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抓著馬韁慢慢的走著,她現在感到很高興,因為能這樣和離淵相處,雖然他們每天基本都呆在一起,但胭脂總覺得時間不夠。
“阿淵,我能騎馬了,你看我聰明嗎?”這是胭脂內心的想法,她總想讓離淵認可她,這樣能讓她安心。
“胭脂很聰明,這么快就能學會,很厲害呢?!彪僦拇_很聰明,在這里呆了這么,胭脂的性格離淵早已了若指掌。胭脂的性子天真爛漫,這大概和她的生長環境有關,胭脂從小便養在在這里,沒有沾染世俗,讓人感覺她不食人間煙火。離淵很想讓胭脂一直這樣天真爛漫,他想讓胭脂開心,但胭脂終究是沒有在世俗中生活,不懂其中的可怕,離淵想在他走之前,他得告訴胭脂一些世俗的東西,不然胭脂的漂亮可能會害了她自己。
來這里很久,離淵知道胭脂是有師傅教導的,每天她都得在書房呆上好幾個時辰。胭脂要學的東西很多,她學的東西也不似平常女子。離淵一直都知道胭脂不同于別的女子,這大概和她的生活環境和所學的知識有關吧。但盡管學的很多,胭脂到底是個小姑娘,他的讓他多提防陌生人,這次救的是他,不會對她做什么,但下次可就不知道了。
離淵脫離沉思,看向胭脂,胭脂用馬鞭輕輕的抽打馬匹,想讓馬跑快一點,馬也不負她望,慢跑了起來。
胭脂看到馬跑起來很高興,其實這里一直都有馬匹和馬場,只是她從來都沒有到這里來騎過馬。那些馬都是從她到這里來就開始養的,如今已過去了這幾年,這些馬早已養的溫順無比
馬上的姑娘騎馬慢走時就已經讓人眼前一亮,如今騎馬慢跑更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離淵望著胭脂,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些失常,他感覺他的眼睛已不能從胭脂的身上移開,不過他也遵從自己的內心,一直看著。
馬上的姑娘衣裙翻飛,笑魘如花,聲如銀鈴,無比耀眼離淵知道自己對胭脂的感情已經有些變質了,他以為他只是把胭脂當做妹妹,可如今看來似乎又從來沒有把胭脂當做妹妹,大概沒人會對著自己的小妹心跳失常吧。
沉思間胭脂已經到了眼前。
“阿淵,我累了想歇歇,你抱我下來吧?!彪僦搅穗x淵面前,不由得小聲抱怨。
離淵輕笑,把胭脂從馬上抱下來,穩穩的放在地上,胭脂也不矯情,找個地方便坐了下來。
歇了一會胭脂便又想繼續去騎馬,離淵也由著她,把她抱上了馬。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胭脂和離淵的大半天時間也便消磨在了馬場,等到他們回去的時候已是黃昏,等他們用了晚膳后,天已完全黑了下來。
轉眼又是幾天,離淵估摸著這幾天又到了胭脂學琴的日子。
“阿淵,你陪我去練琴吧,那個老頭子好生無趣,練琴也無趣,你陪我才好呢。”胭脂小聲撒嬌,她知道這樣離淵是不會拒絕她的,這招她百試不厭。
離淵心里苦笑,這是他陪她第幾次練琴了?他可覺得胭脂在琴這方面的確不太適合,每次陪胭脂練琴他都覺得他還是去陪她騎馬吧。不過他也不忍心拒絕她,每次依著她,陪她去。
“阿淵你在想什么,你不會想著要怎么拒絕我吧?”
“胭脂你說,我什么時候拒絕過你了?”離淵哭笑不得。
“走吧,我陪你。”
沒一會他們便到了胭脂練琴的地方,教導胭脂練琴的師父是個老先生,總有些嚴厲,胭脂每次見他都灰溜溜的。
“先生好。”離淵像行了禮,便陪著胭脂坐下。
先生只是開始稍作指導,接下來的很長時間都是胭脂自己練習。胭脂便開始練習,只是從她撥第一次弦時,離淵和那位先生的臉就不對起來,聽胭脂彈琴簡直是對精神的折磨。
離淵扶額,胭脂彈琴是沒有調的,就算照著琴譜她也能彈的不成樣子,每次他教她,她都聽的一本正經,但讓她自己彈時就完全變了個樣。
離淵這次也不例外,焦頭爛額的指導了胭脂半天,但是胭脂仍然老樣子,這下離淵也不得不承認胭脂實在沒有音律這方面的天賦。
折騰了幾個時辰,胭脂仍然是一首曲子都沒有彈出來,于是便也作罷。
離淵這邊與外界的聯系從上次以來就沒有斷過,胭脂所見到的各種鳥類都是傳信的工具。離淵手下有奇人,能夠馴養各種動物,使之作為傳信的工具,這個人也幫了離淵不少忙,畢竟用信鴿實在顯眼。
今天收到的消息告訴他,他所召集的人馬已經到了,他離離開這里的時間越來越近。離淵感到心里有些焦躁,他本不是個情緒很多的人,但這次似乎不太一樣。
隨著離別的日子越來越近,離淵內心的焦躁越來越多,他已經很清晰自己對胭脂的感情,他知道自己是動心了,不然他為什么會這樣感到不舍,他甚至不敢想他對胭脂說他要走胭脂的表情。
但是留給他道別的時間都不多了,他在七天之內必須要離開了,他得盡快叮囑上次他想叮囑胭脂的事情。他知道這次一別,他們怕是此生都不能再相見了,但只是這么想一想,他都感到胸口的窒息感,他好像,第一次對人產生了不舍得感覺。
胭脂感覺的到離淵最近越來越沉默,他的情緒很低落,胭脂已經猜到了是為什么,他大概,是快離開了吧,她的這段快樂的時間終究是偷來的,不得長久。
胭脂心里也很不舍,她很想去問問離淵到底是什么人,他來自哪里?他到這里干什么?……可是她沒有立場,她和他本來就是萍水相逢,她沒有資格去質問他這些,她只能等,等著那人來給她說。如果那人不說,她也沒有辦法,也無法埋怨,只能是他們有緣無分。
兩人各懷心思,仍然每天待在一起,但心境終究不同了。