殊渠道向他傳遞,他們最好不再碰面,他深以為然,小心駛得萬年船。
她以為行事隱蔽,其實全部暴露在周景逸眼中,尤其通過藥鋪發出的信息。
“她真的討厭,到處挑撥是非,到處騷動人鬧事。”
周景逸看著藥鋪傳來的信件,對寧靜厭惡到了極點,他查了許久都沒有查到追殺容音的殺手背后之人是誰,不免將其與寧靜聯系在一起。
“王爺,若杜延之真與她同流合污便是賣國,咱們不如盡早除去不留后患,否則杜延之從中使壞寧州危矣。”
胡庭提議很有道理,非常時期采取非常手段,他不能猶豫,點頭問道:“胡將軍有什么辦法除掉杜延之這個障礙。”
“末將一時想不出,需要時間。”胡庭此人耿直,從不溜須拍馬,從不逞能逞強,難怪很得容燁賞識。
“他是四品朝廷命官不能草率,先好好想想再做部署。”周景逸揮手叫胡庭退下后自己去探望容音。
她傷勢不重,修養了幾日精神頭不錯。
“聽門口士兵說你沒吃東西?怎么了?可是傷口還疼?”
對她,他總是溫柔耐心。
容音淺淺一笑,說:“傷口不疼,躺了幾日渾身乏力吃不下罷了。”
“反正沒事多休息幾日無妨。”他堅持不準她下地,她開心且無奈。
“還說沒事,我可聽說你不眠不休地追查那些殺手,其實不用的,這種人拿人錢財為人消災,查不出什么,寧州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們去做,別為這等小事耗費精力。”
容音不抱希望,也沒有跟容燁說怕他擔心,她此話一出他不住地皺眉,什么叫更重要的事兒?她便是他心底不能觸碰的鱗。
“雁過留痕,我總會查出來。”他不會輕易放棄,有錢能使鬼推磨。
“對了,有件事跟你說…”他把杜延之與寧靜那檔子爛事娓娓道來,她聽了氣憤不已,拍床鋪要蹦起來。
“他混蛋。”她憋得臉都紅了只罵三個字,“上次給他教訓還不夠,咱們合計合計弄死他,免得他禍害寧州百姓。”。
“我與胡庭皆有此意,不過還沒有萬全之策,他畢竟耕耘寧州十數載培植了自己的勢力,若貿然下手恐傷人不成反傷己。”
周景逸思慮更多,兩人沉默不語,一時無計可施。
但辦法總比問題多,一覺醒來柳暗花明,杜延之,等著見閻王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