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快到年關,京城也不太平靜,半點新年熱鬧氣氛也沒有,尤其是葬身西山的人家。
說來也怪,西山兇手追查一無所獲,除了戶部給予一定安撫外,陛下半點表示也沒有。
更奇怪的是西山葬身的皆是品級不高的官員及家眷,細細想來大有貓膩。
“你說奇怪嗎?”容音迫切地想找個人聊天,真怕自己悶著瞎想會傻掉。
“是有點,而且刺客來得也奇怪,西山守衛(wèi)森嚴幾個毛毛人怎么闖入?說是要刺殺陛下,難道不懂設計精妙些?總之疑點重重。”周景逸將疑問脫口而出。
“我總覺得是陛下精心設計的刺殺行動。”她聯(lián)想自己偷看到的一幕,有個大膽猜測。
“大導演啊!他為何這么做?”不怪周景逸吃驚,陛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是他的臣子,他有什么理由呢?
容音搖搖頭,右手托腮,陷入迷茫之中。
“你輕功如何?要不我們做一回梁上君子?”周景逸的大臉突然湊近,眨巴著大眼睛,神秘兮兮的。
“尚可。”她幽幽吐出兩個字,等到了晚上,她抱著他小蠻腰飛躍圍墻在房頂上如履平地時,他才知道她有多謙虛。
她自小練武,師從江湖高手,小有所成,翻墻上樹不在話下。
周景逸有一酒肉朋友,其父乃吏部一小官,從他那里得知陛下命吏部整理死亡官員之檔案。
若要知曉刺殺之真相,恐怕得仔細研究檔案才能找出端倪。
“等我,你走了我怎么辦?”
夫妻倆穿著夜行衣來到吏部后墻外,見容音準備要飛,周景逸連忙拽住她衣袖,無助可憐又滑稽。
“你在這兒等我。”她囑咐著,并把他推到墻角下草叢里,蹲著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很安全。
“不行,我要去,你不能丟下我。”周景逸不肯干,容音怕他太激動鬧出大動靜引人過來,無奈只得應了他。
嬌小玲瓏的她隱藏著巨大能量,居然輕而易舉抱著他飛到房頂,夜深人靜,里面除了值夜之人再無旁人,許是覺得不會有人打劫吏部吧!
“檔案在哪兒?”她輕聲問。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來,要不一間一間找?”他說完,被她狠狠瞪了一眼,瘋了嗎?幾十間屋子慢慢找鐵定被人發(fā)現(xiàn)。
“我有辦法。”他壓低聲音:“一會兒你動作快點,不然我被人逮到就糟了。”
“好。”雖然不知他要做什么,但他該死的自信讓她安心。
兩人站得高望得遠,他從懷里掏出煙霧彈扔在院中,一聲“著火了”驚了眾人,麻溜地爬起來,衣衫來不及整理。
人在驚慌時下意識要護著最重要東西,容音緊盯他們一刻不放松,見他們往一個隱蔽屋子里跑去,她二話不說飛身跟上,左右開弓,劈暈兩人,靈巧地閃進屋鎖了門,快速翻找,成功拿到檔案。
她立刻去尋周景逸,黑黢黢地差點沒找到,原來他趴在屋頂隱身夜色中。
還不算笨,懂得保護自己。
他們此行異常順利,幸好回府后查驗檔案不像造假才放心,同時也加重了她們對陛下的疑心。
若西山之變真是陛下所為,他自然不敢明目張膽吩咐吏部嚴加保管官員檔案,吏部定然認為人已死檔案也不重要,才讓他們有機可乘。
兩人精神奕奕睡不著,于是蹲在房間里研究檔案一整夜。
燭火通明,時不時傳來說話聲,可憐王嬤嬤一把年紀興奮地睡不著。
“太好了,小姐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不行,我得睡覺了,明天起早給小姐燉補品。”
次日天明,房門打開,容音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王嬤嬤,青鸞,紅櫻三人一字排開站在門口,一向嚴肅的紅櫻也露出笑容。
“你們…干嘛呢?”
“小姐,你起來了,姑爺呢?”青鸞笑得夸張。
容音隨口一說“還在睡。”,青鸞高興地瘋了,王嬤嬤更甚,忙說要去端補湯來。
一聽‘補湯’二字容音忍不住嘴角抽搐,想起新婚時周景逸喝了嬤嬤的補湯鼻血止不住的流。
這回她總算明白了,原來鬧了個天大誤會,她解釋道:“我們昨夜沒干什么,嬤嬤,別折騰了。”
“不折騰。”嬤嬤心想女孩子臉皮薄,死不承認也正常,但自己是過來人,男女共處一室還能干坐著?
小姐人美心善,姑爺早該化身為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